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刚要上殿上朝,闻听兆惠返京,急忙折返南书房道:“快宣兆惠大人南书房见驾!”
“今日早朝……”太监道。
“今日早朝免了,大小事务先交由军机处着办。”
“傅爱卿,你替朕去大殿宣旨。”乾隆支开傅恒道。
兆惠风尘仆仆,前来南书房见驾。
“爱卿,朕亲手为你沏好了上等的江南龙井。”乾隆将茶端到兆惠面前。
兆惠感激涕零,颤巍巍地喝完茶水,便将打探到消息禀明乾隆;恰巧此时西北急报,说逃亡俄国的阿睦尔撒钠患已经痘死了――乾隆闻言大喜,当即决定二下江南,要将亲生女儿接来。
乾隆前来慈宁宫与太后商议,老太后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满口答应。
乾隆二下江南的消息传到的天地会。
“如今天地会势力大不如前。”范武为难道,“伍勇德的洪顺堂另立新枝,改称红莲教;而陈少棠迫于陈庭桑还关押在天地会总舵,要不然他的宏化堂也会脱离天地会。”
“如今阿睦尔撒钠也死了,乾隆这时候来南行,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万千军说道,“总舵现在只有一千余名弟兄听命我们,很难抵挡得了清兵的火炮。”
“少主莫急,是进是退,先问问总舵主再说。”
“爹他一闭关就是六年,当真成了和尚了。”万千军抱怨道。
范武来到关外请命,万提喜这次竟然打开了关门。
其实这六年,万提喜一直在效法雍正,潜心打造他的死士。
“贤弟,乾隆再下江南之事,我已知晓。你入关内,我有事与你商议。”
入关,范武被眼前见到的情形惊呆了。
百余名年轻力壮的死士一个个神情严峻,坦露着胸膛,内外三层将万提喜守卫当中。
万提喜哈哈大笑:“贤弟,你看我这批死士怎样?”
“总舵主闭关六年,是为了训练这批死士。”
“等了六年,这回终于等来了复仇的机会。”
“总舵主想用这些死士去刺杀乾隆。”范武蔑视道。
“听贤弟的弦外之音是瞧不起我这支童子军喽。”
“小弟愿意领教领教。”
“贤弟自认为可以对付几个?”
“十个。”
“小一、小二、小三,你们赔军师玩玩。”
三名年龄较轻的死士飞身出列,二话没说就拳掌招呼。
范武不敢大意,全力以赴,没三个回合,便占了上风。
范武笑道:“总舵主,你也未免太小瞧我范武了。”
“贤弟休急。”万提喜吩咐三名死士道,“布阵。”
闻言,年纪稍长的急速后撤了几步,席地而坐,口念咒语。
“这是什么阵法?”范武不解道,“三人尚不是我对手,总舵主你偏偏叫二人应战,摆弄什么车轮战。”
“贤弟可记得伍勇德带西洋术士活捉陈少棠的那件事。”
“当然记得。我一直纳闷,以少棠的武功根本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伍勇德的人捉住。”
“那是因为他中了西洋邪术。”
“西洋邪术?”范武打得分心,正中了万提喜的计,只觉那死士的咒语此时如千锤百鞭,不停抽打着自己的脑子。范武极力想摆脱,可为时已晚。此时只觉头痛欲裂,手脚不受控制。
“住手。”万提喜制止道。
“我输了。”范武晕晕乎乎道,“想不到西洋邪术如此厉害,这回领教了。”
“贤弟没输,你只是败给了自己。”
“看来乾隆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明日清晨我就令他们列队刺杀乾隆,贤弟以为如何?”
“甚好!”范武退出关外,神情却不畅快。
入夜,范武穿上盔甲,带足葫芦飞雷,偷偷潜入关内。
突然,暗处扔出十余个火把,冲着范武飞来。
范武急急闪避,掉落了一个飞雷,瞬间烟火四起。
“原来你才是朝廷的奸细。”万提喜提刀杀来。
范武见只有万提喜一人,急道:“死士呢?”
