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莉莉丝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对赛勒释放了恐惧术。
恐惧术,用精神力影响敌人的灵魂,唤起并放大敌人心中最恐惧的东西,另敌人逃跑或者昏迷。
对于赛勒这样一个有着大片大片空白记忆的家伙来说,他没有多少值得恐惧的寻常事物,唯有那个一直不停折磨着他的恶魔是可怖的。
于是赛勒的心魔被放大了,那么,一个心魔膨胀的人,本身与恶魔何异?
???????
赛勒喊累了叫累了,茫然躺进虚空,四周黑茫茫一片,只剩?笑在继续鞭挞。
又是一段像永恒那么长的沉睡么?
下一次梦醒时分会在多远的将来?
还会像上一次一样遗忘掉过去么?
不!不!我要追寻下去,搞清楚我究竟忘记了多少过去。该死的!你继续笑吧。耐奥祖是吗?主宰大陆是吗?恶魔!总有一天我会见到你的。
???????
水雾中,赛勒紧闭着双眼,面无表情,脚下虚浮,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莉莉丝盯着赛勒的身影看一会,确定这个一脸茫然白痴样的家伙没什么威胁后,伸手虚抓。
赛勒被自己的衣领提起,向着莉莉丝飘去,一双腿无力地挂在地上拖出老长的一条痕迹。赛勒没有任何抗拒。莉莉丝放下心来。
赛勒被拖到莉莉丝脚下然后被拉起到半空中,他的头与莉莉丝那模模糊糊的头部靠在一起。莉莉丝看着赛勒的这张脸,有点好奇,这家伙是怎么躲过暴风雪的。
赛勒睦的睁开眼睛,瞪着恶灵虚化的脸上两个空洞,透过空洞盯住藏在里面的那朵灵魂,嘴角拉起弧线,露出狰狞的表情,遗憾地说:“抱歉。你不该离我这么近的。”
赛勒眨一下眼,再次睁开的时候,双目尽赤,血光闪过,深邃的目光直刺莉莉丝灵魂深处。
“你??????”莉莉丝的话刚出口便戛然而止。
莉莉丝虚无的身体开始不停地猛烈闪烁,渐渐模糊,最终化作真正的虚无,只剩那一团灵魂之火孤单地漂浮在空中。
失去莉莉丝的精神力牵引,赛勒的身体从空中滑落。他直挺挺地站定,双眼狰狞着盯住灵魂之火不放。赛勒的双唇张开吐露冰冷的话语:“哦~你叫莉莉丝,原来还是个小姐。精神力场啊?不错,我看看还有什么呢?精神控制?也不错。没有了么?那么,亲爱的莉莉丝小姐,鄙人必须要禀告你一个相当不幸的消息,你没用了。”
莉莉丝的灵魂之火猛地蹿起想要反抗。赛勒用力地皱起眉头,那团火不过是扑腾两下,便彻底熄灭。
赛勒优雅地伸出双手抚平被扯乱的衣领再正一正兜帽,转过身,朝着冈瑟尔缓步踱去。
冈瑟尔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四肢和躯干上插着七八根冰锥,被牢牢钉在地面上。不过冈瑟尔命不错,致命的头部幸运地躲开了寒冰箭,暂时死不了。
他身体微微抽搐着,看来是冰锥刺穿身体带来的痛苦导致的。不过刚刚随着莉莉丝的彻底死亡从恐惧中摆脱出来的他,脸上呆滞的很,一丝表情都没有。
蹲下身子,赛勒歪着脑袋看一会冈瑟尔那没有焦距的双眼,又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挥舞两下,依旧没有反应。
赛勒惋惜地摇摇头,道:“看来是在**被打断毫无防备之下被恐惧给吓傻了。这得做多少亏心事开能被吓成这副模样啊?要怎么处理你呢?啊哈!试试刚学会的精神立场怎么样?不回答?不回答当你默认咯。”
赛勒伸手虚握,试着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去拔冰锥。可惜,冰锥只是稍微晃了晃便没了反应。诶,看来自己的精神力场只是初学级别而已,还动不了带着魔法元素的东西。
他只好用手一根一根将冰锥从冈瑟尔身上慢慢扯出来。每拔出一根冰锥,都把冈瑟尔的伤处带起一阵剧烈的抽搐。赛勒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还真挺疼的。不过,他再看一眼冈瑟尔那张纹丝不动的脸,又觉得,看来傻得还真够彻底的。
拔完冰锥,赛勒又试着用精神力场将冈瑟尔拉起来。这一次连晃都不带晃的。赛勒一阵失望,同样是精神力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没办法,还得亲自动手,赛勒扯着冈瑟尔的头发站起来。他可比这个佝偻的老法师高出一大截,冈瑟尔仅仅是用脚尖掂着地面。赛勒想了想决定再试试。
这次赛勒换了种方式,他伸出一根手指将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一条线上,遥指这冈瑟尔的脑门慢慢划过去。成了,冈瑟尔干瘪的脑门上出现了一道裂缝。可惜的是,头部的剧烈疼痛终于引起了冈瑟尔的本能反抗。只不过是少许的一点抗拒,赛勒手中的精神立场就消逝不见。
日!赛勒暴躁地抽出匕首在冈瑟尔脖子上狠狠斩过,冈瑟尔分成两半,陡然想起手里头的可是亡灵,斩首不一定干的掉。再一看冈瑟尔的脸,还是那副鬼表情,赛勒看着就来气,挥匕插进他的眼窝,这次,死得不能再死了。
再一次伸出手指凝出力场,慢慢划过,头盖骨被整齐地削下来,下半个头部砸落在地。赛勒甩掉手里的头盖骨,蹲下身来,一双赤红的眼睛看着裸露出来的大脑。
“呵呵~知道的挺多,不过知道得太多都该死。”半晌之后,赛勒笑出声来,抽出匕首在冈瑟尔的衣服上擦拭干净,收起,然后转头想了想,又捡起冈瑟尔的法杖扔进背包里。
要知道,布瑞尔酒馆的古怪老法师交代下来的任务可是带回冈瑟尔或者干掉他。赛勒可不想再把那个碎裂的头颅拿回去,带上这根法杖也差不多能证明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经历过澈水湖湖心岛一战,虽然也算有惊无险,但是玄奥的魔法那巨大的威力还是让他心有余悸。赛勒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招惹厉害的法师,何况酒馆里那位明显比脚下这位强横多了。
赛勒看一圈四周没有遗漏,缓缓走进水里。他要离开了。
不过,清凉的湖水一激,赛勒目中赤色尽褪,一阵虚弱袭来,直直砸在水面上,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