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阳光极好，洛清歌起得有些晚，太阳已经跃上了天空。金色的阳光从空中落下，给原本冰冷的秋暝宫带来一丝温度。

洛清歌起了身，梳洗地时候，看见自己脖颈上有一个淡淡地红斑，摸了摸，却是不痛不痒地，便随他去了。

早膳不是很丰盛，是玉秋做的椰蓉千层糕，配着清淡的小粥，却还可口。

才吃了几口，便瞧见自屋外走了一个青衣小太监，那小太监见了洛清歌，弯了弯腰算是行礼：“贞妃娘娘，传皇上的话，特请娘娘去一趟凤藻宫。”

“知道了。”洛清歌放下手中的筷子，淡淡地应了声，便起了身随着那青衣小太监动了身向着凤藻宫走去。

洛清歌走得不紧不慢，身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扬起。

凤藻宫里很安静，带着沉重的气息，最起码，表面上每个人的面上都是一脸的沉痛。凤藻宫的大殿里坐满了人，这点倒是出乎洛清歌的意料。

一见洛清歌进门，原本极安静地大殿一下子微微有些嘈杂起来，响起了一阵小声的议论，像是晃碎地水面，露出表面下的细流暗涌。洛清歌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路，不去看众人眼中的同情或是嘲讽，月白色的鞋面上绣着一双莲花，吐着浅浅的花蕊。

赫连晟坐在原本皇后坐的位置上，静静地看着洛清歌。狭长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愈发得浓黑起来，看不出一丝亮光。

洛清歌一步一步地迈向前，走到赫连晟三丈以外，屈膝，俯身：“臣妾见过皇上。”

赫连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洛清歌。原本微微有些嘈杂地大殿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均是静静地看着洛清歌，注视着赫连晟的神色，似乎连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洛清歌依旧低着头，看自己的裙摆。裙摆上绣着一双蹁跹地蝶儿，洛清歌在心里细细地勾画着蝶儿的轮廓。

直到洛清歌将那双蝶儿的轮廓勾画了不知几遍，才听得赫连晟冷冽地声音缓缓地响起：“贞妃，你可知罪。”

“回皇上的话，臣妾不知。”洛清歌依旧挺直了脊背，看着自己的裙摆。声音极小，却足够让大殿里的所有人都听见。

“哦？”赫连晟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声调的起伏，微微透着丝沙哑，“贞妃不知？”

“是，臣妾不知。”洛清歌慢慢地抬头，看着赫连晟的眼睛，“请皇上恕罪，臣妾斗胆问一句，臣妾何罪之有？”

“贞妃何罪？”赫连晟忽然扬起一抹极淡地笑，却不达眼底，“朕且问你，皇后腹中的胎儿可是为你所害？”

果然，如此。洛清歌心里低低地叹了声，面上却依旧淡淡的。

“皇上，臣妾相信贞妃娘娘不是这样恶毒的人。”一旁一直安静坐着的陈美人忽然出了声。

依旧一身桃粉的鹑火殿孙美人扭头轻哼道：“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虽说长了一张楚楚可人的外表，可内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

“回皇上的话，臣妾未曾做过。”洛清歌依旧淡淡地，脸色的神色丝毫未曾变过，对于陈美人和鹑火殿孙美人的话一副充耳未闻的模样。

“是么。”赫连晟冷笑道，“那这个贞妃怎么说？”

说罢一抬手，一旁的小黄门连忙将一个托盘呈上来。托盘上放着的，是一个香炉。洛清歌愣了愣，这香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贞妃娘娘可曾记得这个。”赫连晟低沉的声音缓缓地响起。

“似曾相识。”洛清歌想了想，道。

“似曾相识？”赫连晟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朕的孩儿，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