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都不肯接纳你,你不怪她么?”
“我怎么会怪绮妍姐姐呢?是令如跟王爷对不起她在先。再说,绮妍姐姐是王爷的妃子,令如对她只有敬重。当然,我也希望姐姐能接受我,跟我一起好好的照顾王爷。”
太宗点头赞赏地望着柴令如道:“令如哪,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你小的时候朕还觉得你骄纵任性呢。来,坐下吧,别总站着。”
柴令如点头坐下,轻轻笑了,道:“这么说您是答应让姐姐回到王爷身边喽?”
“不满你说,朕也有此意,可是绮妍她非要朕答应她的条件,才肯回王府去,还有接纳你。”
“舅父,那您就答应姐姐啊。”
太宗望了望柴令如,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她提的那是什么条件啊!朕怎么能……”
柴令如想了一下,道:“舅父,我猜姐姐无非就是想您放了李将军,这也难怪,姐姐与李将军感情深厚,您就答应了吧。”
太宗道:“令如啊,你不明白其中利害哪!”
“舅父,您别怪令如多嘴,我听大哥说过,李将军屡建奇功,深受爱戴,您是不是担心他功高盖主,将来会成为大唐的祸害?”
太宗看着柴令如,没想到她久居深闺,竟对局势如此了解。
令如笑了一下,道:“舅父,我不懂朝政,只是大哥偶尔说起,随便听来的,说错了,您别生气哪。”她深知太宗素来忌讳后妃议政,只怪她刚才过于心急,出言不慎。希望她的这些解释,能令太宗对她放下心来。
“无妨,过去长孙皇后也常给朕一些建议,如果她还健在的话,或许朕就不会那么烦恼了。”太宗叹了口气。
柴令如见太宗没有怪罪之意,乘势说道:“舅父,令如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
“您觉得李将军对绮妍姐姐如何?”
“那还用说,这两人情比金坚哪,若绮妍不是朕的儿媳,君羡也不是手握兵权的将军,朕真是愿意成全他们哪!”
“您想啊,如果绮妍姐姐留在王府,那就在您的掌控下了,李将军就算再大胆也不敢轻举妄动,再说您只是答应姐姐放了李将军,没说不免去他的官职哪。这样一来李将军既没了兵权,又得顾忌着姐姐,您还用得着顾虑他吗?”
太宗听完柴令如的话,眉头展开不少,心下仔细一想,默默点头望着柴令如道:“令如啊,现在也只有你最贴朕心了。”
柴令如立即欣然笑道:“能为您分忧,令如也觉得很高兴。”
“以前长孙皇后在的时候,也会为朕分忧,后来她去了,朕身边只有一个杨妃,现在她居然也不满朕的做法。只有你,尚能体会朕的苦心哪。”太宗满眼宠爱的望着柴令如。
柴令如见太宗拿她与长孙皇后相媲美,心中自然是乐不可支。不过她并不满足,她是要成为比长孙皇后更胜的人!
隔日早朝,太宗当着众臣的面下了两道旨意。
一道是魏征生前结党营私,本应严惩魏氏族人,但念其昔日辅助之功,免去魏氏一族的连坐之罪,其子叔玉免去官职,幽禁扬州,地方上依旧按月给予俸禄。
另一道是关于李君羡,勾结妖道,特免去所有官衔职位,贬为庶民,并且永不录用。
旨意一下,满朝文武虽颇有微词,但也都不好再与太宗辩论。毕竟照这圣旨所言,太宗已然让了一步。
然而,朝中老功臣们人人自危,生怕哪一日会突遭横祸。于是纷纷称病,上奏欲告老还乡。太宗体谅他们各个年迈,多年为大唐鞠躬尽瘁,便赐了些金银,让他们带着离京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