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个宫人死因明确,内务府只简单的做了记录就算了事,除了荣贵人自己掏钱要求厚葬及落了几滴眼泪以外,没有一个人感到惋惜或难过,宫人们的反映淡漠的吓人,蓿华头一次发现,原来人的性命真的可以卑贱若此。
就在蓿华为了这件事绞尽脑汁的时候,太后招萧国舅进春和殿,遣散了身边所有奴婢,姐弟两人密谋了两个时辰,从太后凌厉的神色中,蓿华明确的感觉到太后要出手了,就是不知道太后会用什么手段对康德还以颜色?
萧太后送走了萧国舅后,随手捉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蓿华借端茶的机会凑近一瞧,只见白纸上写着梅富玄与李敏原的名字,而太后在这两个名字上打两个大大的叉字。
蓿华心中一跳,太后的杀心表露无疑,梅富玄也就罢了,而李敏原是在皇帝面前救过自己命的人,此时知他有难怎么可以见死不救?蓿华拿定主意,决定想法子通知李敏原提早防范。
太后随后就下了一道旨意,命康德下发为嘉良公主与许长岭赐婚的诏书。
诏书下发的当天,许长岭就向皇上递上表章,坚决不受赐婚,一再表白自己是草民出身配不上公主的金枝玉叶,如皇上要强行赐婚,他愿意挂冠而去。
消息很快传到太后耳朵里,萧太后立即就把许长岭召进宫中,要当面与以垂问。
很快,许长岭与李敏原还有康德皇帝就到了春和殿,尚不知道已经在太后算计当中的李敏原还是一副淡泊含笑的表情,看样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许是来为许长岭助阵的。
太后笑如春风,先赐两个大臣落座,又命人上了点心茶水,再与康德闲聊几句,才把话扯到了正题上,萧太后款款笑谈,根本看不出刚刚布下杀局的样子:“许将军,哀家不跟你绕弯子,你在西北与燕娘共处了近五年,你说她这个人怎么样?”
许长岭不假思索的道:“公主品貌过人,秉性纯真,世间奇女子也。”
太后点点头道:“燕娘的品性你最了解,相信她对你的情谊,你也应该最了解。”
“这个……”许长岭有些迟疑,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沉思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太后欣慰地笑了笑,款款道:“说起来,哀家对燕娘一直喜爱有加,眼见她已过了花信年华尚待字闺中,也是哀家的一块心病,婚姻大事岂可如此耽搁。哀家思来想去,朝中与她年龄匹配又郎才女貌的人,也就是你许将军了。再说燕娘痴迷武学不问世事,头脑单纯,嫁给谁哀家也不放心。许将军虽然是平民出身,但是战功赫赫为大康立下汗马功劳,现在位列侯门,又是我们大康的中流砥柱,所以,哀家把她托付给你,希望将军能善待她”
太后只字不提许长岭有什么想法,只以托付的名义赐婚,短短几句话就封杀了许长岭的推诿之辞。
“这……”许长岭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太后根本不讲什么地位啊两情相悦啊,托付!也就说根本不需要许长岭去喜欢公主,只要对她好就行了。这样一来,许长岭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一句也说不出了。
太后说罢,款款含笑,目光里看不出一点老辣深邃,只有温厚与和蔼。
许长岭看了看站在太后身旁的清芳,沉了口气,起身秉道:“回太后,恕难从命。”
太后奇道:“哦?为何?”
许长岭果断的朗声道:“卑职早有婚约在身,实不能接受太后的托付!”
太后自然明白许长岭的意思,却明知故问道:“哦?是哪家的女子呀?”
许长岭恭身答道:“是……她就在太后的身边,就是清芳。”
清芳面无表情,太后和蔼地问道:“是吗?清芳?你与许将军有婚约?”
清芳冷冷道:“回太后,原来是有过,不过后来已解除了。那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罢了,奴婢根本没想过要嫁给他。”
许长岭到底没想到清芳会这样回答他,刹时间就呆住了,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太后收了收随和的笑意,说道:“既然如此,许将军还有什么顾虑?”
许长岭用难以相信的神色盯着清芳,只见清芳浅笑盈盈,对他款款道:“许将军,难得你还记得那个婚约,那不过是儿时一句戏言,奴婢的心里早就把将军忘得一干二净了,奴婢的心里也早就有了旁人。”
许长岭的脸刹时就涨红了,康德及李敏原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他,似乎不相信,堂堂一个辅国大将军竟然情系一个小宫女身上,而且是为了这小宫女一直未娶痴痴等待。
而等到后来,原来这个小宫女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许长岭极为难堪,几乎恼差成怒,忿然抱了抱拳道:“太后恕罪,卑职领职就是!”他话说完了,还看见清芳用袖子掩口笑了一下,似乎在看他的笑话。
许长岭再也无法忍受啪的一甩衣袖,道:“卑职告辞!”说罢大步走出了春和殿。
太后如愿以偿,款款笑道:“长岭倒也是个痴情汉子,也难怪燕娘对他情有独!”
康德与李敏原面面相觑,事情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敏原这个助阵的都没说话的机会,事情已然定局。
蓿华对这个结局早有预料也就没太意外,她趁太后不注意,偷偷咬破手指在绢帕上写了三个字:后怒,避。
然后趁着给李敏原添茶的时候,将丝帕塞在了他的袖口。
李敏原也是明白人,随即不动声色掩在袖中。
清芳悄悄的转到后堂,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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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收藏和票票,哇得吐出一口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