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的家就住在山脚下。那不过是一个茅草棚,所幸还算比较宽敞。
当天晚上,几人便在黄忠家中住下,黄忠则是把打的野物拿来招待。对于几天没有见油荤的尹天三人来说,可算是人间美味了。
一顿饭吃得很高兴。
闲谈中,尹天也了解到了黄忠的一些情况。
黄忠就是南阳人,当尹天得知这一点,差点把自己恨死。当初看书实在是不够用心啊,连这么个牛人的籍贯都没注意,自己来了南阳大半年了,居然也没想到去找黄忠,这要是错过了,那肠子都得悔青。
一边庆幸,一边又在询问黄忠的其它情况。
黄忠家原来也属于小康,父辈也做过小官,他自己也在县衙混了个小差事,日子过得也还算不错。可是后来,儿子黄叙生了病,看着儿子病势渐渐沉重,黄忠便辞职了,带着儿子四处求医,家产本就算不上富裕的他更是因为这件事把家底儿全部赔了进去。只能跑到这山脚下搭了个草棚,靠着打猎度日。
可就算这样,儿子也没能保住。老婆也在儿子死后,因为伤心过度,去世了。那都是半年前的事了,现在的黄忠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不过当他说起这件事时,眼中暗淡的眼神也清楚的表达了他的悲伤。
现在的黄忠,一个人,无牵无挂,甚至连家产也只有那座茅草棚而已。所以第二天一早,黄忠放了一把火把草棚烧了,便跟随尹天往宛城走去。
回头看了看大火中的草棚,黄忠有些心酸,这个地方,承载了他太多的不幸。仰天长叹一口气,黄忠加了一鞭,打着马儿追上了前面的三人。
。。。。。。
黄忠正式成为了尹天手下的一名别部司马,主要负责宿卫。
这一趟出门,虽然没能招到几个谋士,但能得到黄忠,可是比几个三流谋士强多了。这件事,也启发了尹天同志,南阳,是中原较为富裕的地方,这里的环境条件决定了,能够有许多人相互交流,是容易出人才的地方,必然还有很多能人隐藏在南阳境内。
所以,尹天决定,在宛城中竖起招贤旗,另外向下属各县发下命令,命令各县举荐贤士,第三,他还派人四处去打听。
此后的事情,就变得忙碌起来,各地都举荐了为数不少的贤士能人。但基本都是些黑幕交易,当然在最终的尹大考官面前,是通不过的。搞了几个月,来了数百人,可只有几个人免强够格干个小吏这类的差事。
最大的收获就是他的招贤旗,到是引来了不少孔武有力的人,都练得几手功夫,虽说不是什么大将之才,但编入军中做些下级军官还是很不错的。
派出去的人,打听的最多的就是些富家子弟,读过几年书的,屁用没有。
几个月下来,尹天也算明白了一件事,靠这么个干法,完全属于扯蛋,根本找不到有大本事的人。
尹天的耐心完全被磨光了,天天的审核却收不到相应的效果,激情没有了。最终,他只得命令各县停止举存人才,只是招贤旗还竖着,交给张任打理,也就是多招些下级军官而已。
几个月的希望,换来了几个月的失望。转眼,又是中平三年了。过了一个无趣的冬天,差不多整个冬天,他干得最多的就是与刘颖及大娇小娇三人在被褥中快活。
又到了春花漫烂时。
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尹天带着众女出城郊游去了。家庭关系还是很重要的,尤其要让三女在床上更卖力,那么偶尔的关心还是很必要的。
尹天的这种做法在当时是相当超前的,其它人基本都是把老婆小妾之类的关家里,来劲了就到床上用一用,其它时候根本不管。所以三女到是觉得跟对了人,越发的卖力起来。
这一次的出游可以说是很成功的,因为就是这一回,尹天找到了他的第一个谋士。
。。。。。。
“不知可否讨口水喝?”
