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p 038 妈妈?
作者:泠月夭夭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403

嗯嗯!端午节咯!撒花庆祝!亲爱的们记得吃粽子啊!夭夭今天早早更新,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墓园里的气氛渐渐诡异起来,在两座高约八米的墓碑前,两辆车首尾相接对峙着。明明是紧张的气氛,却偏偏有一股馥郁的花香,阳谋?阴谋?玉子少不敢轻举妄动。

白小毛想下车,问问对面车里的人是不是她的师傅?若是她的师傅,为什么不愿以真面目见她?为什么不认她?

可刚握上车门,就被玉子少按住肩膀:“别出去,小心有诈!”

白小毛却仿佛发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一般,对他的提醒毫不理会,猛地推开车门后疾步跑向右边的大墓碑。

墓碑上面有一张放大至大四开纸般大小的头像照,上面是一个20多岁的女子,清汤挂面明眸皓齿,笑得无比纯真与无邪。

可她为什么……那么的像自己?

白小毛只觉得仿佛在照镜子一般,仰着头、看着她,脑子好像有无数问题飞过却又好像一片空白。

玉子少拦不及,只得跟着她下车,刚跨出车门,那辆黑色别克就这样一个轰鸣,走掉了。仿佛它驶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看见这个蹊跷的墓碑。

他走到小毛身边,顺着她的眼神抬头看向墓碑,不由愣住,上面的女子仿佛是小毛的孪生姐妹一般,连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他抑制住自己的震惊后急忙将眼神落在题款上,署名为“爱妻白烟之墓,卒于一九九伍年六月初六,夫XXX泣立”

“XXX”的地方被人用铁锹或是铲子等利器砸了,辨认不清。而另一块主墓碑上被人砸了,上面还被泼了墨,但墨色发暗,似乎已有年日。

玉子少立刻就联想到了什么,从小毛的师傅诈死开始,宁月生的出现,白少炎的出现,仿佛他和小毛早已陷入了一场精心布置的局。

但谁在局外?谁是控局者?却毫无头绪。

这个叫做白烟的女人,恰好也姓白,又与白小毛仿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若说是没关系都恐怕没人会信。

那么,她和小毛又是什么关系?从时间的推算上来看,难不成是母女?

可那辆别克里的人又是谁?为什么要把小毛引到这里?难道真的如小毛所说,是她的师傅?又或者准确的来说,是停车场里救他们的黑衣斗篷人?

正无头绪时,静谧的墓地里却响起了一个极轻的脚步声。

玉子少和白小毛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黑色皮衣皮裤,戴着一副黑色墨镜的男人手捧着一束白色的雏菊往这边走来。

他看到有人在这里显然也是一愣,摘下墨镜后将一双毫无情绪的眸子投向玉子少,又缓缓落在白小毛身上。

然后,瞳孔一阵紧缩,似乎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画面一般,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嘴喃喃的张开。虽未出声,但玉子少却看懂了他说的是什么,他在叫:妈妈……

但很快,他的神色又恢复正常,那冷佞的表情、微微勾起的嘴角,如那照片上的一般无二,仿佛在蔑视在嘲讽在不屑,如此孤傲。

玉子少对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不用细想,一个名字便蹦如脑海:白少炎。

比起照片,真实的他更加的不可一世,仿佛带着毁天灭地的怨气。

白少炎重新迈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玉子少,最后停在他的面前,嘴角一勾,冷嘲一笑。

然后转身将雏菊摆在白烟的墓碑前,旁若无人的轻轻在墓碑上印下一个吻。

继而又走向边上的墓碑,从胸前的皮衣口袋里掏出一瓶墨汁,动了动嘴,拧开,一股脑泼在了那块墓碑上。

漆黑的墨色如一道凶狠的鞭子,狠狠抽在墓碑的身上,那些陈旧的墨迹中央瞬间出现了一道新鲜墨迹,渐渐顺延下来,仿佛张牙舞爪的怪兽。

白小毛看得心惊肉跳,看着眼前这个长相颇为眼熟的男人,很想开口说:已逝之人不能随便亵渎,但眼光一触到他的黑衣便没有了说话的勇气。

玉子少有诸多疑问想问白少炎,想问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买凶伤害白小毛?又为什么送给小毛这么一大笔钱?而他和这个叫白烟的女人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白烟和白小毛长得如此相似?

可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肯定不会透露分毫。

正想着要怎么问,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线索,却听白少炎看着白烟的照片轻声道:“她是你妈妈,是不是很漂亮?”

