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团部心难舒 知青苦水向谁吐
作者:秦岭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353

一九七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我本来准备今天去团部的,找找小瞿,以落实调动的问题。{手.打/吧 Shouda8.Com首发}但是,我经过再三的考虑,还是决定明天再去。

上午,我独自去了一趟新联圩,那里也没有什么玩的,只是今天部里小吃有肉卖。我买了一份猪肝汤、5个馍馍,吃好了就回了连队。

下午,我好好地睡了一觉。在起来时,听到外面新任的女卫生员,在对别人说话,她说营里明天有拖拉机去南昌。

我心想,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办好了调动手续,明天就可以坐营里的拖拉机回去。在回去时,我有不少的东西要带,那样带起来也方便,该有多好啊。

唉!我又错过了一个难得的机会,真是可惜。

十一月二十七日,早上我一吃完饭,就出发来到团部。可是,来到劳资科办公室时,那里却是关到的门,也没有看到小瞿。

出办公大楼时,我看见远处,李忠德和段风云正向这边走来。我不愿意跟他们说话,便装着没看见,从一边绕过去,没有搭理他们。

我再穿过了老办公大楼,仍然不见小瞿。这时,我的心里很乱,就一直往僻静的路上走去,以镇静自己,拿定主意,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下面来场里开会的人,现在还没有回去,劳资科办公室又没有人,还不如干脆回去再说。这样,我一边走一边想,从团里的子弟学校绕了一圈,又到团里的小吃部看了看,最后决定,还是去办公室再去找一下小瞿。

来到办公楼边,我见有很多人分作成了两堆,在太阳底下开着会。因不愿碰见其他熟人,我停顿了一下,在去厕所解了解大便,理了理思路。

出来后,我绕着办公大楼走,从劳资科的窗口过时,见到小瞿正在里面,就毅然回身再去办公室。

在上办公楼的拐弯处,突然见有一个人,在向我这边打招呼。我一看,原来是八连畜牧排的南昌老知青杨明圆,便对他点着头,笑了笑走过去。

这个时候,我却发现他并没有注意我,而是在跟另外一个人打招呼。当他看到我时,又赶忙招呼我说:“你也来啦,等一下,我跟他说两句话。”

然后,杨明园向我身后那人走过去。我那里还管他怎样,办自己的事要紧,来到了劳资科办公室。

我见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便走了进去。小瞿正与一个人在说着话,那一个老刘,还坐在外面太阳里开会。

“小瞿。”我叫了他一声。

“哦,你来啦。”他看了一下我,答应了一声。

我走到办公室正西边的那张办公桌旁,又看了看玻璃板下郭沫若的诗句《打倒四人帮》。

一会,办公室内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想,他现在应该和我说话了吧。可是,他并没有作声,我的心倒是跳蹦的厉害。

这样,又持续了一会。好像他跟我说了声什么,我没有听清。只见他走到办公室门口,又转过身对我说:“你出来一下吧,我要关门了。”

我只好出办公室来,他似乎很为难地说:“小秦,你的事现在还没有研究,现在搞运动,这段时间研究不成。”

我答应了一声,出来了。小瞿关好了办公室的门,径直往老办公楼那边走去。我停在门口边看了看大字报,等着小瞿。

几分钟后,小瞿过来了。他在我的左边,似乎跟我说了句什么,就见他又进了劳资科办公室。

我愣了一下,也跟了过去。这时,我见在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看样子,这个人也是来问调函的事。我去了一旁,看着报纸,听着他们的对话,也不好插嘴。此时,我已经想向小瞿告辞回去了。

“你到这里来也没有用,我们这里到时候会转到下面去的。”小瞿在对那个人说。

“我是想早点……”那人赔笑着跟小瞿说。

等那个人走后,我向小瞿告辞说:“小瞿,那我就回去咯。”

“好。”他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

“以后我就不再来了咯,反正你就那个一下。”我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跟他说了一句。

“好哦。”他仿佛很不耐烦,又好像对我有些埋怨。

我一路回连队来,心里当然是不怎舒服。事情已经如此,若再发展下去,到时工资怎么办?许许多多的问题,都需要慎重考虑。但是,我已经铁了心,仍然不去出工,更不能去上堤,咬紧牙关等下去。

晚上看电视时,得知邓省德连长、石慧芳副指导员,在团部已经开完了会,现在已经回到了连队。既然厂里的会也总算是开完了,那我办理调动的事情,看看在下个星期会有希望吧。

十一月二十八日,我一上午都是在妹妹那边度过的。我总觉得自己没有上工,心里虚得很,特别是不愿与我排里的干部见面。

下午,我应周国忠相邀,同他一起去到田野放牛。我们两个人的话,谈得很深。他从心底里,吐出了自己下放以来的苦水,坦露出了头脑中的各种想法。

是的,对于他的处境,特别是我在鲤鱼洲农场,经历了七个多月的亲身体验,对他是深为同情的。我们这些知青,多么的希望在上面,能有人帮大家说话呀!

青春的年华,随着一年年消磨,就这样的过去;知青们的年龄,也在不断地增长。青春的时光,也在一天天的消失;沉重的劳动,使知青们喘不过气来。

这就难怪上海知青小周,每当他谈起这些,总会是那样的激动,埋在内心深处的苦水,像山洪一样的暴发出来。

可是,在这广阔的天地里,这样的苦水,除了我们自己,还能够向谁去吐露?

我坚信我们的党,是不会让这些青年人,就一直这样下去,他们也有着自己的理想和抱负,我们的国家,需要这些有作为的知识青年,去为伟大的**事业,作出更大的贡献。

随后的一个星期,情况发生了一系列的急剧变化。现在我头脑非常之乱,迫使自己没有去写日记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