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只是单纯想找个地方好好冷静一下自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缕一缕。却发现越想越迷惑。为什么他会突然觉得他的王妃变了?一点也不像那个传闻中的赤炼郡主玉玲珑。都说赤炼的玲珑郡主是个逆来顺受的羔羊美人,否则对赤炼皇用情至深的她,也不会听从炙夜的安排嫁来花溪和亲。他虽娶了她却一直刻意冷落和羞辱她,他把她安排到最下等的客房里住,让她像婢女一样服侍自己,她从没敢反抗过自己。他原本想他给她这样屈辱和难堪的打击,能把她逼走。却不曾想她会因忍受不了他给她屈辱而服毒自杀。那夜若不是王兄勒令他回去好生安抚玉玲珑,也许他根本不会踏进她的房内,不会被她魅惑夺了她的身子。更不会发生之后那么多让他失控的事情。
虽然他从不曾正眼看过这个女子,但是他能肯定那张脸和声音都是那个柔弱的郡主没错。只是那个指着他鼻子骂他“妖孽”的女人,真的是那个他娶进门柔弱可欺的玉玲珑吗?想起那双会喷火的明亮眸子,他怎么觉得完全换了一个人呢?君无说她好像失忆了。以他的修为,拔除蛊毒并不是难事。让蛇花蛊留下后遗症应该是不太可能,更何况他从来没听说过蛇花蛊还能有让人失忆后性情大变的后遗症。还有那封休书呢?她不是口口声声说她爱那个男人求自己放过她吗?他给她休书让她如愿了。他以为以她郡主的骄傲和对炙夜的感情,她一定不会留下。可是为什么她没有走呢?她是怕炙夜嫌弃她的失贞吗?难道是因为他夺了她的清白让她无法对面她爱的男人,所以她才没有走,才会如此性情大变?想到她心里爱的是另一个男人,他的烦躁又开始往上冒。真是越想越乱。原本来消火的他心中的烦躁不但没有消却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烦乱不堪的他此刻只想赶紧回到他的王府,把那个女人找出来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出宫回府以后一切变得不一样了。
想他桌上的茶也凉了,魅姬刚要起身去给他换壶热茶。只觉眼前一阵风过,彦阙寻便从屋里消失不见了。泪不禁从脸颊滑落,若不是空气中残留的那股属于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她真的以为之前坐在桌边的男人只是幻觉,他从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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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阙寻回府的时候,婕婼早已经填饱肚子,召集巧儿她们开始她新一天的消遣—踢毽子。
虽然昨夜那个男人的冷漠伤了她的心,但是她不是个跟自己过不去的人。愁也一天,乐也一天,她有什么理由不高高兴兴的过每一天呢?
由于她“光荣负伤”了,所以今天她不上场掺合。没错,今天她是裁判。把巧儿她们两两一组分成四组,开始踢毽子比赛。每组只有一个晋级名额参加四强赛,半决赛,决赛。最后赢的那个人将能得到婕婼赏的金簪一只。所以参赛队员们兴致很高,都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看着手中金光闪闪的簪子,巧儿说这是彦阙寻赏赐给玉玲珑的大婚发饰。婕婼撇撇嘴,这男人还真俗气,送妃子这么土的黄金簪子。反正花的也是那个妖孽的钱,所以她也乐得时不时拿出来当奖品赏给奴婢们。陪她玩总要有点奖赏的嘛,要不显得她多么的刻薄寡恩啊。拿别人的银子做人情就是不用心疼啊。
晃着手里的金簪,婕婼大喊一声:“预备”只见所有人都进入备战的紧绷状态。众人那紧张滑稽的样子让婕婼忍不住“扑哧”乐出声来。随即她便感受到巧儿她们投来的哀怨目光。
她冲着巧儿她们摆摆手“不好意思啊。嘿嘿。”
然后深吸一口气,握着金簪的手猛的落下“比赛开始!”
只见场上的人儿们开始热火朝天的踢着毽子。“这个比赛不是计数赛而是计时赛,是以毽子最先落地为输,所以你们不用你追我赶的,保持毽子踢得平稳就好。”婕婼背着手一边在场地上穿梭监督一边提醒参赛人员注意事项。俨然一个正在操练属下得意教练的模样。
这就是彦阙寻步入落英苑第一眼看到的怪异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