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私下交易

陈建国没有理会汪棋人叫嚷，继续开着车，过一会才说：“棋子，还没有吃吧，要不我请你喝酒？”

借酒消愁愁更愁，几杯酒下肚之后，两人的话自然就更多了。

“我也讨不了公司这三个领导的好，你看，这三人都各有特点：梁大海就喜欢大家围着他转，上班坐在办公室里，哈哈哈地听大家来向他说新鲜、高兴的趣事，下班要么是打球，要么是搓麻将。你说，象我们这样从农村里出来的，要养家糊口，一个月才拿那么一点，哪有钱去这样输啊？”陈建国也将心里的苦水倒了出来。

“***，梁大海平时一听我们汇报工作就拧眉头，别说你，这样的人我也陪不了他的。”提起梁大海，汪棋也是一肚子的气。

“朱纲呢，纯粹对我就有成见，也怪我不会拍他马屁，朱纲对我的成见已经不可能修复了。王莹 呢，刚来不久，根基不牢，我看她纯粹就是一个应声虫，梁大海和朱纲说什么就是什么。梁大海平时不大过问生产细节，业务上的事，基本上是朱纲说了算，这朱纲和王莹 是一唱一和的，两人意见高度统一，我知道很多人对他们都有意见，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建国对此也是感触颇深，一付兔死狐悲的表情。“没办法，所以说，你离开了，下一个离开的人可能就是我。”

“***，你说的这些我有同感，在这里生存的法则是陪好梁大海、不得罪朱纲，王荔其实就***的一个摆设。梁大海就喜欢听笑话，就喜欢打球和搓麻将，能陪好他就万事大吉、平安无事，但如果陪不了他，而且和朱纲的关系也无法搞好的话，那确实是无法呆不下去了。”汪棋知道陈建国的处境，三年前，刚来到这里的他和朱纲的关系还可以，还试图在朱纲面前说陈建国的好话，希望改变朱纲对陈建国的印象。

“棋子，你这事我觉得有交易在里面，你也应该知道，换林多上，那肯定是梁大海的想法，但没有朱纲的支持，这事不可能啊！而且业务部这次换上来的李自明，就是朱纲的人啊。这种交易不是不可能，对吧？另外，我最近听集团的朋友说了，梁大海有可能调走，调到其他公司去，这会不会是一个交易啊？”陈建国想起什么来，说了起来。

“交易？”汪棋再次想到下午梁大海和胡蓉的对话。

“对，交易。你说林多这些年来，钱输了多少先不说，光是整天跟着梁大海后面晃来晃去的，付出总得有个回报吧，梁大海这次应该是走定的了，这一走啊，不给林多一个安排说不过去吧，这是很自然的事；另一个，这次业务部换上来的就是朱纲的人。再者，这梁大海一走，谁接他的班？朱纲啊，朱纲在这里当副总经理已经有十二年了吧，对总经理的位置也盼望了十二年，按理说这回也确实该他接班了，为了能顺利接班，他答应了梁大海顺带提出的这个要求并不是没有可能，对吧？”陈建国给汪棋分析着。

其实，汪棋一个人静静坐在办公室里时，也曾想到这个。现在，陈建国的话使汪棋又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