正当众人在外野炊之时,一位路人过来行礼道。
尹天很痛快,当即叫人拿水出来,递与对方。
看了看对面这位约三十五六的男子,尹天觉得,这应该不是一般人。这乱世之中,人们大多心情不咋的,天天见到的都是些愁眉苦脸的主儿。就算是一些富家子弟,脸上挂着笑容,可眼神也是空洞得很。
然而眼前这位,穿着并不华丽,却是整洁得体,虽处乱世,神态自若,双眼有神。
“若不嫌弃,这位兄台可与我等一同吃些东西,共饮几杯。”尹天发出了邀请。
“如此,打扰了。”来人并不客气,坐下便大吃起来。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筷子跟长了眼睛似的,专挑好的夹,酒也是大口喝。
尹天笑了笑,并不介意,这点东西对一般穷苦家庭可能相当奢侈,可对他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
“敢问兄台高姓大姓啊?”你来多往的几杯酒下肚,尹天拉开了话题。
“在下姓娄名圭,字子伯,南阳人。”
要说,实在是这娄圭在三国演义中出场的机会太少,以致于尹天也没注意过,他现在并不知道面前坐的是一个可以算得上是二流谋士的人。
“在下南阳太守,姓尹名天,字泽民。”
“哦。”娄圭继续吃着肉,看样子也是好久没开荤了。对于尹天的太守一说完全没感觉。
尹天心中一惊,这时代,等级制度严重,一般来讲,平民百姓见到当官的,那是要磕头的。对方的异类举动,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试探着问道:“不知子伯兄对当今时局如何看待?”
“嗯,当今朝庭内部,宦官与外戚专权互斗,朝堂之上,乌烟瘴气。地方官中多是无能贪污**之辈,搞得民不聊生。以致于匪乱四起,讨不甚讨,灭不甚灭。大汉朝,气数将尽啊。真正的大乱,即将到来。”
这话可算是大逆不道了,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少说也是个灭门之罪,然而对方完全不担心自己这个当官儿的,要不这人是傻子,要不就是有真本事。
想到此处,尹天更加谨慎起来:“不知子伯兄有何高见?”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汉朝自高祖斩白蛇得天下以来,已历四百余年。高祖子孙,也一代不如一代,以致于天下大乱。黄巾虽灭,但已动摇了大汉根基,这段时期只不过是短暂的平静,不出三年,真正的大乱必至,依我看,当今皇帝刘宏怕就是大汉朝的最后一任皇帝了。”
娄圭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嘴里包的肉,让他有点口齿不清。不过这并不影响尹天的听觉,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比刚才更加严重,绝对是灭九族的罪。
“既然如此,不知大汉之后,谁可得天下?”
“仁义智勇之人。”
“是谁?”
“尚未可知。”
“我正好就是仁义智勇之人,不知我能否得天下?”尹天的厚脸皮再一次的展现了来了。
“尚未可知。”
“哈哈哈。。。。。。”
尹天大笑,笑罢,行礼道:“我尹天有志于天下,使万民出水火,还请先生助我。”
“好好,圭,拜见主公。”
哎?这么轻松?两句口水话都不用费?原本尹天还准备了好大一堆口水呢,现在完全用不上了。望着娄圭,有些发呆。
“哈哈哈。。。。。。主公,可是不明白为何我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
“呵呵,正是,以往我去请贤士相助,费心费力,人家也不理我。没想到今天却如此容易,实在意外。”
“天下贤士,最好的归宿莫过去寻得一名主,而谁为名主,就要看个人的眼光了。一般人只重名,谁名气大,就跟谁。而那些人不过只能算是二流,只有真正的有本事的人,才能一眼认出自己命中注定的主人。”
好狂的口气。不过尹天并不在乎,只要能给老子办事,老子给你磕头都成。
“好,先生一番话,令我茅塞顿开,之前我也曾亲自上门去拜访过几位名士,无一例外,他们都不愿意助我,我为此抑郁了好久。如今想想,这些人也确实是些没什么大本事的人。”
二人大笑。
“子伯,今日从此路过,原本打算去往何处啊?”正事儿办完了,就该拉拉家常,套套关系了,务必要与可以帮助自己的人称兄道弟,这是尹天的原则。
“特来寻主公。主公来到南阳,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主公的一举一动,最终确认,主公是可以成大事之人。手下能征惯战之将颇多,而唯独缺少谋士,所以特来毛遂自荐。”
“哎呀,子伯能来,真是三生有幸啊,你一来,大事必定可成。”其实到现在尹天心里也直打鼓,妈的,这孙子是谁啊,咋没听说过呢。老子要的是诸葛亮、郭嘉、贾诩、周瑜、鲁肃、二荀之流,你到底算老几啊?能不能顶得住啊?
虽然心中有这些疑问,不过这人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至少他预见了大汉朝的即将灭亡,连灭亡年代都基本准了,刘宏确实可以算是汉朝的最后一任皇帝,后面的什么少帝、汉献帝之类的都是傀儡,完全可以不算是皇帝了。一般人,干不了这个,就拿手下那一干战将来说,都是聪明人,可没有一个能想得这么远的。所以嘴上还是得夸几句,要想驴儿肯拉磨,不夸几句人家不卖力啊。反正费几句口水也不值钱。
就这样,尹天有了他起兵以来的第一个谋士----娄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