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花刺客(2)
作者:哥虚荣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943

前日,一名小要饭给傅恒送来了一封告密信:

天地会乘皇帝外出行刺,具体计划和两天前潜伏在天地会的卧底通过那头训练有素的信象传来的密报大体一样。此人是天地会的叛徒?或许朝廷安插在天地会的人已被识破了?这两份密报怎么会如此相似?

乾隆将傅恒唤至身边,问道:“无影子到了吗?”

“回皇上,或许因为什么事给耽搁了,待奴才去瞧瞧。”

“不必了,大敌当前,不可分神,不能轻敌。”

“天地会迟迟不见动作,恐怕雍正爷安插在他们身边的密探已经凶多吉少了。”

“此事容后再议,你先派暗探四处瞧瞧,行宫周围,也派人去看看,一切小心行事,不可大意,不可打草惊蛇!”

行宫,太后和后妃们早就秘密离去,只留数千官兵和几十门大炮伺候着天地会的人。

几天几夜的急行军,天地会众腕已陆续集结江南。

蓝蝶谷――天地会江南分舵,西湖西南若公里,环境深幽,风光却不咋样;一水之隔,易守难攻的玉扇峰,风光无限。

庭院,万提喜独自站在假山上,昂首望着长空。身后,一蒙面客翻墙入院,悄无声息的奔向万提喜。

蒙面客刚藏身假山阴暗处,就听见万提喜问道:“事情进展得是否顺利?”

“一切顺利,朝廷在行宫埋伏了几十门大炮,青莲堂已是瓮中鳖――陈庭桑那老东西这回要拔骨淘血了。”蒙面客乐道。

“不得已而为之,没什么可乐的!“万提喜冷峻的脸上却露出一丝诡笑,“即刻放孔明灯,让他们依计行事。”

孔明灯在星月浩瀚的夜空织出“舞”字。

湖舟上,姜红莺见时机成熟,曲调突起,空色间幽雅跌宕。

乾隆正摆弄茶具,忽闻曲乐飘纵,惊呼道:“什么人?”

护卫以为何事,铜铃双目,拔刀护驾:“万岁在此!***,哪来的胆大狂徒,竟敢惊扰圣驾。”

乾隆缓缓起身说道:“世上人间,竟有人能弹奏如此妙曲?哎呀呀!真个是――仙乐落地长成曲,余音绕梁不绝耳啊!”

乾隆忘形地唱起了越调。

“禀皇上,是个江南女子,乡野村民不识礼数,不知圣驾在此,非有心要闯圣地。”侍卫首领探明情形,跑来禀报,“臣等护驾不力,有失职之罪,罪当万死。”

乾隆以为又是傅恒精心安排,遂微微一笑,装模作样道:“姑娘家本就在此游湖,依朕所见,是朕扰了人家姑娘的雅兴。一个女子,抚得一手好琴,就由她去吧,不必大惊小怪!”

湖上,姜红莺随调起歌,音色醉人。

乾隆邀傅恒下棋,心却随着红莺的曲调远去。听到绝妙处,乾隆淡淡问道:“是谁在那里抚琴放歌呀?”

傅恒回道:“是一江南女子,颇有些姿色。”

乾隆不再收敛,乐道:“爱卿,这抚琴女是谁家的姑娘啊?”

傅恒自责道:“臣愚昧,臣……不知。”

乾隆耳语:“不是你安排的?”

傅恒连连摇头,心想:这都什么时候,谁有心思安排这些。

乾隆急道:“傅恒,你速速将这位女子招来,替朕抚琴伴棋。如此仙乐,not洗耳恭听,岂不成了过宝山空手而返。”

傅恒俯首道:“臣不敢领旨。”

“你想抗旨?”

“臣不敢。”

“那劳烦你替朕把这位姑娘给请来!”

“奴才万死!”

“自你来朕身边,你从未违抗过朕的旨意,今日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眼下风声正紧,奴才担心此人是天地会的刺客。”

“刺客?”

“嗯!”

“哈哈哈哈……给我抓起来!”

姜红莺被五花大绑着来见乾隆。

乾隆初见绝色,惊叹道:“适才抚琴歌曲的是姑娘你?”

姜红莺毫不反抗,娇俏地微微点了点头,装无辜道:“是小女子,可小女子不是什么刺客。”

乾隆闻其声,楚楚然凄凉弱弱,顿添几分怜悯。

“给姑娘家看座!”乾隆挥挥手命左右松绑。

傅恒命人给姜红莺松绑,心想:乾隆你这招真***阴损!

