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叶在美国只看到人家有过这种豪华的别墅,今日脚踏实地领略到了,庆幸自己的下一代能够在这儿占有一席之地。
可她嘴里却说:“一路都是干干净净,不用先洗了。竹叶的骨灰盒在哪儿?我不想惊动其它人,悄悄把她葬了,参加的人也不要多,带几个孩子磕几个头就行了。若是中平一回来,大动干戈,又悲又哭都不好。”
牡丹说:“行,还是你知情达理,我这就替你去安排。”
就进里间张罗去了。
自竹叶主动委身于中平之后,怕社会波及中平的声誉,兰叶悄然与中平离了婚,带瑞杉去了美国,连竹叶死的时候,也没有赶回W城替她送殡。现在,人既然死了,两姊妹间再大的怨恨也随之去了。
所以,兰叶暗自想:“人死不能复生,去知何处,则死系何芳,是中国人传统的寻根心理。妹妹,咱也不怪你,假如我有一天同你在九泉见面,想我浮子漂零,客死他乡之悲凉,鸟飞返故乡兮,孤死必首丘。我死了,也有一块归根的地方。”
正想着,见牡丹怀里抱着骨灰盒,手提了一篮子香柱冥币,兰叶心一酸,泪水汪汪接了过来,生怕言声惹出了泪水。
牡丹见此,忙转了话题说:“二姐,等会桑律师要过来,竹姐有一份遗嘱在他手上,说是由你替她保管。”
兰叶又只是点头,领了几个孩子,要谭自强开车送自己一行上山去了。
送走了兰叶,牡丹回到自己的房间,恰好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以为是酒店里的人打来的,她顺手拿起电话说:“你好,我是牡丹。”
可电话不是她部下打来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牡丹姑娘,我是你酒店的客人,有一件事想找你聊聊天,不知你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酒店里常有这样的电话,只不过是都是女人找男客人聊天。
牡丹脸一红,心想这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找女老板聊天,真不知天高地厚。但是她还是耐了性子,温柔地说:“行,只要是对我们酒店开业有利,你有什么要求,凡在法律范围的,我们都可以提供服务。”
电话里:“我不想谈酒楼的事,只是单独谈谈心。”
牡丹心里有几分恼了,愠怒地:“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只能同一个男人谈心?”
电话里:“我知道,你是未来的老板娘,能同你谈心的只有刘中平同志。”
牡丹这才放平语气:“既是你知道了,何必要打骚挠电话呢?”
电话里:“我是你老公的上司,刚才还和你同在一张桌子上吃了饭,现住1818套房。”
牡丹一听脸上开了花,忙陪了不是的,说:“对不起,您是×将军!谈心可以,但今日可不行,我时间排不过来。”
电话里:“那就明天罗,我请你喝早茶。”
牡丹甜甜地笑:“你请我?哈哈,您这不是打我的脸吗?吃住是现成的,怎么好意思让您请?明天八时半,在旋转厅见!”
电话里:“我就谢谢牡丹老总了!但有一个条件,这事儿不能与任何人讲罗!”
牡丹生疑,还是问了句:“包括中平吗?”
电话里:“对,因为我们谈心的话题,涉及到他本人,你说让他知道好不好?”
牡丹心一动:“是不是涉及到这次……调查组?”
电话里:“你鬼丫头想探听军情?放心,对他来说,是一件让你乐得睡不着觉的好事。”
牡丹放下心,说:“我和他在一起,从来不兴吹什么枕头风,你说不让他知道,打死我也不会对他讲什么。”
待对方先放下电话,就躺在床上美滋滋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