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员会那天可以当个参照点,也是为了方便叙述讲述我的故事。吃老鼠的家伙挣呼号了一夜,早上最终安静了。看到他从疾病的折磨中解脱,我替他欣慰。但对他的死,我感到深深地自责,自责到逃避。很怕大家说起这件事,就一个人在河边坐了一下午。脑子里不停地有声音在说:“你当时应该喝止他,前天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傻小子。他虽然不是你杀的,但你心存侥幸害死了他。广东人吃老鼠没事就没事啊(不好意思,广东的书友们)历史上记录了那么多次鼠疫,你不记得了吗?你还配当人家的族长吗?……”脑子里又不断冒出新的声音辩解。“生死有命,我又不是神,事事预料得到……”这个下午这个脑子就乱哄哄的,像炸了一窝蜜蜂。“求求你让我静一静”,我痛苦地实在没有办法,也不知道在向谁求助。最后,我实在拿不定主意,就撕野花的花瓣,让老天爷判断我的有没有责任“是我错,不是我错,是我的错,我没错,我错了,我情有可原,我杀了人,不关我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有错”马上再拿起一朵野花,跟老天爷说“再来一次,上把不准”第二次是得出答案,又试了第三把,第四把,次数越来越多,最后自己也不信了。耗子,鱼骨头,女神,松鼠,胖头甚至大马哈都来看过我,劝我伤心过度,以往常常死人,大家见怪不怪。快到了晚饭的时候,女神第三次过来,跟我说族长得为死去的人举行葬礼,骂了我一句“我们没你这么窝囊的族长”是啊~我是族长,代表了全族的勇气,表现出软弱只能削弱大家的尊敬。召集了全族人,没有人说话。我问女神“以前怎么处理尸体?”女神说:“以前都找人抬到尽量远的地方,安葬在草地上。”在草地上也算安葬?尸体一点都不安全。“怎么不埋起来?狼吃了怎么办?”“就是给狼吃的”原来他们的送葬制度和蒙古人一样,是天葬。女神又接着说:“外面的狼和其他野兽吃饱了,我们活着的人才更安全。而且挖个坑也挺麻烦的。”可能这才是天葬制度的真实起源。“今天咱们得改改规矩,那火把来”我接过火把,一甩手扔到了隔离娃娃脸的屋子上。看火着的很慢,让大家再扔了些烧着的柴火。”“以后凡是有,生病死的人,都火葬,就叫凶葬吧。”大家都看着房子着火了很悲伤,不知道是悲伤人,还是悲伤房子。晚上吃完饭,人们却又欢快地跳起舞来。我就问“女神,刚有人没了,怎么大家又唱又跳的?很高兴吗?”“恩,很高兴,我们得让走的人的亡灵离开家之前,看到家人过的很好”听罢,我也强颜欢笑,和他们唱起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