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痛欲裂,就像千万根钢针扎在脑子里。朱见深呻吟一声,忍不住用手去揉太阳穴。
“贞儿……”他迷迷糊糊的醒来,下意识转身去抱身边的人。
软玉温香抱满怀,这才安心。身边的女子还在熟睡中,清秀姣美脸庞就像清晨的玫瑰,一只欺霜赛雪的胳膊放在被外,一阵阵淡淡的女儿幽香传来,无限的慵懒中透着诱惑。
他低头向她娇艳的红唇吻去,却蓦然一声惊呼:“你不是贞儿!”
他拼命的用手揉眼睛,还狠狠的敲敲自己的脑袋。珍儿被他的动静吵醒,睡眼朦胧。
“你……你是谁!怎么会在朕的床上!”朱见深一把揪起珍儿。
珍儿只骇的睡意全消,“奴婢……奴婢……是珍儿啊。”
“你怎么会在朕的床上?”朱见深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
珍儿痛的低叫一声,“昨日……皇上宠幸了奴婢……”她泪眼婆娑,好不委屈。
“胡说!朕怎么会……”眼看珍儿只低着头轻轻啜泣,朱见深也六神无主,完全记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是自己酒后乱性?
“要是贞儿知道了……我……我……”他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珍儿,昨夜之事,不许向任何人说起,朕会多多赏赐你!要是你敢泄露一句,朕……朕就杀了你……”他慌忙穿戴好了,就往外跑。
床上的珍儿惊的连哭都忘记了,就这样了?
朱见深一把推开门,整整守了一夜,提心吊胆的汪直和梁芳差点跳起来。
“梁芳,替朕整装。”朱见深神色尴尬,带着梁芳匆匆离去。
汪直轻轻的踱进房内,对着嘤嘤哭泣的珍儿冷笑一声,“你若是还想活命,就让昨夜之事烂在肚子里,别再动什么念头,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他鄙夷的看了珍儿一眼,鼻子里轻哼一声:“自作聪明!”就扬长而去。
床上的珍儿止住了眼泪,狠狠的咬着朱唇,眼里闪烁着不甘和怨恨。“赏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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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说贞儿只是怀孕了身体虚弱,好好休息就无大碍。可贞儿躺了两天就实在是受不了了,朱见深可真是严格遵医嘱,天天看着,连床都不让下,打个喷嚏,就大呼小叫的宣太医。这也倒罢了,最要命的是弄了一大堆的补药,轮番的灌,弄的贞儿一看见那黑乎乎的药汁子就干呕。贞儿悲愤的想,这孩子还没生出来,自己怕是就先疯了。
前世只活了22岁就穿越了,贞儿也没有一点怀孕的经验,还好肚子里的小宝宝乖的很,一点也没让她受苦。
怀孕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贞儿时常会无意识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嘴角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整个人都焕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
王皇后还是会经常跑来,她倒比贞儿还高兴的样子,什么珍贵的补品都往这儿送,宫里人人都道王皇后宽厚仁爱,连朱见深都不免对她另眼相看,多了几分笑容。
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暑天,这几日,贞儿都觉得一阵阵心悸反胃,头也昏沉沉的,又烦闷的很。
“珍儿,将这香炉撤了去,再将窗子都打开透透气。”她只觉得这满屋子浓郁的熏香让人烦躁。
珍儿应声走来,“娘娘不舒服吗?要不要宣太医来看看?”
“不必了,想是晚上没睡好,有些乏了,皇上知道了又要再大惊小怪的折腾,不用声张。”
“那娘娘躺躺吧。”
贞儿和衣躺下,只觉得鼻端总是缭绕着浓浓的香气,心也咚咚咚的仿佛要跳出来似的,太阳穴一阵阵刺痛。
“珍儿,陪我去院子里走走。”
离了屋子,顿觉呼吸顺畅了许多,精神一振,心情也好了,贞儿不禁笑道:“看来我的病就是被你们闷出来的,你看出来转转可不就好了?”
珍儿撅着小嘴,没好气的说:“被皇上看到,又要骂奴婢了。”
贞儿拍拍她的小脑袋,“放心啦,是我自己非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