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我的地盘(1)
作者:缥缈儿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375

潮州守将郝尚久,是李自成以前的部将郝摇旗(后来改名叫郝永忠)的同族。这家伙原来是李成栋的部将,李成栋志愿为南明分号服务后,这家伙一直骑墙观望,模棱两可,看来也是那种那边风大往那边倒的主儿。

潮州有一大片冲击平原,土地肥沃,是当时福建广东一带的重要商品粮生产基地,福建沿海都是些石头山,用后来的说法,就是制约农业发展的瓶颈作用明显,要解决我的部队军粮,还是有些吃力。这潮州,我当然是要争取争取的。

我派人给郝尚久送了一封通知,要求他和我们反清志士站在一起,但是这家伙竟然坚决拒绝了。我一听实在忍不住要发火,就下命令和这个鸟人干一场看看,最后还是周围的人劝我算了,因为潮州和泉州一样,城防工事都非常坚固,要是打,比较浪费资源,还是从潮州外围开始,先易后难,先攻取小地方,再农村包围城市,最终拿下潮州。

我一听也有些道理,就先放下潮州,在外围做起了文章。澄海、揭阳等地纷纷归附,我的队伍又壮大了不好。就这样,我初次攻打广东,就在这里站稳了脚跟。以我目前的实力,打了几次清军,还是力量有些薄弱,目前还是想办法壮大自己的队伍最为重要。广东那些在拥清还是拥明之间摇摆不定的骑墙分子,以及处于我方友军后方的清军,就是我这次圈占地盘的目标。

1649年即将过去之时,除过我叙述的这些亲身参加的战斗外,还有一件事情我忘记了交代。

那就是在这一年,受到满清几路大军围攻的南明永历皇帝,在看到无法扭转不利局势的情况下,受当时身边欧洲传教士的影响,作出了一个令后代人很难想到的决定,那就是向欧洲教皇求助。

西洋在华传教士卜弥格被委派为全权特使。为了使欧洲更为直观地了解南明朝廷,永历皇帝亲笔起草了一封书信,交给他委任的南明外交官――年轻的陈安德,同卜弥格一起,前往欧洲开展中国与西方的第一次外交访问活动。

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奔赴欧洲的外交使团于1652年到达了威尼斯,但是,由于威尼斯共和国总督弗朗西斯科•莫林不想卷进中国的*,所以拒绝和南明外交使团会面。

传教士卜弥格倒是对这一职位尽职尽责,利用欧洲的教会,到处活动,终于面见了当时的罗马教皇罗马教皇英诺森十世。

同那位威尼斯共和国总督弗朗西斯科•莫林一样,由于担心介入中国政治会影响到欧洲传教士在中国的传教活动,所以教皇英诺森十世对出兵帮助南明朝廷态度消极。虽然教廷开了3次会议讨论如何回复南明使团的出兵请求,3年过去了,焦急的南明使团依旧没有等到任何回音。

1655年,原来的教皇英诺森十世去世,新任教皇亚历山大七世在12月终于接见了南明外交使团的外交代表卜弥格和陈安德。

经过亲切的交谈,教皇亚历山大七世虽然对南明朝廷和永历皇帝的艰难处境深表同情,但是也坦白教廷无法提供南明所需要的帮助。教皇所做的就是写了一封回信给南明的永历皇帝,在信中,教皇说他会向天主祈祷,以保佑南明朝廷能度过难关。

教皇的同情和祈祷虽然起不了什么客观作用,但是却对南明使团在欧洲活动提供了支持。卜弥格和陈安德最后终于得到了葡萄牙国王约翰四世的接见,并答应提供南明朝廷力所能及的军事援助。

这两位忠实的南明外交代表在付出了自己的最大努力后,终于在1656年启程返航。同风雨飘摇的南明朝廷一样,它的外交使团也命运多诡,虽然有葡萄牙国王开具的凭信,但是东亚的葡萄牙殖民者为了维护与满清的贸易合作,拒绝卜弥格和陈安德登陆澳门,更不用说什么具体援助了。

卜弥格和陈安德克服重重困难,到达了暹罗(今泰国)首都大城府,从那里乘船前往越南。1658年初,他们到达了中国边境,而南明这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1659年,卜弥格去世,陈安德安葬了这位敬业的同事和良友之后,独自带着所有的外交信件回云南去向永历皇帝覆命。就此,这位年轻的外交官,应该也是中国派往欧洲的第一位外交使节,从此消失在了历史深处,没有了任何痕迹。

南明还是永远都没有等到来自罗马教廷的援助。

在南明派出它的欧洲使团之际,我依旧在和满清互相打的不可开交。

1650年的大年刚过,我率领队伍开到了潮阳,这是潮州下面的一个县,和我的地盘南澳岛隔海相望,取下这一块地方,就能扩大我在广东的基础,还可以作为下一步攻打潮州的桥头堡。

不料事情有时候却特别简单,我还没攻打呢,潮阳知县就望风投降,这里有一位叫作陈斌的人和后来的一些反清志士,也陆续带着各自组织的人马参加了我的队伍。

我的地盘开始扩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刚开始在小金门岛上带着300人反清的小人物了。现在在东南海面,也就只有我的叔叔郑鸿逵和我爹以前的部下郑彩可以和我相比了。

但是我爹当年的大部分力量我还是没有继承下来,以这点本钱去抗清,只能处处打游击了。

不过有时这好象也是天意。8月份,我爹以前的几个部下劝我顺便占据厦门。厦门是郑彩的地盘,我知道郑彩以前就是我爹的一名得力部下,打仗很有些本事,实力也不弱,再说本来又都是我爹以前的旧部,打起来不太仗义,再说万一没打过,凭添了一个仇人,还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周围的人都劝说我,认为郑彩现在不在厦门,只有他的族弟郑联在。郑联在厦门横征暴敛,弄得民愤极大,现在夺取厦门,正好是替天行道,挽救百姓。

施琅这时候也说,打仗耗费太大,想个好办法轻松拿下最好。

我们几人商议了许久,才定下计策。由我带着甘辉、施琅、洪政、杜辉四将,乘四艘船,前往厦门岛求见郑联。

郑联昨晚中秋喝得大醉,说话都不怎么利索,这时我的手下杜辉等人瞅准时机,一刀就结果了郑联,其他将领乘船,将郑联手下的战船全部封堵在港湾中。

及至郑联的死讯传开时,他的那些部下已经无法把船只调出港湾,加上郑联素来不受部下拥护,于是他的手下人马就全部归附到了我。我派洪政带着我的信去请郑彩回厦门议事,郑彩一看族弟已死,手下将士又都归到我的帐下,他倒也开明,直接就对洪政说自己年老多病,已经厌烦征战了,愿意把所有的军士战船全都交给我,自己安享晚年。

就这样,整个厦门和郑彩、郑联的部属就全都归了我。

我对郑彩也是感激异常,后来他真的就安享晚年,一直终老在了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