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言语之间已经回到金元货庄,刚要进门,迎面却跑出来一个人,一脸焦急,满心慌张,正是姽婳的侍女胭脂丫头。
白飞帆迎上去问道,“胭脂,怎么慌慌张张的?”
胭脂答道,“公子,不好了,小姐,小姐被抓走了。”
白飞帆听到这话已是一惊,不料胭脂接着说道,“小姐同那松芝货庄的上官掌柜一起,被人抓走了。”
荆芸瑛赶上前来问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荆芸瑛脾气火爆,如此厉声喝问,吓得胭脂一时语塞,立时就要落下泪来。
穆眸儿也是满心着急,此时便对那吓坏了的小丫头没有一丝怜悯,只觉得她此时的表现与平日里的低调冷静太过反差,反而显得做作。
郑缥竹走上前来,柔声说道,“胭脂姑娘,你不要急,慢慢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胭脂平了平心绪,缓缓说道,“刚才公子与穆姑娘走后,便有一伙人赶到松芝货庄想抓上官掌柜,当时上官掌柜还在我们金元货庄同小姐说话,小姐得知消息之后,便安排上官掌柜躲藏起来,没想到那群人是怎样得知上官掌柜身在金元货庄,便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还说是奉了雪岛主的命令,公子姑娘和两位掌柜都不在,货庄的伙计们又拦他们不住,只有任他们把上官掌柜搜找了出来,小姐执意阻拦,就被他们一起带走了。”
郑缥竹低声自语说道,“奉了玄武岛主的命令……”
荆芸瑛高声接话说道,“什么玄武岛主的命令,我看,又是那许雕的手段。”
白飞帆摇了摇头,说道,“不见得,安排手下砸烧松芝货庄,确实是玄武伯铭下的命令,当时那群人就有心针对上官莺,如今如此大张旗鼓地把人抓走,倒也像是玄武伯铭的高调作风。”
穆眸儿说道,“不错。然而就算是玄武伯铭下的命令,许雕也脱不了干系,如此胆大包天,先是下令暗杀华渔琼的特使,后又如入无人之境私闯金元货庄,抓走我们的朋友,简直不把人放在眼里。这些雪人,不给他们一点教训,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白飞帆偷空儿笑了一回,说道,“老毛病又犯了不是,整天想着教训这个,收拾那个……”
穆眸儿杏眼一瞪,说道,“被人家这样欺负,你还能咽得下这口气?说到底也是你金元堂的事,只怪我多管闲事,枉做小人了。”
白飞帆听穆眸儿言辞负气,连忙劝道,“只是说笑,何必认真。从前逗你,你从来也不当真地放在心上,如今怎么事事较真起来?”
穆眸儿听了这话,换上一张冷面,不再言语。
郑缥竹见气氛尴尬,急忙说道,“堂主,玄武伯铭要抓上官莺情有可原,为什么连姽婳姑娘也一同抓走?”
胭脂试探着说道,“那伙人蛮横无礼,可能是见小姐阻拦他们带走上官掌柜,一气之下,便将她一同抓走了。”
郑缥竹点了点头,思索半晌,却又说道,“看似如此,然而,似乎也没这么简单。”
荆芸瑛领会郑缥竹的意思,说道,“你是说,他们有所预谋?”
郑缥竹说道,“我也不确定。如果这群人是玄武伯铭派来的,为的只是抓走上官莺,那么姽婳姑娘的事就只是一个意外。然而如果……”
还未等郑缥竹说完,荆芸瑛便接口说道,“然而如果这些人虽然是奉了玄武伯铭的命令,暗地里却受了许雕的指使,他又对堂主等人的行踪来去了如指掌,抓走姽婳姑娘就是别有所图。”
白飞帆点了点头,说道,“听你们这样说,似乎有理,却不知道那老狐狸‘别有所图’图的是什么?”
郑缥竹说道,“不管许雕图的是什么,当务之急是请堂主吩咐布置,尽快将姽婳姑娘救出来。”
荆芸瑛听了这一句,若有所思地盯着郑缥竹看了半晌,直看得郑缥竹浑身不自在,才说道,“吩咐布置什么,他派人埋伏暗杀,又抢了我们的人,去跟他理论便是了。”
白飞帆摇头说道,“虽然我们占理,却也不能冲动行事。玄武伯铭与许雕如此嚣张跋扈,如果不是心中有数,胸有成竹,也绝不敢贸然为自己树敌。我料想是他们明知‘裂玉祭’将至,我们不敢过分动作,才蛮横欺人。我们如果硬碰硬地动干戈,难保有负岛主所托,还是另想折衷的办法吧。”
郑缥竹问道,“堂主的意思是……?”
白飞帆笑了笑,说道,“许雕这老狐狸爱玩暗招,我们也自然不能明着来了。”
荆芸瑛问道,“不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出一口气!”
白飞帆答道,“不全是。我并不想杀他。如今有太多疑问,总得把迷题都弄清楚了才能行事。缥竹,身边可有信得过的人。”
白飞帆这一句“缥竹”是故意学着荆芸瑛的口气叫出口的,为的是逗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生闷气的穆眸儿开心,说完之后还特别向穆眸儿使了一个眼色,做了一个鬼脸,穆眸儿虽然还是面不改色,内里却着实笑出声了。
荆芸瑛没有听出其中的端倪,郑缥竹倒是羞得满脸通红愣在那里,忘了如何接口作答,正在这时,却又一个人应承说道,“公子有什么吩咐,让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