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随着电话未接通时的响声,雪玲的心也跟着响声起伏着,此时的等待,一秒钟都是那么漫长。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没人接,但刚才梦中的情景还在眼前,为了印证那个梦,就算李峰睡着了也要把他叫醒,听到他的声音,雪玲的心才能平静下来,雪玲再次按了重拨键。
电话那头,冷牡丹正抱着李峰往部里飞行,半路上,李峰的手机响了。“这么晚了,还有人打手机?这小子朋友倒挺多的!”冷牡丹心中想道,但没有去接,手机响了一会儿,就没了声音。
隔了一分钟,李峰手机又响了,响了一会,第三次又响了,随后手机就这么一直响了起来,好像没人接电话它就要一直闹下去一样。
受不了手机的闹腾,冷牡丹从李峰衣服包里掏出了手机,看了一下屏幕:雪玲来电!
“雪玲,不知道是他什么人?”带着疑问,冷牡丹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通,雪玲就急着说道:“喂,李峰,你还好吗?刚才我做了个恶梦……”说了长长一串的话,那头却没有声音。“喂,李峰,你在听吗?”雪玲问道。
冷牡丹听得对方如此焦急,从那言辞语气之中透出深深地关心和爱恋,不想还有一个女孩这样在意手中这个奄奄一息的人,可是,他已经几乎没救了,该怎么在电话里说呢?
冷牡丹想了几秒钟,可这几秒对雪玲来说,真是心的煎熬,电话通了,可是等来的却是对方的不说话,那种不祥的感觉再次涌上雪玲心头。
考虑了一下,冷牡丹说道:“喂,你好!”
现在已是深夜,李峰的电话却是一个女子接起,难道……?雪玲下意识地想到了什么。雪玲又看了下电话号码,没有打错啊,莫非除了她自己,李峰还有其她女朋友,雪玲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不安的心更是七上八下,还有刚才那李峰要离她而去的梦,雪玲蒙了。
内心思想一闪即过,虽然想了很多,但时间却只过了两秒。最后,雪玲还是愿意相信李峰不会背叛她,她试探性地问道:“请问……你是……”
冷牡丹虽未经历感情的事,但从这来电女子的语气也听得出一些什么,如果再不说明的话,对方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遂一口气把李峰受伤生死未卜的事情说出来,但只是说李峰被歹徒所伤,没有透露其它常人不能接受的事情。
听到这一消息,真是小行星撞到了大海里,在雪玲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刚才的梦,李峰要离她而去,而在现实,李峰生死未卜,雪玲鼻子一酸,热泪止不住就涌了出来。顾不得是深夜,也顾不上自己的安全等问题,雪玲掀开被子,随便穿了件衣服就冲了出去,直接闯进父母的屋里,拿了车钥匙就冲出了家门。
被惊醒的父母大眼盯着小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看见她在哭。”爸爸对着妈妈说道。
“我也看见了!”妈妈对爸爸翻了个白眼。“糟糕,车钥匙,她还没拿到驾照。”这时妈妈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女儿根本没有系统的学习驾驶,拿了车钥匙肯定要去开车,再加之又是夜晚,又不知道为什么她情绪那么激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等雪玲父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冲出大门时,只看见两个红色尾灯在几百米外闪烁了,雪玲车开得很快,转眼间父母连车的影子也看不到了。随后父母又打了电话,结果电话却在雪玲房间响起,雪玲从未有过的举动,可急坏了父母!
