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见礼,才知道这二位是阿祥组里的临时工,属于设计院不在册的外门好汉。这路好汉有个特点, 就是活干的多,钱拿的少,不但没有福利,而且没有地位,我虽然觉得自己地位不高,但在他们眼中,却是名门正派的正式弟子,所以点头哈腰,对我们异常尊敬。
其中以为好汉大概讲述了阿祥今天的故事,居然和我类似, 原来阿祥在自己队里,也一直混得不太好,和自己的堂主不睦,也不着长老喜欢,后来也是莫明其妙的得了个‘傻鸟’的外号,可观的说,这个外号虽然不够好,但比我的还要好听些。
但阿祥和我的做法类似却绝不相同,我是靠挑战左护法立威,用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而阿祥则是真刀真枪,纯粹的以暴制不太暴。
且阿祥对象的选择,也有点错误,这位好汉和他平级,既没交情也没恩怨,虽然也叫他傻鸟,不过是因为大家都这样叫,以为这就是阿祥的真实姓名,实在算不上恶意,还有一点,此人也是道上出类拔萃的好汉,绝非左堂主这样的’香油’,而阿祥最致命的错误是,动手的时机大错特错,大家正在专心干活,找已知点,摆仪器,对中正平,阿祥手里拿着测量棱镜,他的任务是要及时跑到待测点上,举平棱镜,做人体模特,而他因为别人叫一句傻鸟而大发雷霆,其实别人叫他只不过是告诉他测量位置,让他尽快过去。而阿祥却扔了棱镜,突然对其出手。
打架的事,可大可小,但耽误了工作,在测量时打架,性质就严重起来,且另一位好汉身手不凡外加血气方刚,毫不示弱,拔剑而起,与阿祥斗了个天昏地暗。
最后不知道两人的点数如何,但阿祥挨了打是绝对的。而又是他先动手,且在繁忙而神圣的测量工作中动手,在长老看来绝对是罪不容诛。
阿祥委屈,说是别人先骂他,而令一位英雄比他还委屈,他说不过是叫他的名字,就糟了阿祥的突然袭击,要是反应快,估计此时早已暴尸街头。
我的理解,长老甚至没听明白他们二人讲什么,但破坏了生产,是不可原谅的,阿祥也绝对是主犯,于是痛斥外加家规伺候。
阿祥挨了打,还丢了面子,又损失了当月奖金,还被长老训斥,心中滋味,可想而之,但似乎全世界的人都不站在他这边,这个我完全理解,虽然我和阿波刚了解此事,也绝对不会投这个难兄难弟一票的。于是阿祥叫上了两个对他最尊重的人,组里的临时工,出去痛饮了一番,然后练着醉拳回来了。
送走了外门好汉,我和阿波继续聊天,不过睡着的阿祥酒气冲天,且始终念着仇人的名字不停,让我们不得安静。
阿祥轻蔑的说:“只交临时工的朋友,和自己人闹得一塌糊涂,他居然还问别人,为什么自己混不好?,傻X”。我有点崇拜又嫉妒的看着阿波,同一个学校的弟子,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三个同时进门的弟子,怎么就成就如此不同吗?似乎我比阿波更用心,连与左护法的冲突,都是精心安排的,我也算敬业,拿钱最少,爬山最多,我也算能干,两套数据处理系统,已经玩的烂熟于胸,虽然不曾与长老拜把子,关系也还过得去,怎么就看不出前途了呢.
阿波主动又和我聊了很多,原来他也有很多烦恼,不过他的烦恼层次更高些。阿波恋爱了,或说是单恋,那位幸福的女侠属于*犯原来所在的研究所。我兴致勃勃的给他出着主意,不过是什么写情书,创造机会多接触之类。实际上,我的嫉妒高度膨胀,妈的,这厮饱暖思*,象我这样不得温饱的如何活下去。
阿波真的动了情,说的很投入,给了这位长腿女侠极高的评价,但讲着讲着,用鼾声代替了语言,另一边,阿祥,依然梦里念着仇人经,我在二人你唱我和的环境中,怎么也睡不着了。
忽然又有所悟,原来这呼噜和梦话有很大的不同,呼噜代表自己心境平和,倒头便睡,似乎在示威,告诉你我睡的很好。梦话代表心事重重,安全感不够,且无数的委屈要在梦中对人言。或许,这就是二人的区别,不是因为处境不同而有的区别,而是因为区别而有的处境不同。
我是那种人呢?我该睡着了,自己看看,这无法实现,于是我终于明白,原来人是最难了解自己的。
或许,我也该走出去,换个环境,这个想法突然冒出来,吓了自己一跳,再仔细想想,又被吓了一跳,我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