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埋掉秀梅和虎子的遗体,杨天龙寻思着找日本鬼子报仇。
他想拥有一把大刀,一把锋利无比的大刀,狠狠地砍下鬼子罪恶的头颅。
仙人谷。
杂乱的破院子,充满血腥味的水流过门前,斑驳沧桑的墙壁上歪歪斜斜地写着两个字:打铁。
黄昏时分,夕阳清冷地洒在院子之中。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披着一件长衫,坐在一张破旧的竹椅上,他手中端着一杯苦茶,浑浊的眼睛看见一个高大魁梧腰上插着一把驳壳枪的汉子走到门口。
“大柱,有客人到。”老人沧桑的声音,铿锵有力。
大柱二十多岁,穿着粗布衣裤,浑身肌肉如生铁铸成,孩提时曾进过学堂,能识文断字,他随手提起一把大铁锤,几个箭步跃上去,如山神一般挡在门口,冷冷地看了一眼汉子,生硬地说道:“来者何人?有何贵干?”
汉子一字一顿地说道:“一个求刀的中国人。”字字掷地有声。
大柱一怔。
“我叫杨天龙,恳求仙人打造一把杀日本鬼子的大刀。”汉子身上透出一股凌厉杀气。
“爷爷很久不打铁了,从来不打刀。”大柱奇怪地说,声音没有刚才那么冰冷和生硬。
砰地一声,杨天龙重重的跪在地上,双手抱拳,诚恳地说道:“如果仙人不铸刀,晚辈长跪此地,以死恳求。”
老人淡淡的声音:“让客人进来。”
大柱让到一边。
“我成仙归天的日子到了。”老人起身向屋里走去,喃喃地说道。
这个老人,一腔热血、铁骨铮铮,曾经以打铁为生。自从日本人占领北平之后,他就不再打铁,便和孙子来到这谷中居住,也很少出外走动。传说中,他是一个铸刀高人,人人都称他仙人刀客。
杨天龙阔步走进屋子里,双目冰冷。
“大柱,生火。”老人霍地甩下披在身上的衣服,一声虎吼,声若雷动。
冰冷的炉子里火焰腾腾燃烧起来。
老人从垫板下面抽出一条钢铁,放在炉火上,几个小时后,老人抡动大铁锤,再经过几个小时反复锤砸,一把锋利的大刀打铸成功。
这把大刀,长五尺,宽三寸,双面刀锋,刀的侧面刻着数个狰狞凶煞的鬼头,锋利无比、寒光闪闪。
“这把大刀名叫斩鬼刀,一定能助你斩杀无数个日本鬼子。”老人把刀再一次放在炉火上,声若雷鸣。
“多谢前辈铸刀!”杨天龙双手抱拳,深深地一鞠躬,感激道。
老人也不答话,全神贯注地盯着炉火中。忽然,左手将火中的大刀抽出来,反手一刀,一下子深深插进胸膛,然后闪电一般拔出大刀。“开锋!”老人一声大吼,胸膛里的热血如箭一般射出来,全部射在刀身上,血祭宝刀。
老人的身体屹立如山岳一般沉稳。
“前辈!”杨天龙忙扶住老人,双眼里滑落出一串热泪。
老人把刀柄塞入杨天龙手中,哈哈大笑道:“用这把刀,狠狠地砍日本鬼子狗头。”
话落之际,人已气绝而亡。
乱坟岗。
早年是远近闻名的寺庙,里面住着十几个和尚,香火不断、异常旺盛。
自从日本鬼子侵占寺庙,十几个和尚全部惨遭杀害,无一生还。现在寺庙成了鬼子操练兵马的训练场,是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巢穴,杀气冲天。
深夜,月黑风高,狂风怒吼着掠过半天残月,似冤魂鬼哭狼嚎,不寒而栗。
夜色下的寺庙,一片死寂,阴森恐怖,似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魔鬼一样。
驻扎寺庙的日本鬼子是井上松次郎手下的一个小队,队长是一个誓死为日本天皇陛下效忠的杀人机器,名叫中村三太。
寺庙门口,两个手提三八大盖步枪的鬼子哨兵来回巡视,一个鬼子的嘴里叼着烟,忽明忽暗,鬼火一般。
突然,寺庙外树林里闪过一条高大黑影,转眼又消失。
瞬间,一块重物不知从什么方向飞快的抛向寺庙空地上,掷地有声。
