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既然心中有数，又何必多此一问。”于沐川如云雾般朦胧的话里第一次染上了尘埃，不知是为难还是害怕。

她，比他想象中的，心更细。

任水涵凤眼微狭，看着远处许久不见的黑影，压抑在口中满满的的鲜血一喷而出，洒落在灰暗的瓦片上，淅淅沥沥，冰凉一片。

“小姐……”借着月光，小燕这才发现竟是血，声音顿变得沙哑恐惧……

于沐川眉峰一动，越过小燕慌乱触碰的手，将任水涵发抖的身子揽近自己，以便立即送回王府救治，只不过刚碰及她的柔软，双手就被人狠狠得振开。

“王爷！”于沐川眼中划过明显的吃惊，所幸夜色的漆黑替他遮掩了不少。

“如果是别人，本王会当即要他的命！”这话是讲给于沐川听的，但并未多久，墨?魂冷俊的黑眸就从于沐川的身上移开，直直地盯着眼中这双挣扎的黑眸，“两年前本王就告诫过你，一日不及时喝药就会呕血不止乃至心脉尽断！”浑厚的声音从头上冷冷传来，任水涵弱弱地吸着气，感受着他胸前愤怒的起伏。

一起一落，薄若翼的睫毛闪着的，是卑微的讽刺。

她自己便精通医理，自然知道蛊毒的可怕。

蛊毒由种蛊种之人所种，毒素扎根于七经八脉，药石无灵，惟有每日服用减缓毒性的汤药，才能苟延残喘。两年前，当墨?魂以血做药引救她性命之时，却已趁机在她身上下蛊。等到半年后，蛊毒发作她才察觉，却已为时已晚。对，她的命是他的，因为离开了他，她是真的活不下去。

可笑的很，如今他却因他下的蛊对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