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大肆屠戮人族,很快便成为洪荒中人尽皆知之事。那些外出学道的人纷纷辞别师门,回到人族抵挡妖族。这人族果不愧是天道宠儿,这短短的数百年修道时间,人族中一些天资卓绝之辈此时已有进入太乙之境的高手,虽不能完全抵挡住妖族的血腥杀戮,却也不会像之前一般毫无反抗之力。
首阳山,兜率宫
“玄都拜见老师。”玄都轻轻对玉床上打坐的太清施礼道。
“玄都,你此时已有大罗真仙之实力,又有吾所赐之法宝护身,准圣之下无人可敌,若是想要帮助人族,随时都可以下山。”太清圣人睁开双眼,声音平淡,一如鸿钧道祖。
玄都默不作声,只是他那紧握成拳的双手暴露出他内心的激荡。良久,玄都终是下定决心,平稳心情,躬身对太清言道:“人族遭劫,老师坐视一旁定有其用意所在,弟子虽不知其中缘由,然则没有老师特令,弟子断然不敢擅自下山,以免误了老师之良苦用心。”
太清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如此甚好,天道至公,人族不破不立,不经历大劫又如何能大兴?待得大劫过后,人族复兴还要靠你多加奔走。你且下去勤做功课罢。”
“弟子告退。”玄都慢慢退出太清圣人的内室。
太清就那么默默的坐在那里,片刻之后,太清左手不带一丝烟火气息的一挥,前方左右下首处各凭空生出一张相同款式的玉床。玉床上空的空气一阵扭曲,玉清、上清分别现身,各自坐在玉床的蒲团之上。
“恭喜师兄,却是收的好弟子。”玉清方一落座,随即开口道。
上清轻轻点头,曰:“此子福缘、资质均属上乘,然最可者,便是脾性及其适合师兄的无为之道,处事又极为理智,知晓何事当做,何事不当做,此劫已过,借人族大兴之势时,其成就不可限量,必为诸圣之下第一人也。”
玉清轻笑:“女娲身为圣人,却妄图逆天而为,为妖族争得一线生机,殊不知,在妖族向人族出手之时,那一线生机便以断掉!”
太清言道:“天道无情,所以至公,得到多少便要失去多少,所谓天道不过是阴阳平衡之道也。人族此时所受之劫越大,日后便越是兴盛。”
上清忽然言道:“吾等诸人成圣,想来也是天道平衡之果。”
玉清接言道:“师弟所言不差,想吾等三人以及那祖巫玄冥皆有盘古开天之大功德遗泽,成圣乃是必然,为天道平衡计,自有其他圣人与吾等牵制,巫妖对立,那女娲必是为玄冥而出,只是可笑那妖族太一,竟然当众质疑代表天道的师尊之安排,使那外道圣人少出一位,而今却是吾等占了绝对优势。”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太清淡淡言道:“顺应天道大势,未尝是福,逆天而为,也未必是祸。巫妖二族之境遇,如今可见一斑。在天道之下,就是吾等圣人也是受制于天道规则而脱身不得。”
上清长笑:“吾等毕竟已经由那身不由己的棋子变为了下棋之人,虽仍在天道规则之下,却有了超脱天道掌控之可能,早完要证那无上大道。”
玉清若有所思,对太清、上清言道:“吾等三清同气连枝,已成一家独大之势,他日定遭天道算计,为将来计,日后人族大兴之时,吾等还需在人前做作一场。”
太清、上清皆言:“定当如此。”
太清复又言道:“日后之日先且放在一边,此时巫妖大劫以现,吾等眼下还需顺应天道大势,好生谋划一番才是,勿要出了什么变数。”
玉清、上清稽首道:“然也。”
当下又是一番计议。
………………
一声惨叫,一个年轻的人族青年带着不甘的眼神倒在地上,随即便有一众小妖一拥而上将其分而食之。旁边,一个满头银发面貌狰狞的大妖站在旁边,从这大妖脸上的妖纹和头上的尖尖长耳可以看出,这是一名实力已入太乙之境的狼妖。这大妖甩甩手上的鲜血,一脸不屑的冷笑道:“区区人族一个天仙修为的练气士,也妄图挡我妖族,真是不知死活!”身边一小妖双手递上自那修士胸腔里掏出的心脏,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上,这狼妖一手抓起吞入肚腹,然后看着前方被众多妖族小妖围起来的那几十名人类,狞声道:“小的们,人族就是娘娘给我们造的食物,大家不要客气,尽情吃呀!哈哈哈……”
众小妖应声上前,还未来得及动手,只见那人群之中忽得闪出一人,左手长袖一挥,一众小妖尽皆翻滚而飞,摔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是哀嚎不已。
狼妖大怒:“还有人族修士出手抵抗?”定睛看去,只见来人负手而立,一身淡青色长衫,相貌平凡至极。
那人并没有正视狼妖及其一众手下,只是站在那里淡然言道:“山人北华,区区一介散修而已,今日吾不杀尔等,若是识相便速速退去。”
那狼妖虽并未见过北华真容,却是认为北华不会为毫无关系的人族出头,见其言语虽傲却隐含退让之气,只道是有女娲圣人和天帝帝俊、东皇太一撑腰,无需惧怕北华,当即喝道:“北华,你若是现在走开,今日之事吾妖族当不与你计较!”也不待北华回答,便直冲北华身后的众人族扑去。
北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并被行动,那狼妖也不在意,在冲过北华身侧时,忽觉身上一紧,再也动弹不得,狼妖这才发觉,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已是被数道极细的半透明丝线给紧紧束缚,而这些丝线的另一端则收束于北华的左手掌心。
“这,这是……”
“情丝”北华似是回答狼妖的疑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新近炼制的法宝。”说完,左手就是一挥。
“北华!你敢!我是……”狼妖话未说完便被那名为‘情丝’的法宝切割成满地的肉块,连精魂也未能逃出。
那些小妖也想逃走,却哪里逃得掉?转眼间便被北华杀了个干净。
那被围困的众人纷纷走上前来,对着北华叩拜不已“我等人族风巍部落拜见上仙,谢过上仙搭救之恩。”
北华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在天地大劫中擅起争端即是入劫,他本是不欲出手,奈何人族遭遇太过凄惨,他上一世本是人族,这人族被妖族肆意欺凌,他却也实在看不过去!
北华对众人言道:“尔等此去燧人部落,路途艰远,不若先行前往他地暂避妖族屠戮,吾可安排庇护之所,如何?”
这些人中一人当头站出:“上仙好意,我等心领,眼下人族大遭此劫,我等不愿苟活,能回到母族部落自是最好,即便不能,亦要死在回去的路上,还望上仙莫要见怪。”
北华无奈,有又不能把这些人放在一边不理,只得亲自送这些人回归燧人部落,一路上自是又救得其他部落人族无数。
以此同时,巫族也以妖族擅自插手大地事务为由,对妖族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