“八嘎!什么的干活儿?”嘴里叼着烟的鬼子闻声跑过去,定眼一看,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不觉大惊失色,倒吸一口凉气。
这颗人头就是杨天龙在自家亲手砍下的鬼子头颅。
忽然,那条黑影一闪,飞身飘上围墙,纵身跳到寺庙墙角,一个箭步窜到另一个鬼子哨兵身后,一只有力的大手捂住鬼子的嘴,右手一下子拔出背上斜插的斩鬼刀,寒光闪闪。鬼子哨兵只感觉脖子处一阵冰凉,雪亮的刀锋划破他的喉咙,鲜血四溅、气绝身亡。
剩下的一个鬼子哨兵听见身后的响动,回头跑过来,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黑影手中的大刀脱手飞出去,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大刀一下子深深地插进鬼子腹部,鲜血喷涌,鬼子惨声倒下。
整个动作快的惊人,闪电一般。
黑影走上前怒拔出斩鬼刀,血液顺着刀身砸落地上,鲜血淋林、刀锋渴血。他三步两跃,飘到寺庙门口,透过门缝儿向里面一瞧,几百个鬼子穿着短裤横七竖八地躺在木板床上,悍然大睡、呼声如雷。军装、军刀、步枪零乱的摆放一旁……这些做着称霸中国美梦的日本鬼子,浑然不知死亡已经降临到他们头上。
黑影咬着牙,一下子扯掉后腰上一个硬物,咔嚓!大门被一把大锁牢牢锁住。然后,他飘到寺庙后门,后门处躺着两具鬼子尸体,显然也是被黑影如法炮制干掉的。黑影扬起大刀,斜插在后背上,提起一个铁皮桶围着寺庙四周哗哗啦啦地倒出液体,一股浓重的汽油味弥漫开来,迅速地包围住寺庙。
砰!黑影手中的驳壳枪口冒出一团火光,轰!铁皮桶爆炸了,火光冲天。燃烧的火焰随着汽油洒下的痕迹扑哧一下子窜出去。瞬间,熊熊大火包围了寺庙,火越烧越旺……
黑影如山一样的身躯屹立在大门前,手提一把斩鬼刀,刀锋雪亮、寒光闪闪。他脸色刚毅如铁,双眼冒火,他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致命出击。
没多久,寺庙里传来鬼子哭爹叫娘的怪叫声,阵阵杂乱的脚步声,有的鬼子身上着了火,扑倒在地上挣扎打滚,惨叫声四起;有的鬼子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鬼哭狼嚎……
砰砰!鬼子猛烈地撞击门,愤怒的叫骂着,狼狈不堪。很显然,大火已经燃烧到寺庙里,包围了鬼子。
黑影双手紧握大刀,猛地举过头顶,狠狠地咬着牙,月光下,那一张刚毅的脸更加愤怒。
砰地一声!寺庙的大门被撞开了,火苗子窜了出来。一个日本鬼子提着裤子摇晃着跑出来,不停咳嗽,站立不稳、狼狈不堪。
“小鬼子,拿命来!”黑影一声虎吼,手中大刀狠狠地斜劈下去,一道寒光一闪,咔嚓!鬼子的脑袋横飞出去,血柱冲天。
鬼子无头颅的身体重石般倒下,他似乎是看着脑袋飞出去。
第二名,第三名……无数个鬼子纷纷跑出来。黑影一刀横扫,左劈右砍,如砍瓜切菜一般,有的鬼子脑袋被劈去半块,有的鬼子被拦腰砍成两段,有的鬼子胳膊大腿横飞出去,有的……
惊慌失措的鬼子如待宰羔羊一般,纷纷倒下、一命呜呼。
黑影全身溅满了日本鬼子的鲜血,大刀是鲜血淋淋,刀锋渴血。
突然,一个惊慌的鬼子跑出来,抬头一看,发现了黑影,一声尖叫,转身向寺庙里跑去。黑影一个箭步跃出去,扬起大刀一刀横扫,鬼子的双腿被齐刷刷砍断,惨叫死去。
其他鬼子见状,纷纷退到寺庙里,不敢出来,胆战心惊。
寺庙里一片火海,硝烟滚滚,鬼子身上都着了火,跌跌撞撞、四处乱跑,有的扑进火堆里被活活烧死,有的撞在墙上被撞死,惨叫声阵阵,如一个个丧家之犬,分不清东南西北,迷失方向,纷纷命丧黄泉。
黑影扬起大刀,怒吼一声,冲进寺庙,须发倒竖、大义凛然。
燃烧的火苗随着鬼子不停打滚的身体翻滚,被狂风刮的老高,一片火光冲天。
