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阿黛5

第二天傍晚，我送下钟炎之后来到阿黛的店里。我发现阿黛换了装束打扮，又恢复了那天我遇到她的时候那样的成熟娇艳。她头发散开着，像一团黄色的云，身穿一件豹纹斜肩装，露出一个肩膀，脚上穿了八寸高的色彩斑斓的凉鞋，脚指甲涂成艳丽的玫红色。她的脸上也划了浓妆，皮肤比昨天我看到她时白得多，但是白得不自然，嘴唇又涂成了很深的红色。

她抱出一条小狗，那狗像是几个月大的样子，很小很稚嫩，浑身毛色乌黑，小小的眼睛，眼神怯生生的。我摸摸它，它缩缩脑袋，嘴里“呜呜”了两声。

“这么小，真是个可怜见的。”我又摸摸它，这次它没有动，很乖顺的样子。

阿黛问我：“我可以叫你窦苗姐吗？”

我点头，“当然可以。”我比她大，她喊我姐没什么不妥。

“姐，你看我今天打扮的怎么样，还成吗？”她站在我眼前，让我看她的装束，期待着我的评价，有些紧张的样子。

既然她问我，我就直率地告诉她：“你今天穿成那样，跟昨天完全不像一个人。还有你那天去五哥家的时候，也打扮得特别成熟，我觉得，你这个样子，没有昨天看起来舒服。”

她的表情有些羞涩起来，“我以为我穿成这样，他会喜欢，我以为他喜欢成熟艳丽的女人。”

她原来是为了五哥刻意装扮成这个样子，她真的很在意五哥。我说：“阿黛，我觉得其实你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打扮就好了，自自然然就可以，完全没必要揣摩着别人的心思来打扮。五哥喜欢女人什么样的打扮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不喜欢太刻意的东西。”

“那我要不要把这一身换下来呀？”阿黛好像一下子更没了主意。

“换倒是不用换了，你已经费了这么多心思，这件豹纹的衣服，还挺……性感的。”我不想太打击阿黛，不管怎么说，她待我哥的这份心挺让人感动的。

我和阿黛来到段五家，他不在，是阿强给我们开的门。阿强比上次我看到他时瘦了，胳膊还吊着。他看到我和阿黛一起过来，有些惊讶，“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

“我们怎么不能一起来？”我跟阿黛进门，边问阿强，“你胳膊现在还痛吗？”

阿强说：“已经好多了，很快就能拆石膏了。”他领我们坐下，边说，“五哥去健身中心那边处理一些事情，估计快回来了，窦苗姐，阿黛，你们想喝点什么？”

我拦住他，“阿强，你别忙了，你的胳膊不方便。”

“没事。”阿强冲我笑笑，他长得眉清目秀的，像个大学生，一笑起来甚至显得有些青涩，“窦苗姐，你在五哥那里帮我说话了是吧？不然的话，五哥没这么快原谅我。谢谢你了，窦苗姐。”

见他一脸的感激，我说：“你别谢我，我没做什么，你跟着五哥这么多年了，你的心，五哥是明白的。五哥的脾气你知道，你也不要怪他。”

“我怎么会怪他呢，是我太不小心，才让黑子出了事儿，你们都知道，五哥多么在意黑子。”阿强说。

阿黛拿过身旁的盒子，打开来，小黑狗从里边跑了出来，可能是因为在盒子里呆久了有些闷，它这会儿很活泼，在沙发前面跑了跑去。

阿强看看小黑狗，“五哥说过，他不想再养狗了。”

五哥要是这么说，也可以理解，养只狗，有了很深的感情，它忽然就没了，真的是伤不起。

我说：“等他回来问问他，他要实在不想养，我们就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