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度过异国圣诞节、正在由远坂凛、葛木夫妇和柳洞零观陪同着参观柳洞寺的亨利?波特先生,腰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手.打/吧 Shouda8.Com首发}说了声抱歉,他走到一旁,掏出手机:
“你好,我是大英历史学会的亨利?波特。”
“我是波斯文物保护局的侯赛因。在日本的旅途顺利吗,博士?”对面是一个他陌生的声音,但是侯赛因这个名字他早已知晓;故意使用波斯这个已经不存在的称呼,是中东圈什叶系的惯例之一。
“哦,是侯赛因教授啊。旅途相当顺利,日本的一切都很迷人。可惜季节不对,看不到樱花和牡丹,真是太遗憾了。有什么事情吗,教授?”
“不,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想要问候一句而已。祝您玩的愉快,博士。”烛光照亮的地下室之中,自称侯赛因的男人挂了电话,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转过身来,从英语换到阿拉伯语:“Berserker不会来;Caster,Rider和Saber都会到希腊。和计划符合得相当完美,如此漂亮的开端真是值得开香槟庆祝啊。我已经看到成功的曙光了,二位。”
哈姆扎?德米?凯塔身着西服,和他**着上身、横裹着毛皮短裙的Servant站在靠近地下室出口的地方。年青的狮子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并不说话――他的思维依然停留在昨天直升机上刚召唤出他的Servant的那一刻,再加上召唤仪式的疲惫,只是条件反射式地回应侯赛因而已。
“真是伪穆斯林啊,你这家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的古兰经上是提到过不得饮酒的吧?”身披鹅黄色兜帽长袍的女魔术师双手抱胸,出言讥刺。
“这可怪不得我。一千年来总是被其他人说我们尼查尔派饮酒吃猪肉、不拜真主拜伪先知,自然只好这么做给你们看了。”黑袍的男性耸肩摊手,无奈地笑着。他身着绿袍的Servant,最初的Assassin、尼查尔派――或者,按照不正确但更为人所知的说法,阿萨辛派――实际意义上的第一任领袖,完美地隐藏在摇曳的影子中,并不对这些问题言论作出任何辩驳。
“切,别可笑了。阿蒙-拉神在上,我对你们那个每一代人自我分裂一次的奇怪宗教才不感兴趣呢。”姓埃及的女魔术师歪了歪头,转移了危险的话题,“既然和你那什么计划符合得相当完美,那么下一步是什么?我可不是来听你打电话的。”
n的Master下意识地挠了挠下巴上刚剃去胡子露出的青皮,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笔记本,递给鹅黄色兜帽下只露出下半边脸的女魔术师:“呐,召唤Servant的法阵和咒语都写在上面了。法阵用任意有魔力的东西画都可以、血也好金粉也好都无所谓。召唤完以后记得灭迹,连这本笔记本一起。其中退魔四家的刻印在这片土地上可能不太有效――”
兜帽长袍下的女魔术师接过笔记本随手翻了翻,然后轻蔑地用响指打断了侯赛因的话――随着响指的清脆声音,她手中冒出的火焰直接把手抄本化为灰烬:“这种废物也要搞什么阅后即焚?在这儿、在我的埃及的土地上,用不着这种东西。”
她的鞋跟在地上有节奏地敲了七下,地下室角落的一只蜡制的猫突然动了起来。弓起腰打了个哈欠,那只黑猫不情不愿地迈着小步走了过来,嘴里还在用某种另外两对主从听不懂的古老语言抱怨:“这是今年第三次叫我起来了。说多少次了,下次尼罗河泛滥的时候把我泡进去之前别找我,十二妹子不是比我闲多了嘛。”
女魔术师俯下身,顺着猫儿的毛发捋着它,同样用古埃及语抚慰道:“好啦好啦,这回多半是要请一位法老出来,这么大的事情不交给你不放心。”
猫儿眯着眼睛,享受地呼噜了三四声,然后才瞪大紫水晶般的眼睛盯着女魔术师:“年轻的克莉奥芭特拉,什么叫做多半?还有,要是没事干想请法老的木乃伊出来,直接去亡者之谷,蹲在这种潮湿的地方干什么?”
