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王忠民一直没遭人揍过,而且是揍得如此的不堪,甚至想还手也都不能,可恨的是黄兹宝那臭小子在王忠民被打后,洋洋得意地蹩了进来,先是用几个指头轻谩地托起忠民的下巴,然后用他那瘦不拉叽的枯手拍了拍忠民的脸颊道:“怎么样?大英雄,滋味还好受吧。”
“呸!”王忠民怒火中烧,一口浓痰激射而出,正中他的脑门,黄兹宝气急败坏,准备捋起袖子狠狠地揍忠民一顿,可想到自家老爷子的交待,只好强忍怒火,愤愤地道:“看你能蹦?到几时?”
“叮铃铃……”这时办公室响起了一阵激促的铃声。
一会儿派出所所长大声地叫黄兹宝过去,黄兹宝赶紧弓着身子跑了过去。
“你这家伙,看你得罪的是什么人,***,让老子来给你擦屁股,你不是说他就是个普通的臭老九吗?”派出所所长朝他怒气冲冲地吼道。
黄兹宝满是诧异地望着所长,心里思忖道:“***,这是吃了火药呀,怎么今天敢朝老子吼。”自从黄兹宝来到这儿,这个所长可是连重话都没有对他说过。
“喏,你接你家老爷子的电话。”所长松开传话筒,把电话又递给了他,这下,语气倒婉转了许多。
黄兹宝接过电话,道:“嗯,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放人,嗯,一会儿就和他道歉,……”。{Www。Shouda8.Com 首发 手.打/吧}
放下电话,他耳边还萦绕着老爷子的严厉话语:“还不赶紧放人,你惹得起吗?你知道他是谁吗?臭小子,看我不回家收拾你!”
黄兹宝还从来没见过老头子这么紧张过,那神情真好像恨不得立刻赶过来掴自己几个大嘴巴似的。
他忙跑进拘留室,把王忠民的手铐打开,谄笑道:“王老师,真是个误会,对不起了。”赶紧伸手把王忠民扶了出来。
王忠民原来以为黄兹宝这次进来,会狠狠地报复自己的,没想到黄兹宝现在见到他居然是这样一副奴才相,知道自己让易小萍打的电话已然起到作用,自己现在已是安然无恙了,就揉了揉手上的手铐印,活动活动了双手,故意装作不解地对黄兹宝道:“怎么,黄大公子不会是要放我出去了吧?”
黄兹宝苦笑着道:“是,是,确实是个误会,我马上就放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来,这点小钱你拿去看伤。”一边说,一边把一沓钞票放在忠民的口袋里。
忠民一把把钞票掏了出来,朝着黄兹宝给撒了出去,道:“妈拉个巴子,以为你是谁呢,老子迟早会扒了你这身皮!”
派出所所长赶紧过来,连连向忠民赔不是,道:“王老师,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们工作失误,我们一定会好好教育兹宝这小子,现在,我们就送你去医院疗伤,一切费用我们负责……”
见到所长这样屈尊,王忠民也不好再对黄兹宝发飚,他想了想,对黄兹宝道:“你给老子小心点,今天看到所长的面子,我不跟你计较什么,只是你以后再敢对易老师有什么不利,小心老子跟你新帐老帐一起算!”
黄兹宝捣蒜般地道:“那是,那是,我再也不敢了。”
王忠民这才坐上那辆警车,潇洒而去。
去医院做了检查,幸喜只是些皮外伤,没伤着骨头。王忠民本想早点返校,现在见到黄兹宝那龟儿子忙上忙下,心里那个畅快,就故意躺在床上喊这痛那痛的,让黄忠民扶上扶下地直折腾,黄兹宝心里清楚,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像服侍老爷爷那样认真忙碌着。
易小萍老师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消息,和冯文敏等人及时地来到了医院,见到黄兹宝那副谦卑的嘴脸,他们很是诧异,前几天去看忠民的时候,那家伙可是不可一世的嚣张样,如今却是……只有易小萍隐隐猜出了其中原由。
接下来的几天,胡校长和学校的老师都陆陆续续的来看王忠民,胡校长见到黄兹宝像个乖孙子似的服侍忠民,也是满脸疑惑,真不知王忠民是些什么门道,居然把这个恶少收复得服服帖帖,直恨自己怎么不能理直气壮地为这个年轻老师据理力争。
王忠民经历了这场风波,现在也算是能彻底的认识到教师这个群体,别看这群人表面上自恃身份,在学生面前极其严肃,在家长面前一副劳苦功高的样子,在社会上又好似谦谦君子,在课堂上好似慷慨激昂,一身正气。可真正是遇到一点小麻烦,则恨不得能够退避三舍,明哲保身,躲得个干干净净,不过,考虑到他们许多人都是曾经在“特殊时期”受到过这样那样的打击,如今刚刚拨乱反正,才过上几天舒坦的日子,心里就释然多了,
住了几天医院,王忠民就出院了,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王忠民当着易小萍的面,交待兹宝那家伙今后再不得骚扰她,黄兹宝自然又是连连点头,易小萍心存感激,知道祸事纯粹是因自己而起,出院以后,她就变着法子地尽给忠民好吃的,弄得冯文敏几个家伙老是嘲笑他们。
天气还是那么的燥热,这天,一大早,易小萍就起来,到楼下去买来早点,发现忠民房门是开着的,她就端着早点走了进去,王忠民仍然躺在那儿呼呼大睡,躺在竹床上,上身**着,腹部明显地露出八块壮实的肌肉,穿着件大裤衩子,竖起了个大帐篷。易小萍只觉得下腹部一丝丝地温热起来,不自觉地紧紧盯着那个大帐蓬,脸上飞起了一片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