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机学校不想读 闭门刻卷炭中毒
作者:秦岭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854

一九七九年十月,谢玉成要我将学校老师借的所有书籍,全部请回来,统一登记编号管理,然后再借出去。

中学部的老师,陆续把书还了。?挺生老师因已经调到小学部去了,书籍暂没有归还。谢玉成与他有矛盾,要我到小学去催。我和钟老师关系很好,便写了一张条子,让人带过去,说明了原因。

不久,钟老师亲自来中学还书了。他说:“如果是谢玉成叫我还书,那是不会理他的,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与你为难,才送过来的。”

我通过在小学代了几节课,跟陈燕老师也熟了。这位漂亮的女知青,也来到中学部找我,问我借学校的琴。我借给了她,她很高兴。

所部医务所,来了一位刚毕业的龚医师。他经常会到学校里来,与我相处很好。还有一位科办搞摄影的上海知青小朱,跟我们拍了一些照片。那时虽然拍的是黑白照片,但还是很有意义的。

在照片上,当年的我,身着中山装,脚穿流行的塑料底布鞋,确实是风华正茂,蛮英姿勃勃的。大家看后,都说我像年轻时的周恩来,我看倒也真的有些像。

龚医师对陈燕很有好感,这段时间在追求陈燕。可陈燕只把他当一般朋友看,没有想在这里找对象,后来调到石岗中学去了。她走时,来我这里还了琴。

有一天,谢玉成在理科办公室,不记得为什么事,对罗来法老师发脾气。罗老师也很沉得住气,一言不发。

不久,我们学校突然来了几个军人,来找罗老师。原来,他们是罗老师以前部队的,这次是来跟罗老师*的。在所里,他们当着罗老师的面,烧掉了档案里的那些材料,罗老师情境交集,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罗老师结婚的很晚,他的爱人是徐槎血吸虫病院的护士。这时,孩子出生不久,还很小,在他的身边带,一把屎一把尿的,十分艰难。

我弟弟到学校玩时,罗老师对我弟弟十分欣赏。他考问了一些物理题目,我弟弟的回答,让他十分满意,预言将来一定很有出息。

学校食堂调来了一位知青,原来也是建设兵团的。他由于眼睛高度近视,戴着眼镜,在打饭时,水蒸气总使他看不清,便假装骂学生,停下来擦眼镜,蛮好玩的。

十二月二日星期六,繁忙的一个星期又过去了,在这沉闷、独静的晚上,我坐在昏暗的油灯下,回想着一些往事。特别是我那还在九团的妹妹,她现在一定很辛苦吧,此时此刻,她又在做什么呢?。

妹妹的来信,已收到近两个月了,我这无用的哥哥,至今还未能跟她回信。有什么办法呢?如果就是调到我这里来,劳动强度也有这么大,她又吃得消吗?这时她一定还在那里,非常焦急地等待我的回信吧。

学校为健全教学设施,在江西大学订了生物切片,前几天叫我去拿。我在南昌上公交车时,遇到中学同学周国英,她在高中时进了技校,现在公交公司当售票员。我掏钱买票,她不肯。我告诉她,我这是出差办公事,可以报销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只好收了我的钱,但最后硬是还给了我。

来到南昌大学,看到这里的校园和大学生,很是羡慕。在生物系拿到生物切片后,我去了一下数学系,找了找在这里读书的同学姚楠龄。

十二月十八日,在上个星期天,我接到所部通知,是办公室占华德叫人带过来的。通知说,我被录取到江西省农业机械学校,如果我愿意去的话,就于当天下午赶到莲塘,去南昌县医院参加体检。

我的思想上,又开始了激烈的斗争,最后还是决定不去。考虑到这个学校并不属于大学,所学专业也十分不对口,我考的是文科,而录取的却是理科。对这次的高考,我很不服气,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没有考出自己真正的水平。

我对这次高考的改卷,也有所怀疑,政治、历史、地理这三门科目,都有好几个题目,答在了试卷的反面,会不会没有被批改到呢?否则成绩绝对没有这么差,就自己估计,总分也应该有360分以上的。现在我被录取到这样的学校,简直没有脸去见我的同学和老师。

经过再三考虑,我决定勇迎艰难险阻,付出更大代价,准备来过一次,争取在明年,考取自己所理想的大学和专业。

这次学校的期末考试,由市教育局统一出题。我作为学校教务处的经办人员,去南昌三中市教研室所在地,拿了密封的统考样卷。

试卷拿到学校后,由谢玉成作了检查,并向老师们作了声明。为了保证试题不被泄密,学校安排我与余毛毛,到所部招待所的一间房子,用钢板刻写,再滚筒油墨印出来。在那时,可没有现在这样好的设施。

小余刚从赣南师专毕业,是学体育的工农兵学员,读书前为下放在省畜牧良种场的知青。他虽然是体育专业毕业,但对数学很感兴趣,而学校已有体育老师。根据他本人的要求,以及学校正缺数学老师,学校也准备让他教数学。

因为天气寒冷,外面冰天雪地,我们在招待所的房子里,用木炭烤火取暖。结果,一段时间后,两个人都头痛的十分厉害。我们不得不到医务所去看了看,医生说,这是因为长时间在房间里,由木炭火引起的一氧化碳中毒。

放寒假前,原来的美术老师孙宪,从景德镇陶瓷学院回来,到了学校。在文科办公室里,有他在附近发现的一大堆古文物,如石斧、石锛、石镖什么的,装了一大?箕。他的这些东西,自然十分宝贵。

孙宪老师这次来到学校,不知是什么原因,英语老师小高,却有些不大理睬他。以前在学校里,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据说都是蛮好的,这样弄得小孙老师很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