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给新娘子先换身衣服?”
有个冒失些的提了这么一下。
心痛么?冰雪问自己。
不痛,酸,酸楚,无尽的酸楚。
冰雪无喜无悲无痛,僵直地坐着,一动不动,只默默地听她们说话,自己一语不发,突然听到她们要给她换喜服,下意识伸手摁住了第一粒盘扣。
昨晚,王夫人再三叮嘱过她,喜服的第一粒盘扣,一定要新郎倌解,否则会大不吉。
“那怎么行?!这可是坏大规矩,不吉利的。”
一个喜娘忙反对,大约她注意到了冰雪的动作,知道大户人家最重规矩,这入了洞房却没拜过堂,姑娘心中已不定多么难受了,何必又来这么一下子?
大将军可以不讲规矩,她们不可以。
“那怎么办?”
“照我看,只能先这么着,等新郎倌回来。”
“说得轻巧。”
“我还没说完呢,你着急什么。
咱们留下一个人在这里陪着新娘子,其余三个去拿着热酒,最好再弄盘银炭火,端来给新娘子烤着。你们看怎么样?”
“好是好,热酒不难,只这四月天的,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弄银炭火去?”
“先前备下的,肯定有,只不过费些工夫。就这样吧,我留下陪新娘子,你们去找热酒炭火,要快。”
三个喜娘前脚刚出了门,翠竹后脚就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