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献忠、李自成等人一样,孙可望天生也是那么一个多少有点能耐,然后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开始横冲直撞,胡乱出牌,最后连本钱都完全亏光的这么一个人。
在一系列的成功下,孙可望野心勃勃,渐渐将永历皇帝完全看成一个摆设,在骄横跋扈之余,竟然要求永历皇帝将自己封为秦王。
按照明朝的老规矩,皇族以外的人是不能封王的,就是当年跟朱元璋同志穿同一条裤子,从刀光剑影里面一路闯荡出来的兄弟们,也都没有一个封王的,这孙可望也太有些离谱了吧!
永历皇帝下面的许多文臣对孙可望的这个要求反感至极,他们引经据典,以朱元璋曾封他的次子为秦王,所以大明朝不能同时封两个秦王,再说前面那位秦王是朱元璋的二儿子,按次序排,大儿子就是太子,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那么二儿子自然就是其他各位亲王里面的老大,地位自然显赫异常,非常不一般,所以不能将秦王的封号给孙可望。这句话实际的意思在那里摆着呢,就是你孙可望洒泡尿照一照自己,别猪鼻子里插葱,把自己当象了!
孙可望为此虽然送上大礼包行贿说情,但是那帮文臣却是软硬不吃。孙可望本来活脱脱就是一个土匪出身,和永历皇帝的许多臣下根本就毫无共同语言可言,这次见这帮文官还如此鄙视自己,自然火冒三丈,于是派遣手下前往南宁,刺杀了带头反对的几个大臣,然后再派代表朝见永历,索求秦王的封号。
永历皇帝既不想坏了祖宗的规矩,又不想破坏团结,最后也和了一下稀泥,给他封了一个“冀王”,打发了事。
谁知孙可望见此依旧不领情,恼怒之下,拒绝接受“冀王”这个称号,私刻公章,以“秦王”称呼自己,发号施令。永历朝廷一看也没有办法,只好各行其是,装作不知道。
孙可望见永历朝廷默认,也想在永历小朝廷跟前再露一手,于是调兵遣将,从贵州大举杀进湖南。这时候李定国也在桂林取得全面胜利,逼死了大汉奸孔有德,砍死了大量清军,然后由广西杀进湖南,一路上跟砍瓜切菜一般,把满清一位负责指挥的王爷砍死,接连收复了几十个州县,引起了北京满清总部的一场地震。
李定国立下赫赫战功,但是却也触动了孙可望的嫉妒之心。前面已经说过,孙可望是张献忠四个干儿子中地位最高的一个,但是却也始终和其他三位坐在同一条凳子上吃饭。可是如今张献忠已死,孙可望想当这个大掌柜,如今李定国如此骁勇,万一将来不听话,该怎么办为好?
孙可望同志的小脑筋在此时转了几转,加之李定国性格耿直,与人格低下的孙可望不同,很受众人拥戴,又常常敢于与孙可望争辩,因此,孙可望下定决心,将李定国当成了敌人。就这样,永历小朝廷中的头号人物和二号人物就此开始扭上了。
1653年,善于耍小聪明的孙可望发通知给李定国,约请他前来参加军事会议。李定国的部下听到风声,说孙可望要对李定国动手,劝他不要前去。可是李定国一想,不去也不行啊,要是不去,反倒落个抗命的罪名,破坏团结,正在犹豫,这边孙可望急了,生怕李定国不来,连下几道命令催促。
李定国一看,不去实在不行,只好硬着头皮,赶往会议地点。快到约定地点时,另一位张献忠的干儿子,排行老三的刘文秀派他的儿子前来拦阻李定国,并把孙可望阴谋在会上除掉李定国的计划告诉了他。李定国一看孙可望这小子果然翻脸,为了不引发内讧,只好转头,回到广西。就这样,这哥俩的情份就此断掉了。
正是因为孙可望对李定国的猜忌和防范,使得孙可望同志把矛头转向内部,致使对付清军,与张名振会师长江,奠定南长江以南的宏大计划,就此流产。
张名振带着失望的心情,从长江口返航,回到厦门休整之后,1654年的9月,这位酷爱跟满清较劲的将领又一次出师北上,抵达了上海县,然后溯江而上,焚烧了清军在江西的粮船,一直航行到南京城下,给满清朝廷又来了一次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