“你感觉得到这堵墙背后的魔力波动了吧?”美丽的女魔术师不答反问。
“南偏西方向五步外吗。唔唔。这个魔力源……有点意思,自从魔法抛弃人类以来,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那么舒服的魔力波动。按形状来说,是要……不对,不止一层,但是现在正在流动的这一层是要给‘人类所共同仰慕的’灵魂附加上**吗。然后是附加契约……和你连着的这一丝是这个意思对吧――还有通过相似性选择被召唤者,先是血缘、然后是性格吗。”猫儿舔了舔前掌,开始整理胡子,“有趣。纯由人类的智慧构筑、试图借此窃取根源的魔术吗。非常有趣。睡了这么多年,总算有好玩的了……明白了,不就是借用它的魔术架构给法老的神性一个肉身吗?交给我就是了。”
猫儿抖了抖刚理顺的胡子,闭眼片刻,就开始在地下室的地板上按着某个特定的路径行走着;它轻软的脚掌所踏过的地方,很快违反常理地现出了深深的凹槽,而这凹槽渐渐连缀成一个完整的图样。
踩回自己最初的脚印,把地上的刻痕连成首尾闭合的图形之后,猫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身体明显地小了一圈。它抬起头,垂下耳朵,对着半蹲的克莉奥芭特拉咧开大嘴,无声地笑着。
“知道了,明年尼罗河涨水的时候,我会把你放在金字塔顶晒月亮的。”女魔术师爱怜地摸了摸猫儿的头;猫儿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变成了蜡像。
她站起身,把蜡像猫放回墙角,然后向侯赛因送去了一个不屑的眼神,从腰间拔出一把毫无纹饰的黑曜石匕首,割开左腕。喷溅出的血泉被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一滴不剩地流进了地下室石质地板上凹陷的法阵。
哈姆扎的眼睛惊恐地瞪大了。
流出的血量已经至少有七八升之多,她马上就会有生命危险――!
身体已经先于理智行动,他迈出一步,想要拦住她的自残。
黑袍的Master伸手拦住了正要向前扑去的小狮子:“唔,这种时候不必逞英雄。没感觉到吗?她要是正常人的话,流了那么多血应该早就死了吧。以她的血统,在这片土地上,再放上十倍的血也无所谓。”
说话间,法阵已经被鲜血充满。女魔术师手上的伤口完全违反常理地直接愈合了;血液一点也没有溢出凹槽。
扔下手中的匕首,略一点头,随着石与石碰撞的清脆响声,鹅黄色长袍下的克莉奥芭特拉?埃及用古老的语言开始祷告:
“苏醒吧,我的法老王!
取回你的头颅,
聚集你的骨骸,
连结你的四肢,
抖去身上的尘土;
享用你永不变质的食物,
永不酸败的饮品。
踏着大气,跨过陆地,
七层天极为你打开,
雷霆的使者,我的神王,你再次降临在埃及!
苏醒吧,我的法老王,你从未死去!”
空气振动着,尘土有如地震般从天花板上落下。以太颤抖着组成躯体,魔力畏缩着注入人形;然后眩光遮蔽了地下室所有人的视线。
在眩光背后,一个新的声音压过了风暴的喧扰:
“刚才那个……啧,发音不标准。”
――
注:
1.樱花指Rider,这很好理解;牡丹和狮子都是王的同位语。
2.什叶来自波斯,逊尼则是其他地方:大致上可以这么理解。尼查尔派Nizari是什叶的分支之一,哈桑?萨巴赫所属的派系。派系云云,基本都是历史政治性的原因。
3.九神Ennead:埃及神系的九名主神,虽然有时所指的神只有七名,有时则多至十名…Ra阿蒙-拉是主神、太阳神。
4.那段祷文确实是某个法老的复活咒文...虽然是我翻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