“你看她的样貌跟谁有几分相像?”乾隆将傅恒唤来跟前,“朕要跟这位姑娘单独PK。”

“主子,天底下跟我姐姐相像的人多不胜数,可您别忘了江湖上有一门艺术叫易容术。”傅恒都要哭了。

乾隆九五至尊,自以为鸿福齐天,孤身一人登上芳舟与姜红莺畅饮对曲。

众大臣深知帝王脾气,眼见乾隆独自上了红船,一个个心里打鼓:万一这女子真是刺客……

傅恒更是不敢往下想。

落日留晚霞,碧波显金光。

船上只留乾隆与姜红莺二人。

抚琴劝酒前,姜红莺行礼道:“小女子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乾隆亲身上前搀扶,微微一笑:“想不到姑娘这里,早已备下了酒菜。”

姜红莺道:“小女子仰慕皇上,原本只想遥琴歌舞,替皇上助兴。未想黄天不负有心人,皇上亲临草舟,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

乾隆狂喜道:“好,说得好!快快为朕抚上一曲。”

姜红莺献上事先准备的毒酒:“皇上,贱婢承蒙皇上不杀之恩,要敬皇上一杯。”

乾隆略微观察了一下杯中酒,不敢大意,辞道:“你不是刺客,本就不该牵扯。呵呵,这酒不忙,先为朕歌舞一曲,助助酒兴如何?”

姜红莺仍不死心,莺莺语娇声抚媚道:“皇上,皇上你就不肯先受了小女子这杯。”

乾隆见姜红莺如此模样,心生疙瘩,信口胡编一词,推脱道:“哎,姑娘误会了!朕身体且安,不适饮酒。万一喝了姑娘的美酒,做出什么不敬之事,那岂不坏了姑娘你的一番美意。”

“呵呵呵呵……”姜红莺被乾隆的一席戏言逗乐。

“姑娘你笑什么,朕说的不是实话吗?”

“皇上是怕酒中有毒!”

乾隆不料姜红莺如此犀利,直觉姜红莺并非常人,举措有欲盖弥彰之嫌,便笑颜试探道:“姑娘就不怕嘛?”

姜红莺以退为进,娇滴滴地说道,“那小女子先干为敬。”

“不要不要,万一酒里真的有毒,你……噢,朕不是这意思,朕是说……”乾隆急忙阻止,却不知是否故意说漏了嘴。

“哼!”姜红莺投怀送抱,撒娇道,“皇上,你冤枉人!”

“怪朕信口胡说,实在是见得姑娘你美若天仙,朕有些不知所措,嘴瞎舌笨了。”

“你欺负人!”

“朕今日真是龙体抱恙。”乾隆落低酒杯,假托龙体欠安道,“此酒形浊,酒醇却有一丝异味,朕就不饮了。姑娘若真想陪朕对饮,朕的行宫里有的是延年益寿的美酒。”

“原来皇上是嫌奴婢的酒粗菜俗。”姜红莺无计可施,转而倩步来到琴侧,抚琴吟道,“那奴婢先抚琴一曲,为皇上助些酒兴。”

乾隆鼓掌道:“好好好!”

一曲奏罢,姜红莺决心放手一搏,自然端起酒杯敬道:“皇上,小女子敬皇上一杯,祝皇上青春无敌,万岁万岁万万岁!”

言罢,姜红莺又接连喝了两杯。

乾隆心中疑虑渐消,见姜红莺面色绯红,宽衣莺歌,龙颜大悦,声色迷幻间,接连喝下毒酒。

稍许片刻,乾隆有些飘飘然,醉道:“好!姑娘好酒量,想不到江南女子之中,竟然有姑娘……姑娘,你真像朕的孝贤纯皇后。”

言未及地,乾隆身感些许不适,摇摇晃晃之间,却见姜红莺一言不发,端坐甲板上,正在运功逼毒。命休当下,乾隆心中暗惊:这酒有毒,此人是天地会的刺客。

乾隆不及多虑,即刻坐下运功行毒。

半顷,二人面色渐渐绯红,乾隆情不自禁,大喊一声,将红莺扑倒船舱……

男女**之事,此不闲表,故此省去N+1个字。

“章泰,你带五十弟兄绕道后院四处放火;周仓你带三百弟兄埋伏在大门外,等后院起火,立即正面佯攻;刘直你带五百弟兄迂回到东面,翻墙而入,杀他个措手不及,记住不许伤着一个女眷;陈福你兄弟三人带其余弟兄把守住各个路口要塞,绝不放走一个女人,都给我好好地带回来。”

青莲堂也见到了孔明灯发出的信号。

陈庭桑亲自督战,精神抖擞道:“攻下行宫,活捉太后,别让洪顺堂的人小瞧了咱们!”

令旗一挥,青莲堂的弟兄如狼似虎地扑向行宫。

青莲堂的人却没料到官兵早就张开口袋等着他们了,几百号弟兄连行宫的围墙都没触及,已被砍得稀里哗啦,惨不忍睹。

船上,乾隆醉醒,见红莺依然酣卧身侧,微一摇头,帮其盖好床被,轻身蹑足出来舱外。

遥望夜空,乾隆春风满面,坦坦然舒展开经络,思忆此前与姜红莺的缠绵,神情显得相当的快慰。

岸上,傅恒等大小臣子见灯下的乾隆神采飞扬,稍稍气爽。

不内,舱内传出一声凄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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