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来,吃一口嘛,你刚刚都饿晕过去了,把我下得心惊肉跳的,那粥起不了多大作用,还是鸡腿实际点。"宇风也不再和她开玩笑了,柔声道。
夕月知道他是为自己好,那鸡腿也是他故意留给自己的,不忍否了他的好意,轻轻的在鸡腿上咬了一小口。
宇风见状,却是不满道:"才咬这么一小口,不算,重来!"看着宇风那表情,夕月嫣然笑了笑,接着又在鸡腿上"咬了一大口",感受到宇风温情的目光,夕月的心中很是温馨,她真想就这么永远的躺在宇风的怀中,看着他。
"你也吃呀。"夕月见宇风看着自己吃,对他说道。
"我刚刚吃过了,还是你吃吧。”
"吃过了也要吃,你不吃我也不吃了!"夕月竟然如小女孩儿般撒娇起来。
宇风无奈的摇摇头,笑了笑:"好、好,我吃就是了。"说着在鸡腿上咬了一小口,又将它递到夕月的嘴边。
就这样,一只鸡腿,在两人你一口我一嘴之中慢慢的变成了甜蜜的滋味。
半个时辰之后。
宇风、夕月和桀炎并肩站立着,他们的面前,一口似乎是冰做的棺材内,一个穿着白色蚕丝长裙的美丽女子静静的躺在里面,她似乎正在静静的安睡着,面色是那么的安详,那么的柔和与唯美。
"小兄弟,你有把握让紫烟复活吗?"桀炎那原本孤傲的冷漠的态度变得客气起来。
宇风看着冰棺中静静躺着的美女,点点头:"应该没有问题,我尽最大的努力吧,希望天遂人愿,你们两人退后。”
"宇风。"夕月心中还是有几分担心。
宇风转过头,温柔的看了看她,给她一个眼神的肯定,示意她不用担心。夕月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之后便退了下去。
宇风走到冰棺前盘坐下来,然后闭上眼睛,脑中回忆大地复活术中的动作和手势,随后,双手捏出一个奇怪的手印放于胸前。
行大地复活术,必须以自己的一抹意念为指引,让自己的意念脱去身体的束缚,踏着光明与黑暗的交界,进入地狱之门,寻找守候的亡灵。
宇风虽然对这段话还有些吃不透,但还是凭借自己的理解,渐渐的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慢慢的,似乎一切都不存在了,唯留下自己的一抹微弱的意念。
随着功力的催动,宇风只觉得自己的意念似乎只是一汪山涧,曲曲折折,弯弯绕绕,向着某一个神秘的地方流淌而去.
本来平静的意念,如流水般的飘远,越向前走却越是感到不安——仿佛前面有噬人的恶魔。
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处断崖,崖底黑漆漆一片,深不可测,摔下去肯定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而宇风的这弘如山涧般的意念,流至悬崖边,便一头纵了下去。
就在此时,宇风忽然间眼睛一睁,一抹黑色在他眼中一闪而逝,随即他手势又是一换,左手捏出一个奇怪的手印决,右手成剑指在自己胸前画起来,一边画,嘴中开始不停吟诵:冥界中至高无上的暗黑之神啊,我在此向您祈求,我在此向您请愿,以周遭的生灵作为献祭,换取您对我的怜悯,藉由您的伟大之力,重新赋予我身前之人新的生命!
随着宇风吟诵落音,右手图案也已画完,宇风咬破自己右手食指,向着方才所画之处一点。他这一点之后,原本在空中所画的不可见图案,竟然亮了起来,发出灼灼的金光。
那图案,与其说是一个图案,还不如说是一个篆体字,大体看去,似乎是一个"生"字,大地复活术中,称此为"开生门",乃是为死去而不愿投胎转世的亡灵打开一个通往阳间的通道。不过此种做法属于逆天而为,施术之人必定会受到巨大的伤害。还有一个限制条件,就是死去的人没有投胎转世,否则的话,复活术是不能奏效的。
宇风一点之后,嘴中溢出一股鲜血,脸色变得苍白,痛苦之色也布满整张脸。不过他还是竭力的保持着手形,强自硬撑着。夕月见状,忍不住低声喊他一声,不过还是忍住没有冲上去。
随着金字的出现,山洞内也出现了异象。本来山洞中除了阴冷之外,并没有一丝风,此时却是阴风连连,吹得桀炎和夕月的衣衫猎猎作响。伴随着阴风的还有鬼哭声声,如无数怨灵恶鬼在耳边身旁缠绕哀嚎,整个洞内此已是鬼哭狼嚎四起,渐渐的阴暗了下来。
桀炎对这一切并不是太在意,但夕月就不同了,"啊!"的惊叫一声,感受到恶鬼在自己眼前身边飞来飞去,连连后退,眼中也露出恐惧之色。她毕竟是女孩子,何时见过这般可怖的景象。桀炎见她如此,长袖在她身前一挥,一个圆形的白色光膜将她罩住,那些恶鬼黑影触碰到那光膜便消失不见,进不得分毫。见此情状,夕月总算是冷静下来,对着桀炎报以感谢的一笑。
"该来的来,不该来的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摄!"宇风大叫一声,右手轮转,再换一手形,对着自己身前半空中的金字一指,一道金光自他的双指中射向那金字。金光一触碰到金字,那金字便忽然间炸裂开来。
随着金字的炸裂,形成无数个有如小指尖大小的"万"字,那些"万"字一现,整个洞内的恶鬼怨灵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纷纷哀嚎起来,然后便想四散奔逃。那些"万"字徒然扩散开来,恶鬼怨灵便消失不见,整个洞内安静下来,如先前一般,仿佛那些恶鬼全被这些"万"字吸收了一般。