“小鬼子,你们的末日到了。”黑影一声大吼,挥舞大刀,闪电般斜劈,直刺、猛砍,一个个鬼子的头颅,胳膊、大腿、脸部被砍掉砍破,地上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黑影浑身被鲜血浸透,血液不停滑落下来,他已经是一个血人。
“八嘎!你的什么人干活儿?”突然,中村三太一下子窜出来,脸色铁青,愤怒地吼道。
“中国人,杨天龙。”黑影拖着鲜血淋淋的大刀,步步逼近,火花四溅。
啊!中村三太双眼血红,一声怪叫,赤手空拳地冲上来,很显然,是要和杨天龙同归于尽。
中村三太奋力一拳直打过来,杨天龙瞪着双眼,伟岸的身躯一动不动,在拳头距离他胸膛三公分时,杨天龙左手闪电般的出掌按住中村三太的拳头,同时右手猛地扬起大刀,手起刀落,咔嚓!中村三太的头颅滚落下来,一柱鲜血喷射而出。
与此同时,又一个鬼子怪叫着冲上来,杨天龙飞起一脚猛踢出去,鬼子一下子飞进火堆里,熊熊大火吞噬他罪恶的躯体,罪恶的灵魂。
砰!一颗子弹横射过来。杨天龙闻声身体猛地向后一倒,同时手中大刀脱手飞出去,子弹擦着头皮掠过去,但是大刀也直挺挺地穿透端着步枪的鬼子心脏,刀尖穿过背部半寸长,鬼子身体重重地倒下。
杨天龙腾空而起飞跃过来,怒拔出斩鬼刀,顺势一个斜劈,又一个鬼子身体被斜劈去大半,鲜血喷射……
寺庙里的鬼子已经不多了,大火还在熊熊燃烧,硝烟冲天。突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杨天龙心头一震,明白寺庙的房梁快要断裂,此时务必将鬼子全部斩杀,否则自己也要葬身火海。
有几个鬼子抱头鼠窜,哇哇怪叫,纷纷向寺庙外跑去。
杨天龙闪电般扬起大刀,冲上去,快步似风、大刀狂舞、快如泼风,只听见血肉横飞的声音,鬼子的惨叫声,眨眼功夫,鬼子全部倒地,命丧刀下。
还剩下两个日本鬼子。
一个鬼子蜷缩着身体趴在地上,双眼怒瞪,脸色愤怒,一动不动,吓傻了一般。
杨天龙手提斩鬼刀,双目冰冷,一步一步逼近,杀气浓重。
突然,这个鬼子爬起身子,双眼凶光,大吼一声:“大日本帝国万岁!天皇陛下万岁!”
杨天龙狼吼一声,但更快的还是他的刀,鬼子的话音一落,刀就一下子扎进他的肚子,鬼子双手握着鲜血淋淋的刀,气绝身亡。
“报告大队长阁下,我小队遭到不明人袭击,请求支援。”
杨天龙心中一惊,只见最后一个鬼子握着电话一阵惊慌乱叫,吓破了胆。
杨天龙拖着大刀,一步一步走过来,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杀气。
鬼子慌乱的丢掉电话,双眼惶恐,两腿发软,魂飞魄散。砰!跪在地上,眼泪流了出来。
“求你不要杀我!我想回家!”
“好,我现在就送你回日本老家。”杨天龙心头一颤,一刀劈向鬼子脑袋,脑浆喷射出来。
杨天龙杀完最后一个鬼子,飞身跃上高墙,只见大刀飞舞,便龙飞凤舞的在墙壁上写下几个大字。然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十分钟后,井上松次郎带着一大批日军气势汹汹直扑乱坟岗,刺刀闪闪、杀气腾腾。
岗村君也来了。
望着满地的日本士兵尸体,一片火海,井上松次郎心中腾地燃烧起一股愤怒,肺如爆炸一般。
忽然间,井上松次郎发现墙壁上几个大字:“中国人,杨天龙。”
井上松次郎心中一震,大惊失色。
“难道只是一个人?一个人杀掉了我大日本帝国一个小队的士兵?这个人太可怕了。”岗村君倒吸一口凉气,不寒而栗。
“把北平掘地三尺,不惜一切代价找他杨天龙,我要将他碎尸万段。”井上松次郎恶狠狠地咬着牙,脸色胀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