这话明显是对白小毛说的,小毛一听,顿时愣住,脑海里仿佛搅起了一道龙卷风,将所有的意识都搅的一干二净。

妈妈?别人的世界也许都有这样子一个存在,可她的世界,从未有过。

小的时候,她刚开始牙牙学语,师傅逗她,让她叫妈妈,可她瞪着无辜的眼糯糯的问:“什么叫妈妈?”

等她明白什么叫妈妈的时候,她也明白了,自己绝不会拥有这样子的一个存在。因为是妈妈……丢了她。

可此刻,却有人告诉她,这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是她的妈妈。

而她的妈妈,早已化成了一捧灰,埋入土下。

明明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世界不会出现妈妈,她永远不能伸出手指摸着软软的妈妈。但此刻,知道那个软软的妈妈化成了灰的时候,心头竟有种莫名的感觉。

是可惜?是遗憾?是恨?还是不舍?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胸口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梗的难受。

白少炎似乎在等她消化这个信息,半晌才转头,嘲弄般的看着她又说:“本来想过段时间再和你相认,既然你找到了这里,那么姐姐,是不是跟弟弟我回家?”

弟弟?

白小毛再次愣住,总觉得老天好像是在跟她开玩笑。以前她没饭吃还要照顾着醉鬼师傅的时候,每次都默默的想,为什么没有一个亲人来帮帮她呢?

可此时,却一下子冒了出来,还跟超市促销似地,买一送一。

“你……我……我凭什么相信你?”白小毛握紧了拳头扬起脸质问道,她明明生活的好好地,为什么师傅死掉的时候不来找她?为什么饥寒交迫的时候不来找她?这时候来找她又做什么?

其实说到底,她还跟个孩子一般,有着些孩子气的倔强。

白少炎环手抱胸,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他面前站着的不是血浓于水的妹妹,只是一个不相干的路人甲乙丙丁,说出口的话也不过是兴致所起的随意搭讪,他低头吹起额发,又是一个嘲弄的笑:“你的左屁股上面有个心形的胎记,这是咱妈告诉我的。”

小毛闻言,一惊,下意识的摸向左屁股。那里,的确有一个心形的胎记,小的时候师傅给她洗澡,老是逗她说:“我们小毛是仙女投胎哪,瞧瞧这胎记,可不就是王母娘娘留下来的嘛!”

她可以肯定,除了师傅之外,真的不会再有人知道。

可偏偏,却从这个自称是自己弟弟的男人的嘴巴里说了出来。

白少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似乎没了耐性,耸了耸肩道:“随你便吧,这是我电话,想回来的话随时恭候!”随着他的转身,一张白色的名片飘然而落,恰好落在小毛的脚前。

她下意识的捡起,却又似乎摸到了什么毒药一般又猛地扔掉,最后,犹豫不决的看着它,还是慢慢的捡了起来。

玉子少看着她的动作,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轻轻的走过去,将她环在自己的怀里,和着轻柔的风柔声道:“没关系,有我在。”

她的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突然仰起脑袋,万分抱歉的说:“那个……我没忍住,把鼻涕流你衬衫上了……”

玉子少满头黑线的垂眼看着胸前的两滩湿迹,无语问天,某些人永远是那么的煞风景啊!

重新坐回车子,玉子少开得极稳,余光有一瞥没一瞥的关注着小土包子,生怕错漏她的任何一个情绪。

但她就这样乖巧的捧着从金先生那里买来了石头,细细摩挲,脸上看不出任何伤心的端倪。

是她太过坚强还是太会伪装?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

回到别墅的时候,玉妈妈本来还满脸怨念,明明和小毛约好了跳健美操的,但小毛却失约了,害得她好生无聊。

但看见小毛是跟着玉子少回来的,立马就喜笑颜开了,原来两个人出去过二人世界了啊?

言文慧走到小毛边上,满脸关心,闻到她身上隐隐的酒味,更是窃喜,都说酒乃色媒,说不定……好事将近哦!于是一拍手,道:“小毛啊!怎么喝酒了啊?干妈给你煮点醒酒汤好不好?”说完,便进了厨房,将客厅留给了自家儿子和未来媳妇儿。

玉子少听了言文慧的话才想起身边这小土包子不是喝醉了么?怎么会在日式会馆门口突然跑得跟小鹿一样?

谁知他狐疑的眼神刚落到她身上,小毛就如被抓包的老鼠一般,跐溜一下,跑上了楼。

好吧好吧,她承认自己是在装醉,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天天跟着醉汉生活,要装醉简直易如反掌。谁让面瘫男突然说了那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礼物总要悄悄的给才比较惊喜吧?

生日……唔……她打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躺着一枚流光溢彩的翡翠戒指。嘴角浅浅泛起一抹笑,这个,他应该会喜欢吧?

躺回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小毛将脑袋埋进枕头里,甩掉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绪,数起了绵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