离开红楼。

她单薄的身子微微一震，抬眸望向雅莲，似要从她的眼里分辨真伪。

让她离开红楼，定是欣喜万分。可她来红楼将近两年，此刻给她说这样的话，她又能相信几分？

即便是离开红楼，那……

“雅姨，踏雪不愿意，不想离开。”云姜顿了顿，“踏雪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您生气了？所以，所以您要撵我走。”

“撵你走？”雅莲无可奈何地笑笑，怎看不出她的苦肉计。“踏雪，你今年多大了？”

“十二。”踏雪低头，温顺答道。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青楼，男人找乐子的处所。-=手打吧会员手打 www.shouDa8.com=*”雅莲睨了她一眼，抬手抚上画卷上的人儿，“你才十二岁，难道真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做一辈子的妓、女，白白给人糟蹋，做伺候男人的活儿？”

听到这里，云姜猛地抬头，脸色微红，终是不知说什么，索性噤了声。

“离开红楼，去该去的地方，比在这儿强上千倍万倍。我从不会看错人，以你的容貌资质，不会屈于平凡人家。”雅莲叹息，“离开了，或许还有新生。”

不会屈于平凡人家。

可，雅姨，我宁愿生于平凡人家。

云姜从椅子上下来，站在雅莲面前，双手微垂，看不出丝毫情绪。

留在红楼，离开红楼，哪是她能做主的。

是走是留，不过是他们的一句话。

雅姨说得对，离开这里，或许还有新生。

不问何处去，不问将来，只有一句话。

“踏雪听雅姨的话，愿意离开红楼。”

雅莲满意的点点头，午下的阳光洒在云姜的身上，柔软朦胧，相似的眸子，相似的五官，双手不禁触过去，像是产生了错觉。

“踏雪，你可认识姜宛？”

姜宛？

云姜摇头，她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可，这个名字却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令她心疼。

见她摇头，雅莲松了口气般，摆摆手让她离去。

雅莲只手抵着额头，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怎么会问她这些事。

眼帘微敛，蓦地看到画卷上的面容，不由大吃一惊。

可，这太荒谬了。

第一次见她，她就隐约有这样的感觉。

可看踏雪的神情，并不认识她。

那么，定是自己思念过度，产生的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