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晟脸上的表情也是若有所思,恐怕只有绮云没有注意,刚刚的如烟,与她,却有几分相似。
妒忌啃噬着她的心,怒火使得她气血上涌,可是她顾忌着自己是单晟随从的身份,按耐住没有追出去找牟寻问个清楚。若她的爱已经死了,她要死得明明白白。
单晟不知道绮云和南诏王之间是怎么回事,他为如烟,明显带着刻意,为了某人。不过他明白经过刚才这一出,某人再难安心在此,所以随即起身告辞。韦铭知他身上有伤,又将绮云带来,必是打定主意不会在此过夜,也没多留,唤了丽娘替他送客。
外面清冽的冷风一吹,绮云顿觉神清气爽,这种地方,恐怕只有男人才会乐此不彼。所谓应酬,所谓逢场作戏,古今想必没有太大差别,不过都是男人放纵的借口。
绮云跟在单晟身后闷闷地想着,却不料前面的单晟突然停身,她不由直直撞到单晟的背上,力道过大,眼看就要仰面栽倒,忙伸手抓住单晟,抱住了他的腰。
她与他这样的姿势落进牟寻眼里,却说不出的暧昧。他的手,在袖中握紧,一错牙,喝令前面马夫赶车,他在辇内,痛苦地闭了闭眼,自己留下来,只想再看她一眼,却不想是这样令人心碎的一幕。密探的话,由不得他不信。
“突厥二皇子,和于绮云本是青梅竹马。”
“他们在丽水营地曾经斯会……”
“因为两人之间起了误会,绮云负气远走南诏,不惜借南诏之力挫败单晟……”
越是在乎才越加伤害,他懂,自己不正是因为希望看到她为自己伤心才作出种种异常的举动吗?可是,她已经回到单晟身边,她还会介意这些吗?
单晟的伤,渐渐愈合。毕武已经来见过他,庞坤也时有走动,她知道他们在谋划着对安达的反攻,而自己帮不上忙。她忽然觉得无比的惶恐,好像没有人需要她。单晟如是,牟寻亦然。她呆在单晟的府里,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以后该如何,她真的茫然了。
她决定出去走走。
腊月里,过年的气氛已经很浓,触动了她思家之情,如果说还有什么情亘古不变的话,就是她与哥哥的亲情,尽管他们已经失去联络多日,但她相信,他们的是彼此牵挂的。或许她该回南诏了,不是为了牟寻,而是因为那里是她在这个异世的家。
鬼使神差地,她去了大雁塔,也许是因为那本来就是自己在现代常会光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