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凡洛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留给青夏的那一抹温暖却经久不散,遇见他叫她愈是想起从前的龙怀皓。
他们如此相同,却又如此不同,他从里到外都是翩翩君子,而龙怀皓的骨子里透着的从来就是对皇权的向往,心底里浅浅一叹,不曾抬眸多看一眼慕容景轩,便低身一拜,匆匆退下。
慕容景轩就像他的外表一般,冷如寒山之雪,与之纠缠太多,不是好事儿。青夏明白,此时与他交集太多,定会阻碍前路。
国仇家恨先放下,成大事,须隐忍。纵使记得眼前男人是踏着父皇的国土荣登如此荣耀,纵使哈木城那夜女子最宝贵的东西被之夺去,痛万千,苦若虫噬,她默默忍下,将所有的痛和泪埋进肚里。只听到耳边的风声,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本以为可以这般走掉,谁料他依然不放过她。
“就这样走了?本王可是答应皇兄要送你回永林宫的。”慕容景轩的冷声在耳边响起,他拉住她,那双眸子里泛着幽幽的蓝光,阴森地叫人心颤。
青夏微微低下头,静静地道:“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丫环,不劳烦王爷尊驾。”她看似卑微,但垂首那一瞬,眼里又满是坚韧。
慕容景轩没有松开手,深沉的眸继续端详眼前的女子,忽而抬起另一手,托起她的下额,与之正视,“本王倒要看看你是何样的女人,连皇兄对你都如此客气。”
“太子殿下仁爱,奴婢不敢当。”青夏眼神淡淡,纵使她装得再卑微,她依然是她,高傲的眸子里渗着一股特别的气质。
慕容景轩扯唇,笑得阴邪,手指在青夏的下额上游动,时松时紧,挑衅十足,“女人都是爱慕虚荣的动物,难道你不是?刚才皇兄说了会娶你,难道你不愿意?”
青夏有意无意地挣扎,她还没有习惯男人这般对他,尤其是在面对仇人的时候,心头的恨意即使隐藏的再好,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几分,“奴婢若是猜得没错,刚才王爷不过是激将太子殿下,王爷到底有何意图,可以直说。”她轻轻一扬袖,带了几分力气将慕容景轩的手推开。
慕容景轩看一眼落空的手,有些惊愕,微微愣住,从来没有女人敢如此对他,是新奇,亦或是生气,眉头拧紧,忽得又松开,哂笑一声,“你果然聪明,看得出本王的心思。本王今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做本王的线人,二是给皇兄做妾。”
说罢,他冷冽的一张脸堆起极其不自然的笑。
慕容景轩果然难缠,生性冷酷且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从他身上她嗅到了更浓的皇权欲 望,或许他把她推给慕容凡洛,下一步会叫她做太子身边的线人,当年他战功显赫,明德帝把太子位传给了皇长子,他会善罢甘休吗?深宫长大的青夏很明白帝王家的斗争。
“奴婢若是做了太子殿下的妾室,那太子妃情何以堪?王爷不要忘了,太子妃刚刚嫁到荣章宫。”青夏不轻不重地说道,声调平缓,力度恰到好处,事到如今,只有用上官雨嫣做挡箭牌。
提到“太子妃”,慕容景轩的脸色立即暗沉下来,眉头皱起,仿佛陷入无尽痛苦之中,看得出他对上官雨嫣是又爱又恨。
青夏也终于明白他为何一再提到世上女人皆爱虚荣,定是缘于上官雨嫣。
也对,嫁给太子,将来是可做皇后的,嫁给他景亲王,顶多就是一个王妃。但上官雨嫣真的是为了太子妃之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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