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根连忙将门关上,尽量把声音压低,瞪大眼睛冲着两人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不知道这里是只允许士兵进来的地方么?”没等两个孩子回答,克里根急切地说道:“快点跟着我,我带你们出去,要是让别人看见你们两个进来这里,上尉一定会倒霉的。”
看着叔叔一脸严肃的表情,莫尼大概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如果没有错的话,这里便是顿霍尔德监狱的内部了。
克里根打开门,窥视了门外,还好,正是换班的时候,岗哨没有人,轻轻喊了一声,便带着两个孩子出了门。
萨尔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惊呆了,那些由钢铁所围的牢笼中,无数和自己一样绿皮肤的兽人发出阵阵的吼叫声,这声音让自己心生寒意。
“嗨,大伙,看看哪孩子,怎么和人类在一起,嘿!小子,你忘记自己是什么了嘛?”一个兽人俘虏在牢笼里冲着萨尔大声吼叫着。
萨尔楞了一秒,紧跟着克里根的身后,没有理睬,脚底下石板铺成的过道不是很宽阔,克里根拉着萨尔的手说道:“孩子,不要害怕,不要理睬他们,这里很安全。”
兽人俘虏看到萨尔没有理睬,于是狠狠地撞击着铁栏杆,巨大的身体加上他令人吃惊的力量,顿时牢笼中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这声音极为骇人,但是正如克里根所说,他们是万万冲不破这坚固牢笼的。
兽人似乎并不理睬这屏蔽的坚固程度,通红的眼睛里射出骇人的光芒,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一次次冲向冰冷的钢铁,朝着萨尔高声地喊叫着。
“你是什么,是个卑微的人类嘛?那么你从那来的绿色的皮肤……,混蛋,你听到我的话了吗?难道是人类女人的奶让你变得懦弱了吗?你这背弃民族的小混蛋,你迟早会和我一样,被关进这肮脏的牢笼……。”
“嘭嘭”的巨响和兽人的谩骂声渐渐变弱了,在克里根的带领之下,他们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才走出了监狱。
“快去上课吧,不要在到处乱跑,这样的话,会惹很多麻烦的,费迪南德男爵马上就要回来了,这段期间你们最好老老实实,否则会给你的父亲带来很多麻烦,知道吗?”克里根冲着两个孩子说道。
“费迪南德是干嘛的?”虽然脑子里还有刚才那兽人无故的谩骂,但是萨尔很快便有了新的疑问。
“费迪南德男爵便是这城堡的继承人,战争开始他们征召去了前线,虽然他很不情愿去,但是谁也不能违背洛丹伦联盟的命令。”没等克里根叔叔说话,莫尼抢先回答了萨尔的问题,当然自己知道的这些也是叔叔告知的。
“没错,费迪南德男爵士的确是城堡的主人和监狱的执行官,我听人们议论说,这一次男爵回来将会在卡洛米尔建立一个村庄,召集奥特兰散乱的居民来此安居。……”克里根意识到自己给两个孩子讲的太多了,于是立马住口,催促两个孩子上图书馆去。
刚被男爵归来者消息提起一点兴趣的莫尼和萨尔悻悻返回了图书馆,在上楼的中途,萨尔留意了一下先前进入的那间画室。
到达图书馆后,令他们吃惊的是,汉克霍格老师竟然还没有从那状态中恢复过来。
“目前,我们应该利用达拉然的发式和提瑞司法议会队兽人进行魔法攻击,并且寻找到兽人如此狂暴嗜血的原因,之后再集结重兵于以击破……”汉克霍格依旧在高谈阔论。
午饭时间终于到了,汉克霍格终于被饥饿所唤醒,从那个自己虚构的的世界中解放出来。
“好了,我们吃午饭,午饭之前,先让我们祷告。”
“又是祷告!”莫尼愤愤地说到。
“莫尼!你知道我们现在有多少人民生活在战争的阴霾之下,他们不但不能吃到东西,甚至要忍受着伤痛存活下来,所以,每次要求你们这样并不是向某个无用的神来祷告,而是为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同胞祷告,祈求他们能够得到照顾。”汉克霍格少有的正义言辞,这让萨尔联想起汉克霍格年轻时一定是个演讲的天才,这些话确实具有煽动力。
午饭之后,萨尔和莫尼进行了一些复杂的几何数学练习,这三年来,两人所学习的大部分是人文地理,自然知识以及军事策略,完全没有任何关于搏斗的练习,这是因为汉克霍格是一个博学的学者,但对于舞刀弄枪却一窍不通,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是不屑于单打独斗的。这三年中,汉克霍格致力于教会这两个学生一件事情,那就是具有头脑,这些知识胜过一切单打独斗的格斗技能。
一个民族如果只注重武力而没有聪明的头脑,那么最终将会被那个有头脑的民族所征服。
汉克霍格对于目前的局势分析结果便是:兽族终究会被人类同化。
想到这里,汉克霍格不由得看了萨尔一眼,从第一次见到这孩子他便有了这种感觉。
世界将因为他而有所变化!
“告诉你们一件事,明天开始我们休学!我所能传授的,除了越狱,都教给你们了。”汉克霍格突然对两个学生说道。
“为什么?老师要出远门么?带上我们俩一起去吧。”莫尼充满期待的看着老师。
“不,上尉昨天找过我了,费迪南德男爵将要回来了,再次之前,我必须回到监狱中,虽然我的刑期已满,但是必须通过执行官德审核才能出狱,我必须有一些行动上的表示才行,所以,在我出狱之前,课程全部停止,还有一点,这图书馆是男爵的,它不会允许现在的情况发生。我明白男爵是什么样的人……”说到这里,汉克霍格突然停住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老师?……”萨尔轻轻喊了一声。
“哦,没事”汉克霍格收敛心神,吩咐两人把图书馆收拾一下,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接下来的一天里,敦霍尔德这座几年来沉寂而破落的城堡因为它主人的回归有了一丝喧闹的气息。
城堡的士兵都换上了新的铠甲,有一些甚至穿上了接待贵宾的礼服。
莫尼的父亲也换了一间干净的衣服,用上尉的话来讲,这是一种精气神,什么时候都要在长官面前展示你的精神和勇气。
休学后的第二天清晨,三声巨大的轰鸣声将萨尔和莫尼惊醒,他们熟悉这声音,是城堡城墙上的大炮的声音,每年国庆日的时候都会响起,这一次,是为了迎接费迪南德男爵。
萨尔和莫尼迅速穿好衣服,一出门,便看见人群涌动。
第一次,两人看到这里出现了这么多人。
“萨尔,你说,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莫尼睁大眼睛,有些兴奋过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奥特兰山脉中有了许多躲避战争的人,随着战争的持续,这个群体也越来越多,在人们没有来得及察觉和发现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了上千居民了。
费迪南德,身穿这一身黑色的礼服,戴着一顶白色的礼貌,骑着一头栗色的大马,身后跟着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在他的旁边,一个少女骑着一匹稍微矮小的马,笑颜如花的和周围的人打招呼。
少女的旁边,一个脸色阴沉,身披大氅,手持法仗的人半闭着眼睛,忽然,他睁开了眼睛闪电般的朝着萨尔德方向看了过来。
这种眼神,让萨尔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冷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