接着这些"万"字又在紫烟所在的棺材上空聚集,形成先前那个金字,然后金字往下移,印合在冰棺上,随后消失不见。
"噗~~"金字消失,宇风却是吐出一大口血,那一大口鲜血洒在地面上,有些触目惊心,接着他便倒在了地上。夕月见状,慌了,连忙跑过去,桀炎脸上也闪过一抹异色,连忙跟着走过去。
夕月上前扶起宇风,焦急的喊道:"宇风,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有没有事啊!?"桀炎连忙拿起他的手,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心中却是不由一动,宇风不仅受了极重的内伤,而且,他的体内竟没有一丝的天原力。
"我...没事..."万幸的是宇风并没有晕过去,虽然脸色苍白,虚弱不堪,不过内伤虽重,却无性命之虞,对桀炎笑了笑,"桀炎,紫烟已经被我复活了,不过只有两个时辰,你们好好珍惜吧,小月,扶我进侧洞吧。”
夕月点点头,将他扶起来,然后两人便向侧洞走去。桀炎收回目光,慢慢的转向冰棺。
他的目光慢慢的变得柔和了,那原本犀利而有些阴毒的眼中,此时泛滥的却是柔情,与方才简直是判若两人。他踏着小步子,轻轻地,慢慢地向冰棺走近,似乎怕惊醒什么似的。
俯视着紫烟,紫烟依旧安静平和地躺在冰棺中,不过与先前所不同的是,此时的她,能让人感到生命的气息。桀炎慢慢的抬起手,能明显的看见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右手掌虚浮于冰棺之上,然后再慢慢的往右边移动,棺盖也慢慢的被打开。
"紫烟~~~"饱含深情而略带激动与沧桑的低喊在洞中响起。紫烟就像是一个刚睡醒的人儿一般,慢慢的将眼睛睁开,看见眼前人的脸庞,她不由自主的低喊出:"炎哥——”
桀炎将她从冰棺中扶起,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宇风,你没事吧?"夕月将宇风扶到洞内的墙角坐了下来。宇风咳嗽了两人,拉着夕月坐下,有些惨白的笑道:"我没事,也许是体内受到了震动,休息一下就好了。”
夕月看了看他,以为他说的是实话,略微的放下心来,又看了看洞外,揣测道:"我大概猜到桀炎到底是谁了。”
"哦?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夕月想了想,很是肯定地道。
"什么意思?"宇风好奇地看着她。
夕月可爱地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桀炎非人、非鬼、非妖,更不是神仙,他是~~”
"什么?”
"他是一种执念形成的灵体!"夕月道出了答案。
"执念形成的灵体?"宇风遥遥头,"不明白。”
夕月酝酿了一下,补充道:"这么给你说吧,人死后一般都会进地府,入轮回。但也会出现一些特别的情况,譬如那人生前对某事有太深的执念,不肯放手,那么他死的时候魂魄便会不愿进入地府。”
"魂魄不愿进入地府?"宇风有些吃惊了,"那这人世间岂不是到处都是孤魂野鬼?”
夕月摇摇头:"那到不是,虽然有些人死之时魂魄会眷恋人间,但地府设有勾魂使者,专门来抓那些不愿进入地府的魂魄。”
"那这桀炎?"宇风不明白这和桀炎又有什么关系。
夕月又看了看洞外,继续道:"这其中会出现一种特殊情况,当然,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十分低,可以说一般情况下,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但我见到这个地方,便明白,这种事情确确实实是可能发生的。”
"拜托,美女。"宇风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夕月漂亮的小脸蛋,"敢不敢不要拐弯抹角,钓本帅哥的胃口。”
夕月被宇风这么一弄,脸色红了红,却是推开他的魔爪,妩媚的白了他一眼,道:"如果是一个怀着执念,并且在阴气极重的地方死去的人,那么他的魂魄便会留在人间,由于他已经死了,灵魂已灭,那满含执念的魂魄四处飘荡找不到该去的地方便会再次的回到死亡之地,让死去的人成为一具被执念控制的灵体。”
宇风听着,眼睛转了转,喔了一声,却道:"那地府中的勾魂使者不管吗?”
"据说在这种阴气极重的神秘之地,能逃脱勾魂使者的追捕,也就是说在这种地方死去的人,地府并不知道,当然也就不会派人来管。"夕月解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道:“灵体一旦成型,靠吸收阴气怨念修炼,极其厉害,传说之中,他们能与天地同寿,除非有人能完全的摧毁灵体,否则,它们便会永留世间。”
"怎么越听越玄乎了,靠吸收阴气怨念修炼,我怎么说他体内怎么没有原力呢。"宇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依据桀炎的衣着来看,他应该死了很长一段年头了,怪不得这么厉害。”
山洞内,夕月为宇风讲述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这让宇风对事情的认知有了很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