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逆境难再拼 力挽狂澜退调令
作者:秦岭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349

一九七九年八月三十日下午,我来到了能省农科院万处长家,把这次高考后发生的情况向他讲了。万处长感到很是为难,我也就没有勉强他去出面。

实际上我到这里,主要目的,是跟万处长打个招呼。我毕竟是通过他的关系去蚕茶研究所的,何况我在调到学校后,到过他这里,他讲是他跟所里说过一下。

回到了南昌后,我去把郭振凡、雷卫东几个同学找到家里,商议对策。我们都是结拜的兄弟,在这个时候,也想听听他们的看法。他们看了我的报告都表示,在这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可以去农业厅告单位一告。

八月三十一日,我来到省农业厅,先到经济作物处处长的处长办公室,找到处长郭志松。我跟他比较熟悉,他和彭昆生到蚕茶研究所来时,经常会到学校来找罗来法老师,跟我打乒乓球玩。

郭处长见我来了,跟我握手,很是热情。他看了我给局里的材料后说:“黄所长也来了,他在对面办公室里。这样,你先进去找他,我随后就到,我会跟他讲一讲。”

我进了对面的经济作物处大办公室,见黄所长果然在里面跟几个说着话。我过去出示材料对他说;“这件事到底怎样麻?”

“这件事不到这里谈,我们可以回去再谈。”黄所长见我来到了这里找他,感到很突然,他显然不愿把事情闹大,让厅里人笑话。

“好吧。”既然他讲回去可以再谈,就是说有解决的余地,我也就算了。

我刚转身出去时,见郭处长拿着一张报纸,装模做样地走了进来。我不好跟他打招呼,省得黄所长知道我找了他的关系。

我回到学校后,立即再找黄副所长。却又是一番争吵。黄龙德被我驳得理屈词穷,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我也不可能放过他,有意刺激他说:“在厅里,你说可以回所里再谈,现在怎么没有声音啦? ”

刚才还摆架子的黄副所长,一下果然被我激怒了,失控地大喊大叫起来,可又理亏舌短,说不过我,一时骑虎难下,十分难堪。

这个时候,却见所科研办公室副主任舒惠国,拿着一个刚从地里摘来的无籽西瓜,走了进来,笑呵呵地对我们说:“大家消消火,先吃西瓜。”

舒副主任确实会办事,这样一来,果然平息了。黄副所长解释,说我今年高考就差那么一、两分,这样做也确实是为我好。他说还可以批我的长假,让我明年有把握考上大学。

说实在的,按照黄副所长讲的去做,也并非不好。可是,我家的经济条件不好,请假后没有工资,也就没有生活来源,如何行得通。

经过协商,最后黄所长答应,他会去跟谢书记谈谈,这件事再作商量。

中午,我到所部吃饭时,遇到了书记谢九根,谈到了此事。原党委书记黄书堂调走后,谢副书记升任了所里的一把手,

谢书记说:“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帮你处理好。但是,所里培养一个老师也不容易,最好你能够答应,明年不再参加高考,并写一张书面保证,我就好说话了。”

这样一来,使我十分被动,经过短暂迟疑,不得不答应下来。我回到学校,经过斟酌,写下了保证,并留下了如下字句:

谢书记:

本人经过考虑,为支持所里的工作,明年高等院校的考试,可以不再报考。

下午,我又来到所里,把这份意味着断送自己前程的保证,十分不情愿地,交给了谢书记。谢书记承诺说:“好,这样我就好说话了,这件事放在我身上,一定会跟你办好。”

九月八日上午,校长万光武抱着疑惑,来寝室找了我,问我的情况,我轻蔑、坦然地接待了他。当然,这也给自己吹来了一小片乌云,我觉得又有些不放心。

下午在偶然的场合,我遇见了谢书记,对他进行了询问,得到的答复当然是较为满意的。回学校时,碰到了万校长,我把这信息轻飘飘地奉送给了他。

九月十日早晨,我对这件事不由有些焦急。吃过早饭后,我正准备去找找谢九根书记,游书记的女儿游双英来了。她准备高考考文科,问我借了高考复习的笔记和资料,现在是来还给我的。

游双英问我还没有借多久,现在急着还我,可能是已经知道我的事,家里有什么看法和考虑了。

我知道,在我与游书记的交往中,游书记有意让我与她女儿接近,似乎有点那样的意思。现在她来还书,是不是认为我要调到生产队去,失去了接触的价值,要与我划清界限?

我虽然并没有那种想法,但这很伤我的心。所以在后来,当通过人向我提出这件事时,我多少也有些耿耿于怀,没有轻易表态。

既然已经拿来了,我就收下,也没有说什么。来到所里,我找到谢书记说:“谢书记,我那件事还没有通知学校吧?万主任要我问你一下。”

“昨天是星期天,黄副所长没有过来,等今天过来了,我会跟他说一下。”谢书记带些歉意地回答。

上午,谢玉成到寝室找我,说:“黄所长到学校来了,他叫你过去一下。”

我来到万校长的办公室,见黄所长、万校长在里面。黄所长叫我坐,然后拿着我给谢书记的那张条子说:“刚刚谢书记找了我,你明年不考了吧?现在要放下包袱,安心工作。”

“其实我本来也无所谓考不考,既然我说了,写也写了,我会遵守自己的诺言。”

实际上我哪里会不想再考,现在是23岁多,按照国家规定,到25岁就不能再报考,要考也只能再考一年,何况如今已经是无退路了。

黄所长要我把那张去蚕桑大队的调令拿来,说是去给我换过一张调令来。我想了一下,就回到寝室,把调令拿来给他算了。等再到办公室时,见谢玉成又坐到那里去了。

这次提到,要我除担任8节本课外,还要代理一到两个月的出纳,学校的出纳肖琉霞,因心脏病去医院住院了。

我推了很久,不愿意做涉及钱的工作。黄所长表示理解,说保证不会时间很长。最后无奈,我还是答应了。

黄所长又跟我谈了一会别的话,叫我放下包袱,他不会报复我等等。看来,这一仗总算是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