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梨’小姐,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吧,明天,是我休假的最后一天,我会带你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以便让你更快的适应这里的生活。从后天开始,你就要在这里长期住下来,学习‘画姬’方面的东西,我会叫专门的老师给你做指导。”
“什么,从后天开始,就学习?”
“对啊,因为,你要参加今年年底的‘倾国会’,如果你想做不用出卖色相的上等‘画姬’,那么,从现在开始训练你,可是一点都不早了。要知道,好多为了做‘画姬’的女子,训练了好几年,最后,还是不能入选的大有人在。”
“哦,我知道了。”
“时间不早了,这一路上颠簸,想必一定是把你累坏了吧,你身子弱,就早点休息吧。”
“是、、、、、、。、”
见那男人离开了房间,苏红玉暂时放松了一直紧张着的心情。
还好,一直以为,他今天晚上会和自己睡同一个房间呢,刚才看见他牵着自己的手,真是把自己吓得够呛啊,这些作画师的男人,真是行为一点都不检点,一定要倍加小心才是。
还有,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呢?真不晓得,这个面善的男人背后,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自己是一点也不了解。
他是来自孟洲万恶的白家,仅仅是这点,自己就必须选择离开他。
再说,自己的个性也不适合作画姬,所以,等明天跟着他熟悉这里的环境之后,就找机会离开他的身边,然后,自己另外找工作在这个城市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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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浩画师一手创办的‘碧春坊’,其正院是一处波光云影的荷花池。
这原本是一个开放的袖珍小园子:
绿树成荫,环绕着一方约略百余亩的葫芦形水面。
池中弯弯的长堤中间是一座白色的拱形小桥,象一条玉带连接园子的东西两岸。
池子的水,清粼粼的是活水,溯流而上,穿过整个碧春坊。
沿池的水边荷花遍植,正盛开着一片雅致的美丽。
水池中央伫立着的是用汉白玉雕塑的荷花仙子,袅袅婷婷的样子,正如踏波而来的伊人。
月亮,是银色的,满月;
风,是满满的,吹得岸上的杨柳树一个个欢欣鼓舞的样子,连同那些不知名的小草野花一起生动。
邻近池边的小亭子里,白元浩飘柔的,象征高贵的长发和岸边的杨柳齐舞,他那婉约的面容与碧水里倒映着的荷争美。
此时,这个男人无心观赏初秋的荷塘美景。
在这宁静的秋夜,他悠闲地弹起了古筝。
清润,悠扬的筝声响起,它忽而缓缓地流淌在宁静的夜色里,忽而激越地震响在澄明的夜空。
他的琴声就像一股清澈明净的清泉,自由地奔放在山涧,又像是一种催人激昂的号角,唤起内心深处的热血。
筝声穿越了一直在远处楼上观望的苏红玉那单薄的衣襟,撕开了少女的,嵌进了她的灵魂。
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叫白元浩的男人,不仅是一个鼎鼎有名的大画师,而且,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音乐才子。
虽然,她自己很清楚,这个男人,来自万恶的白家,但是,总是能够从他身上感觉到和白家其他人大大不一样的东西。
此时的她,完全被美妙的筝声轻轻松松的俘获了。
“白元浩先生。”
老朋友兰太棋一阵突如其来的声音将这悠扬着的琴声打断。
“你还真是稀客啊,自从店铺开张以来,就再也没有来过我这里了吧。”
“呵呵,老朋友见面不容易,你怎么这样。看来,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来之前,也跟我打个招呼吧。别忘了,这里是‘碧春坊’。”
“你这个人,还是这么不爽快,怪不得,没有女人追呢。”
“真是无聊的话题。”
“对了,愚兄,听说,你收留了一位来自孟州的美丽女子。”
“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
“你打算将她培养成‘画姬’么?”
“这是当然的,她很有打造的潜力。”
“看那女子不凡的气质,我觉得,比起做你的‘画姬’,还不如给你做老婆算了,嘿嘿、、、、、、”
“兰太棋,你给我住口,你要是再敢胡说半个字,小心你的人头马上落地。”
白元浩将他的话打断,并气愤的说。
“你看你,还是老样子,我只是做了一个朋友该做的事而已,你没有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吧。不过,白元浩,说来也真是奇怪啊,作为一个处在试婚年龄的男人,你为什么始终对身边的女子莫不关心呢?先不说这个,如果,能在你这样的男人手下作‘画姬’,那些女子还真是幸运啊,你连碰的不碰她们。除了平日里,你为他们作画,其余的时间,你甚至不会正眼看她们一下。”
白元浩不语,静寂无声。
他又一次在筝前扬起了手指,
悠扬,悦耳的琴声再次响了起来。
兰太棋见他神态自若,一副久经沙场的摸样,便无心再问。但是,作为知心好友的他依旧能够清楚地解读出,在白元浩那一张冷漠无欲的俊俏的脸上,始终微微的漾着春柳般的风韵。
“大人,您的茶来了。”
丫鬟热情的说道。
品一口温热的碧螺春,从容地抬头望月,心境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