“已经去给狗皇帝奔丧了,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范武见自己中了万提喜的埋伏,想取葫芦飞雷保命。不料万提喜早有准备,只见他从身后取出弓箭,搭箭射来。
范武侧身跨马,弯腰躲避来箭后,正想掷出手中飞雷炸死万提喜,不料万提喜的第二支箭已到胸前。
范武胸口中箭,大叫一声,痛苦倒地。
万提喜见范武中箭不起,哈哈大笑,举刀前来。
这时关外闪进一人影,黑巾蒙面,通色夜行衣,身法上乘。
万提喜见状大惊,停步立刀道:“想不到你还有功夫这么高深的同党。”
黑客身如闪电,到了范武跟前:“范老弟,你怎么样。”
“你是胡大夫。”范武突然腾身起来,点了黑客穴道,惊道。
原来这是万提喜和范武的一出戏,万提喜第二支箭根本就没有箭头。
“胡大夫?”万提喜道,“想不到你才是朝廷的卧底。”
“你们自然想不到,我可是康熙皇上御前带刀侍卫。”胡大夫身不能动,闻言得意道,“我入天地会时,你们还都是江湖草寇。”
“老不死的。”
“「想不到千回渡江,一遭落水却要了人的命。」”胡大夫苦笑道,“可是你们怎么会有葫芦飞雷。”
“你以为葫芦飞雷只有雍正的死士才有!”万提喜取了一颗飞雷,奸笑道,“你还真说对了,范老弟的这些葫芦飞雷都是假的。”
“未必。”范武神色突变,取出身上暗藏的匕首,扎入万提喜胸膛。
胡大夫目瞪口呆,一头雾水,此刻他已经分不清孰真孰假,孰敌孰友。
“老弟,我已将帮中大权交给你了,你为何还要杀我。”万提喜以为范武要兴权。
“对不起,我也是卧底。”
原来,范武跟万提喜拜把子前已是雍正的乌头卫,是当年雍正为一举歼灭天地会布下的棋子。
“原来你是乌头卫……”万提喜一掌推开范武,接着将手中两颗葫芦飞雷掷向范武,要与范武同归于尽。
范武躲闪不及,身受重伤,二人双双倒地不起。
“老弟,想不到你我竟是同道。”
“老哥,我命不久矣就不同你叨叨了。你赶快去见乾隆,告诉他小心万提喜的死士和西洋邪术。”范武用尽最后一口气,替胡大夫解开穴道,“这是西洋邪术之法,你替我给……”
“老弟,老弟。”
胡大夫掩埋了范武的尸首,马不停蹄地赶往江南,可未出泛青山,却遇到九名死士拦截。
幸亏有范武对付西洋邪术之法。
胡大夫堵上自己的耳朵,注目凝神,使出身平所学,力战将死士,不下三十回合便将死士砍杀马下。
时日吃紧,胡大夫收刀拍马,前去报信。
有刁三的引路,乾隆带着兆惠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小翠和已经五岁的女儿凤儿。
回程路上,乾隆龙颜大悦,要嘉奖有功大臣。
“皇上,此番刁三立功不小,应先赏他。”
“刁三只不过献了本天地会的花名册捎带领了个路,还是兆惠将军功劳最大,应先赏他。”
“朕最讨厌人叫我办这办那,依着朕的脾气你俩都该关禁闭,反省思过。”
“奴才该死。”
“不过朕今天心情格外舒畅,就听你们一回,不如先赏兆惠将军如何。”
“谢主隆恩。”
“来人,赏他五十大板。”乾隆跟兆惠开起了玩笑。
“皇上你这,这叫什么赏赐,还不如上次皇上赏我本书呢。”
“还不赶快谢恩。”傅恒从旁道,“皇上只跟近臣开这种玩笑。”
“玩笑?不是君无戏言嘛?”
