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李恪醒来时,感到头痛欲裂。
绮妍一早便命人备下了解酒汤,见他起床,便亲手端到床前,给李恪喝下。
李恪想起昨夜洞房花烛夜,自己却烂醉如泥,感到十分愧对绮妍。
绮妍倒并不在意,只是李恪一直不停地向她道歉。
宫女打好洗脸水端了进来,伺候李恪梳洗。
绮妍对镜梳理着头发,一个老嬷嬷走过去,道:“王妃,让奴婢为您梳妆吧。”
“不用了,我已经梳好了。”绮妍放下梳子道。
“王妃,照规矩,您如今是要把头发盘起成发髻的,成了亲的女子就不能再打扮成女儿家的模样了。”嬷嬷和蔼地笑着。
“谢谢您的提点,不过我还是喜欢自己以前的样子。”绮妍起身道。
“这……”嬷嬷面有难色地看向李恪。
李恪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下去。
嬷嬷领了命,便朝李恪与绮妍施了个礼,领着屋里的丫头退出屋子。
茂升山庄。
经过大夫一夜诊治,君羡暂保住了性命。
房夫人在茂升山庄守了一夜,看着君羡遍体鳞伤,昏迷中口中还一直唤着绮妍的名字,内心百感交集。
“房――夫――人――”君羡一睁开眼见房夫人在旁边,便想问绮妍情况。
房夫人忙让他躺好别动,心知她挂念绮妍,便道:“妍儿昨夜就来看过你了,我看她太累就叫她回去休息。君羡哪,等你好了就可以见到她了,你如今这样让她看见,不是更教她伤心么?再说这些日子她为你也清瘦不少,我让她在我那里调养着呢。等过些日子你们都好了,再让你们见面。”
“这么说,绮妍她没事了?”这一路上他最担心的就是绮妍如今状况。
“你回来了她当然没事了,你放心,好好养伤才是最要紧的。”
“那我就真的放心了。”君羡心头重石终于落下。
房夫人见她如此关心绮妍,心头一酸,不禁问:“你都伤成这样,命险些都没了,还记挂着她?”
羡嘴角微扬,道:“我出征时答应绮妍会回来跟她天涯海角,我不会再辜负她,丢下她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了。”
听着君羡虚弱的发出信誓旦旦的声音,房夫人的心像被碾碎了一样。
他们该是多好的一对啊!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房夫人站起身,向外走去。
“房夫人,”君羡看着房夫人的背景叫住道,“麻烦您回去告诉绮妍,我没事,好教她安心。”
房夫人背着身子点点头,刚一跨过门槛,泪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李恪与绮妍入宫陪着太宗与杨妃用了回早膳。
太宗见他们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心中格外高兴。
此时,侍卫来报,房玄龄在外求见。
太宗命宣进殿来。
房玄龄拜见了太宗与杨妃,抬头见李恪与绮妍也在,犹豫着是否该将君羡之事禀报。
绮妍观其脸色,乃道:“姨丈一定是有政事要跟父皇商量吧,绮妍先回避了。”
“绮妍留下吧。”太宗叫住道,转向房玄龄,“房爱卿,咱们早已亲如一家,何事不妨直说,看你的样子,是否边关有变?”
房玄龄忙解释道:“不是,皇上,是――武卫将军李君羡昨夜返京了。”
不等太宗说话,李恪已闻言大惊,手中的茶杯不慎打翻,遂纵然起身道:“什么?他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