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说:“是呀是呀!你也听说过了?”
玫瑰说:“我也听说了,所谓第四产业,就是玩空手道,想方设法用项目从国家银行把钱套出来,再通过四处‘谈’项目,把钱投入国有企业,再把国企的厂长、书记换为他的雇用兵。对吗?”
海兰说:“你既是这样理解,你男人在四零那阵,不也是这样的?”
玫瑰说:“不是的,起码,他不欠中国人民银行一分钱,起码,他在四零只是占有股份。”
海兰说:“他是不欠中国人的钱,你敢说他不欠世界人的钱?!中国人的钱是钱,外国人的钱是美帝的钱,该给骗的?!”
玫瑰说:“我们是欠外国人的钱,而且是有借有还,因为我资大于债!不谈牟先生怎么样,只谈你,最现实,你借了六千万,办什么珠宝工艺品公司,你已经落得资不抵债了!”
海兰说:“不错,我是资不抵债,一年十个月都在亏,可为什么就不信我后二个月就能全给挣回来?”
玫瑰说:“我信!现在就请你说说后二个月的计划呀!”
海兰说:“你以为你占个市长夫人,就有权要我给你汇报吗?”
骄横地扬起下巴。
玫瑰说:“我现在是三零的内当家。三零在私立外国语学校有股份,而且,学校大部分资产,全是三零以存放贷形式,给你贷的款,而且你的公司,是盗用学校的评估,你拿去贷了款。当然,你现在可以缄口不谈你所谓的‘后二个月理论’,甚至和尚打伞,无法(发)无天,但我明天就以股东的名义,到法院起诉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政府把你没有法,三零把你有法!”
眼睛直视着海兰,目光像十月的天,明媚而剔透,也像清晨的湖水,宽阔而深可不测。
不怒而威,高手过招大概就是如此了。
海兰一子给镇住了,刚才的傲慢不逊已成了惴惴不安,这笔账她早已心中有数,就算三零不动用关系网吃掉私立学校,但只要稍稍动用一点财力,再吃十个私立学校,都是绰绰有余。
玫瑰见她没了气势,问:“你的公司还有多少万?”
海兰说:“一千多万元。库存有大几百万。”
玫瑰问:“海外呢?”
海兰说:“只有五十万美元。”
玫瑰说:“余下的窟窿是怎么捅出来的?”
海兰说:“做古玩给人骗了,连官司都没有法子打,张强为此还坐了牢。”
牡丹倒吸了一口凉气,急问:“田桥呢?”
海兰说:“我们分手就再没有接触了,他混得比我强,人头狗面的。”
牡丹说:“他们在学校的股份呢?”
海兰说:“都维持原状。”
这时,一个女工敲门走进来,附在牡丹朵边说:“大腕女记者要见你,见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