“多嘴,你是想讨板子嘛。”傅恒急道。
“爱卿,既然兆惠大人说君无戏言,那就赏他五十大板。”
兆惠满脸坏笑:“主子,是玩笑,玩笑。”
臣一行闹得不亦乐乎,却没想万提喜的死士已经悄悄盯上了他们。
等乾隆的大队人马进入狭长的谷道,死士突然杀出。
官兵措手不及,仓促迎敌,被西洋邪术所困。
双方尚未短兵相见,乾隆身边的侍卫竟然有人突发癫狂,大骂乾隆祖宗十八代;
有人则砍下自己的手脚,嗜血如魔;
有人临阵倒戈,想乾隆砍来。
傅恒和兆惠虽然身经百战,可哪见过这阵势,一时分心,也都中了魔咒。
乾隆拼命地护着自己的女儿,惊恐万状。
“护驾,护驾。”远处,一黑衣客飞马闯入阵中。
来人正是胡大夫,只见他连连撒开葫芦飞雷,抛向死士。
爆炸声中,死士血肉横飞,邪阵大乱。
傅恒和兆惠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惊醒,恢复了神智,取出火枪前来护驾。
胡大夫救驾心切,直奔乾隆而来。
傅恒和兆惠见胡大夫黑衣打扮,以为是刺客,举火枪边射。
“护驾,护驾……”胡大夫始料未及,中枪落马,倒在血泊中。
死士见西洋法术阵被胡大夫的葫芦飞雷给破了,窜入山林,各自逃命。
“刁三,刁三。”傅恒,便唤刁三前来认人。
“这人好像是胡大夫。”刁三认道。
“我不是刺客……”胡大夫拖着一口气,将范武的身世相告,接着又说道,“我是康熙爷的侍卫,我兜里有康熙爷的信物。”
傅恒不信:“小心有诈。”
“人都死了,临死说的话还能有假。”兆惠从胡大夫身上搜得一个扳指和破解西洋邪术之法,“傅大人你太小心了。”
傅恒将扳指呈给乾隆,乾隆感叹道:“这确实是康熙爷贴身之物,我记得康熙六十年因为‘丢了’这个扳指,皇宫*了三日,处死了两个太监,想不到这都是皇爷爷瞒天过海之计策。”
“皇上,此地不宜久留。”傅恒怕自己和兆惠受罚,急道。
“将义士就地埋了吧。”乾隆亲自跪拜祭奠道。
大队人马整顿出发,却不见了刁三,原来他觉得跟着这帮伙计同行太危险,便乘乱溜了。
神来山上,铁匠赵用密铁神斧在百丈岩上开凿了一条山路,和钱老怪一起来守日塔。
“二弟,问仙宫那个替我们守寨的紫衣人是谁?怎么言行这么古怪。”
“他是无心大师救来的一个江湖中人,行为虽然古怪,为人相当靠谱。”钱老怪道,“去年莱菔贪玩跌入双色玄湖,幸亏有这紫衣人才救得性命,莱菔这小子还给他起名叫‘救命’,这孩子。”
震山开塔之时还没到,铁匠赵和钱老怪聊起闲话。
“二弟,别看你平时对莱菔凶巴巴,逼着他念四书五经,让他小小年纪下山去苦寒之地采药买药;还有,莱菔这孩子第一天见我就来告状,说你不许他习练功夫,天天晚上比他泡药澡,还让他给你试飞天神翼,但你刚才的神情出卖了你。”
“大哥我哪有……”
话说到一半,钱老怪感到这神来山又开始左右摇晃起来。
伴着一阵低沉的石鸣,日塔渐渐打开。
塔门只有一尺正方,门内是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离塔只有一指缝隙,铁匠赵根本无法钻入。
“大哥,我说你费那么大劲干嘛。”钱老怪不解道,“拿你的密铁神斧,咔咔俩斧,不就搞定了。”
“二弟,别说这日塔劈不开,就算能劈开,也不能冒犯了林巧石前辈。”
“劈不开?”
“马踪前辈给我密铁神斧的时候,跟我说过日塔。”铁匠赵说道,“日塔八卦成形,里面有八座石碑,每座石碑上刻有一种神兵利器的锻造办法。”
“马踪从没来过神来山,他是如何知道的?”
“天下的神兵利器,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真是神人。”
“这塔内的石碑每八年就会自动换位,要想将塔内石碑上的神兵利器的锻造办法全部拓下来,得八八六十四年。”
“这林老怪,也是个神人。”
“神鬼剑。”铁匠赵仔细地辨认着石碑上的字。
“这名字倒挺有趣,大哥你赶紧拓吧,过会儿这石塔的门就要关了。”
铁匠赵按马踪的指点,将石碑全文拓下,带回踩云阁旁的唤剑房锻造。
风雨春夏,这把神鬼剑一炼就是近十年。
此时,身在皇宫的凤儿也已十六花季,与雪荷同岁,出落得水灵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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