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爹的天份
作者:缥缈儿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017

不过话说回来,我那海盗爹爹干这一行确实是个天才,上面我说的那几个条件,我爹爹自从刚学走路时就具备了,还有其它的几样附加特长,更能为他的工作业绩加分,比如他虎背熊腰、膀阔腰圆、力大无穷、出手凶狠、豹头环眼、无法无天等等。这些特长和素质完全都很好的结合到了他自己的工作实践中。

浩瀚的大海,变幻莫测,很多时候看上去波平如镜,但有时却会突然掀起惊涛骇浪;看起来貌似坚固的船身,随时好象要被巨浪拍得粉碎似的。第一次出海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总是胆战心惊,觉得世界末日来临。只有老水手视这为家常便饭,迎着风浪,小心翼翼的把船安全带出危险的区域,但我的海盗爹爹头回遭遇到这种场景后,却对这种与风浪的搏斗欢呼雀跃,喜不自胜,觉得这既体现男子汉的勇气,又充满刺激的*。

后来的历史书中在说到我爹的时候经常用一个怪怪的词来形容我爹,说他“生性荡逸”。我觉得这个历史研究者简直和我爹就是隔代知音,太了解我爹了。

除了所谓的“生性荡逸”之外,学会打通关节,如何借助葡萄牙人的力量,应付突发事件,并对航海知识如饥似渴,对货物辨别优劣,怎样讨价还价,应付形形色色的人等等这些,我爹简直就是手到擒来,无师自通,神童一个。因此,在海盗行业中,我爹爹没过多久就脱颖而出,出类拔萃,鹤立鸡群,年年评优,显示出了自己傲人的才华。

澳门红毛番特别多,和我爹那巴掌大的南安小镇相比,简直就是另一个神奇的世界,繁花似锦,热闹异常。满大街布满了奇奇怪怪的房子,大街上也满是那些红发碧眼的洋人,说话叽哩瓜拉,也不知道半天在说什么,脖子上老吊着一个十字架,就连居所里也动不动竖着这个玩艺儿。这些洋人动不动手舞足蹈,嘴里念念有词,神情严肃,自言自语,神经兮兮,跟抽羊羔疯一般,被说成是什么祷告。

虽然环境很是奇怪,落差极大,但天才我爹就喜欢这。根据他那“生性荡逸”的先天优势,他不久就对这司空见惯,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最后竟然接受洗礼,也加入了其中,成为一直被洋人所信奉的天主教教徒,并取了一个洋名字,叫尼古拉•嘉斯巴特(Nicholas Gaspard)。

知道我海盗爹爹的本事了吧?

在没有几个中国人见过红毛番的那个时候,我爹爹就是洋教徒,还有洋名字,由于统计资料缺乏,不好说得绝对,但是就我的知识范围而言,在我海盗爹爹的这一履历上面,走在他前面的中国人应该不会超过5个人。

其实我海盗爹的本事还不限于这,这位海盗天才竟然还有着惊人的语言天赋。在澳门不到一年,他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葡萄牙语。后来又十分精通日本语,在日本看到荷兰人十分气派后,他就又自学了荷兰语。

当然我爹学外语不是为了当外语系教授,也不是为了研究语言学做出什么贡献,而是出于为海盗事业更好服务。我爹就是这么个人,凡是有利于海盗事业的,他就特别有天分,连学外语也是如此。我也有时感到很难相信,这个膘肥体壮,看上去有些二百五的粗人,怎么就有着这般奇特的本领?要知道多少年以后,被层层选拔后专门泡在外语学校里学外语的优等生,也没有这么快的进步,我爹真牛!

也不知道后来的那些吃错药的历史学家们怎么搞的,竟然一致公认,将两百多年以后的一位清朝官员林则徐吹嘘为什么“睁眼看世界第一人”,对此我和我爹觉得实在憋屈,在我爹大面积、全方位、多角度、无保留、不分层次的对外开放、向外学习的时候,在我爹系着领带,和金发碧眼的欧洲外宾坐在一起交头接耳,用纯正的欧洲语言互相交流,吃着西餐,喝着红酒的时候,这位林则徐的爷爷的太爷爷到底出生没有还有待考证。可是那些糊涂历史学家这么说的时候,我和我爹都已经做古几百年了,看着这些后辈的后辈在那里颠倒黑白,我们爷儿俩一想也就算了,反正就是个荣誉称号,又没什么实质奖励之类,再说那抢了这个头衔的林则徐也是我们爷俩的福建老乡,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再说又是数都数不过来辈份的晚辈,所以我们爷俩也就吃个哑巴亏,这事情就不较真了,将错就错下去算了。

在澳门的一年里,由于出色的工作业绩,我爹的舅舅非常赏识这个同业外甥,于是就打发他去日本,干一桩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