夜深路上无人,车也少得可怜,和白天车水马龙的情况完全两样。雪玲以飞快的速度驾车往冷牡丹所说的郊外一处庄园行去,那里是安全部在这里的临时据点,如果不是特别注意,大家都会以为那里就是一家普通的农家乐,可是这农家乐好像一直在装修,从未营业过。凭着直觉,雪玲竟没有走错路,一声急刹车的声音,雪玲已到安全部门前。
一身黑衣的冷牡丹早已等在了门口,她在电话里知道雪玲要马上赶过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她自己都才刚把李峰弄回来。正是因为雪玲这种焦急的心情感动了她,她才专门到门口来接这个深情的女子。
雪玲没问什么,好像知道面前这个黑衣女子就是电话里的那个人,而冷牡丹也没有说话,直接拉着雪玲去见李峰了。
一间宽大的寝室,一张简洁的床,李峰正静静仰躺在床上,带血的衣服已被冷牡丹安排的人换掉了,衣物里的物品也放在了李峰的床头。屋顶白色的墙纸中间是一幅直径一米的太极八卦图,而阴阳鱼周围的八个卦则被八盏灯光代替,正对床的墙壁上则挂着一幅书法作,作品里是用苍劲有力的毛笔书法写的:精进,智慧四个大字。这简单而又特别的装饰透出主人的不同寻常和神秘。
此时的雪玲心中只有李峰,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屋里屋外的布置是多么的异于常人,对她来说,只要李峰能好起来,那就比什么都重要了。
雪玲冲进屋里,跑到床边,查看李峰情况,然后静静地握着李峰冰冷的手,那刚止住的眼泪又如决堤的江水冲了出来。看护李峰的是一个很有儒生气质的优雅男子,名叫何阳,他看冷牡丹进来,无力地叫了声:“牡丹姐。”
“他怎么样?”冷牡丹应了一声后问道。
何阳摇了摇头,阴毒攻心,真元停滞,脉微欲绝,只剩心脏还在跳了。
雪玲听何阳这样一说,眼泪更是不要命地往下流,一小会就把床边泪湿了一片,她也算是医学专家了,通过刚才的把脉和查看,又何尝不知李峰的情况呢,但她还是痛声道:“快帮我送医院吧,或许医生有办法的。”
冷牡丹见雪玲如此,虽不愿打击她,但该说的还是要说:“没用的,这位先生医术比医院里任何医生都要高超。”
看着悲痛的雪玲,何阳也是不忍道:“如果我都治不了的,医院也治不了了,他并非被一般物体所伤,而是中了阴毒,经脉完全被封,且中毒已久,毒已深入五脏六腑,这并非世间的力量能够救得了的,依我看就算大罗金仙来也是无望了。”
听着这句:“并非世间的力量能够救得了的。”雪玲才注意到屋里的布置,想到以前李峰隐约透露给她的一些信息,她基本上确定这些都不是一般的人,这些人都说没救,那李峰还有希望吗?
俯下身,雪玲再次深情地望向李峰,她双手握住李峰的手,将脸贴在那冰冷的手背上,就那么贴着……
屋里一时没了声音,此情此景,悲伤的情绪慢慢地蔓延,也蔓延进冷牡丹和何阳的心里,冷牡丹虽然对敌时冷酷无情,但她毕竟是一个女子,被此气氛感染也流下了热泪;而何阳也不禁地哀叹一声道:“可怜有情人,生死两茫茫啊!”
许久,雪玲哀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不是普通人,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哪怕有一丝丝的希望,只要我能做到,哪怕要了我的生命,我也要他活过来!”
雪玲这一声低问,并没人回答她,何阳再次长叹一声,独自一人跑到外面花园里拿着酒瓶喝了起来,他再也见不得此等生离死别了,此情此景也触动了他内心的那根弦,那根断了的弦。唯有借酒消愁,愁为何今晚不是他和冷牡丹一起出去?如果是他,可能李峰还有救,可惜老天无眼,生生拆散佳人啊。
爱过知情重,痛过知酒浓,对于雪玲此时的感受,何阳是再清楚不过了,每到此时,他只能以酒来麻痹自己,以求他不去想那已逝的她,58度的白酒似水般灌进何阳的喉咙里,也冲刷着何阳内心的痛。
冷牡丹走上前,拍了拍雪玲的肩膀,静静地走了出去,也许,让她安静一下才是最好的安慰吧。
走到外面,看见借酒消愁的何阳,冷牡丹摇了摇头,也是长叹一声:“为情所困的人啊!”独自走开了。
凌晨到来的是那么的快,光线把倒在石桌上的何阳刺激得醒了过来,他揉了揉有点发涨的脑袋,将几个空的酒瓶顺手扔到垃圾桶里,又看了看房里的情形,雪玲还躺在李峰的手臂上,她一夜未睡,仍保持着昨晚的姿势。
何阳进去又给李峰把了一下脉,这次已把不到脉象了,李峰心脏已停止了跳动。何阳安慰道:“节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