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绘声绘色，吓唬小女孩，最好吓得她哇哇大哭，软成一团，或扑向自己怀中瑟瑟发抖，是他目前最大的乐趣，其他的，全都见鬼去吧。

“你才是比虎豹豺狼还要阴险还要凶恶的虎豹豺狼，我连你都不怕，还怕什么真的虎豹豺狼？”冰雪气哼哼地顶回他。

“呵……一生气就顾不得哭了。”

他无声地笑了，黑暗中他能想像出那个美丽的小女孩被他气得横眉怒目的模样，真是暴殄天物啊。

可是，他似乎很对这样的戏弄很上瘾：

“你真的不怕我？”

“谁怕你这王八蛋，冷血，无人性。”冰雪不是想触怒她，她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那怕明知触怒他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再骂，杀了你！”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威胁她，完了，又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笑。

而且不想让这个小女孩知道自己在笑。

“哼！”

冰雪不屑地冷笑。

她的任性和孩子气令他心情大好，他无声地靠近了她，突然出声：“雪，你怕不怕我……”

他忽然打住了话头，没有继续下去，或许他忘了要说什么，或许他也觉得太邪恶了，说不出口。

“滚远点……还有，闭上你的臭嘴！”

这个死相男人竟然叫自己雪，反感的情绪强烈地刺激着她，她扭头哇哇吐了起来，好半天，酸水都吐出来了，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他颇有耐心地等待，等她不再吐了，挟起她，黑暗中穿行了半会儿，直到再也闻不到那些呕吐物的异味儿，才又放她背靠树杆坐下来。

黑暗中，两人静坐着，谁也不说话。

冰雪累得浑身虚软，心里却静不下来，思及刚才的呕吐，定然弄得满身狼籍，黑暗里虽说看不见，她还是难受别扭，坐着就难以安稳。

“怎么了？又动了逃跑的念头？”他出语，懒懒警示她千万别打那主意，竹篮打水，全是徒劳。

冰雪先是不理，烦躁不已。

终于按捺不住，低了些声气，说：“我难受，能不能找个有水的地方，我嗽嗽口，洗一下衣服上的污垢？”

“这算是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