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晟有时会来永春宫，看着洛清歌，轻轻地低唤：“清歌，清歌……”

点点呢喃，柔情似水。痴痴缠缠，无法遗忘的执念。

不，我不是洛清歌！

洛清歌只是看着他，不再说话，连反对抑或解释都没有。

一切，都早已变得无所谓了。就连心，都已经被折磨得痛苦不堪，渐渐变得麻木。

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她？

你是不是，爱我？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

每次都纠缠在这样的问题里，谁也不肯让步。

无法自拔。

互相的折磨，痛苦不堪。

每一次得不得自己想要的答案，赫连晟就会甩手离去，留下满室的悲伤，徒增悲凉。

赫连晟有时候却只是笑，带着一丝残忍：“如果你不是，那么你又是谁呢？”

是啊，我如果不是洛清歌，又会是谁呢，我该是谁呢？

原来，如果我不是洛清歌，那么，我连一个身份都不会有。这么可悲，又这么可笑，天下之大，却无从容身。

洛清歌慢慢蜷缩起身子，将自己抱紧。冷，真的好冷。

夜晚的风扑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声一声，敲打在心上。

寂寞的夜里，渐渐将心熬成空。

原来，习惯是一件最可怕的事情。习惯了那人的味道，习惯了那人的体温，习惯了那人的拥抱，一旦失去，就是痛彻心扉。像是罂粟花，这样碰上，便食髓知味，上了瘾，便再也戒不掉。

是不是，只要忘掉，只要忘掉这样的习惯，就可以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的痛？

为什么爱到最后，只剩下痛苦与折磨

为什么，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而痛苦总是那么的长，长到要把心都磨出千疮百孔？

青莲将洛清歌拥紧，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的，带着明显的心疼：“清歌，清歌，你怎么了？”

身上的温暖一点点的温暖洛清歌，却暖不到心里。

“青莲，”洛清歌抓住青莲的手，“我的心好痛。”

“清歌，别怕，我在这里。”青莲伸出手摸到洛清歌心脏的位置，“我帮你揉揉，揉揉就不痛了。”

“青莲，我好像，记不得从前的事情了，我忘了自己的名字，记不起自己是谁了。”洛清歌将头埋进青莲的衣襟中，声音低低地，哀伤寂寞。

“没关系。”青莲拍着洛清歌的背小声的安抚，“清歌不是还记得现在吗？只要记得现在，记得我就好了。清歌就是清歌，只是我现在认识的清歌。”

“我也记不起从前了，不过没关系，我记得清歌不是吗？清歌也记得我。这样，就好了。”

这样，就好了。

是吗？青莲，真的，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