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歌醒来时见一个艳丽女人在给自己擦拭伤口,猛地坐起抓住她的肩膀,急声问道:“我师姐呢,我师姐呢,她怎么样了,她在哪里。”
艳丽女人吃痛,怒骂道:“你干什么呀,没轻没重的,放手,再不放手把你手给砍了。”
夏朝歌意识到自己失态,可实在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急切之情,追问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师姐还好吗,你立马告诉我。”
艳丽女人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给他擦拭伤口的湿布毛巾扔到房间的电视机上,说道:“跟我来。”
夏朝歌起身刚着地,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歪倒,艳丽女人忙将他扶住,嘴中骂骂咧咧道:“你自己都只剩下半条命了,再不消停点迟早去婆婆那喝汤。”
夏朝歌对着艳丽女人惨然一笑,伤痛欲绝道:“喝汤就喝汤,只要我师姐没事,做什么我都情愿。”
艳丽女人摇了摇头,扶着他一步一拐走出了房间,打开相邻的房间门道:“你师姐就在里面,还剩下最后一点生命迹象,我们用大衍造化丹为她续着命,但也撑不过一个星期。”
夏朝歌不让她搀扶,自己扶着墙挪动着,身上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又崩开,嘴角疼的痉挛也不吭声,眉间紧锁,一步步走去。
萧婉躺在洁白的床铺上,玉手交叉在腹间神态安详。
夏朝歌拐过墙角看见师姐,一下子扑了过去,身子沉重浑身无力,扑倒在地毯上,额头磕出一个破角来,在地上挣扎爬行着,双手拉住高高的床沿,身体靠着床绑一点一点往上移动,终于够着师姐的手,一把握在手心,失声痛哭。
艳丽女人也不禁落下泪来,偷偷擦拭干净。
门口传来沉重脚步声,黄骆见屋内情景也不好打扰,低声对着艳丽女人道:“向宫主汇报过了,情况和我猜想的差不多,宫主下了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将两人带回银海去。”
艳丽女人回道:“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刚才在运河上的动静也不小,要是被别人用心之人给盯上了那就麻烦了,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就别和老娘打哑谜了成不。”
黄骆肥胖的脸上满是为难,郁闷道:“我的小姑奶奶,不该问的你就别问了,这件事情本来我都没资格知道的,以后再和你解释吧。”
艳丽女人瞪了他一眼,踹了他一脚,走向哭泣中的夏朝歌。
艳丽女人递给夏朝歌一张纸巾,说道:“我是阴阳家的周紫葵,门口那胖子也是,叫黄骆。现在我们要把你和你师姐带到银海去。”
夏朝歌止住哭声,拒绝道:“我不去银海,我要带着师姐回武当山,请求掌门师叔救师姐一命。”
周紫葵本就是脾气火爆之人,对着眼前的小道士好言相说已是难得,不料他还端起架子来了,怒骂道:“你爱去不去,扬州到武当山路途遥远,路上颠簸你师姐只会伤势更重,说不定一命呜呼,你到时候不要怪我们,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死牛鼻子。”
黄骆忙把周紫葵拉开,好言相劝道:“小兄弟姓夏名朝歌把,你师姐叫萧婉,我们宫主对两位并无恶意,相反还是大大的有缘,想必这点小兄弟也知道吧。从这里去武当山路途遥远,到银海却近的多,而且我们宫主法力通天,如果她都救不了,那你再找其他任何人都是枉然。”
夏朝歌想那宫主该是洛北辰了,自己小时候就被她救过,与自己该有着一些缘分,要是她肯全力救师姐,那的确比天下任何人都有把握,为了安全起见又问了一声道:“是不是就是修习大衍星辰的那位。”
黄骆点头,夏朝歌平和道:“好,那我们就去了,希望你不要骗我,要不纵然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击杀。”
周紫葵一听心中火起,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小牛鼻子,我们好心好意救你,你一句感谢的话没有,还要追杀我们,真是反了你了,是我落后时代了,还是现在流行恩将仇报呀。”
黄骆忙捂着她嘴,一脸赔笑道:“这疯婆子脑子不好,小兄弟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呀。我可以保证我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千真万确的,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启程如何。”
又在周紫葵耳边轻声道:“他可能是宫主的儿子,你再放肆,宫主就算不制裁你,恐怕以后都没有安生日子可以过了。”
周紫葵脸上惊愕,指了指夏朝歌,嘴张成O型再次询问黄骆。
黄骆点了点头,然后将她放开。
周紫葵再望向那满身是伤的少年时,眼神变了,好奇,惊讶,带着一些敬畏。心中想到怪不得他小小年纪说话就如此霸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黄骆又道:“这里就交给你了,宫主推衍天机,此次行程会相当凶险,没有任务的地组和黄组所有成员已经全部向这里赶来。宫主要不是特殊原因也亲自过来了,这件事情一点差池都不能有。”
周紫葵虽然泼辣但也知道轻重缓急,难得乖巧道:“放心吧,你去准备吧,我想我们暂时还是安全的,就算本地的势力有了动作,速度也应该没那么快。”
黄骆走出房后健步如飞,一点都没有机极胖之人的笨拙,来到酒店的顶层,将地面上的所有杂物全部清扫一空,然后用荧光棒搭了个圆圈,中间摆一个叉字。
表上倒计时还有十五分钟,又匆忙下楼到酒店前台,把订购的两副担架抗起,火急火燎的赶往住房处。
周紫葵将萧婉搬到担架上,近距离欣赏更是心惊,这女孩真是完美到无以复加了,尽然连一点细小的粉刺和斑点都没有。
黄骆提着担架在后面,周紫葵走在前面带着路,夏朝歌趴在黄骆背上,四人就这样搭着电梯往顶楼去。
打开顶楼的小门,刺目白光传来,黄骆向不远处的四架直升机挥手示意。
四架直升机荷枪实弹,刺耳声越来越大,酒店的顶层被卷起漫天沙土。酒店下方涌出很多人围观,恰巧路过的记者赶紧抓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