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能善罢甘休！一定要设法进信息科，实现自己的梦想：毕业可以留在附属医院。”

先把眼皮这个问题解决了，余婷婷对自己说。她正在眼科实习，就缠着主任，要拉个双眼皮。

“婷婷，其实单眼皮挺好的，听说现在韩国流行单眼皮，双眼皮不吃香了。你这叫丹凤眼，做了怪可惜的，要是做坏了你也别埋怨别人，那眼睛就不叫眼睛了，是鸡眼。让我最后把个韩国明星弄成了越南难民。”眼科包主任说。

“管他哪个国家难民，只要是双眼皮的。”余婷婷说。

说东说西，谁也劝不住，余婷婷就是要拉双眼皮。于是，在包主任坐镇指挥下，几个年轻大夫就利用空余时间把余婷婷这活儿给作了。术后一切都好，一周后拆了线，余婷婷对着镜子一照，上眼皮伤痕累累，就像被二杆子樵夫砍了两刀，一点不好看，但是，毕竟是双眼皮了，没别人说的。她每个参与手术的大夫，包括包主任，每人买了两块钱的冷饮，算是酬谢。

然后，她又打**的注意。她的**，不是那种丰挺的型乳，不戴胸罩容易下垂；也不是那种松散的*，占地方，人没到，胸先到。余婷婷是玲珑乳，小小的，圆圆的，也很挺，一个巴掌就可以捂住。这个**，对她这个年龄，是最实惠的，既不影响美观，也不影响运动。但是，余婷婷感觉自己不够丰满，没有迷人的沟沟，在别的女同学面前黯然失色。于是，就到外科找冯一冰教授咨询*的事情。她曾经在外科实习过，和冯教授关系很好。

“谁要做*手术？”

“我，我自己。我想改变一下形象。”

“你这娃疯了，你知道这其中的风险吗？都是自己人，我不瞒你，有人因此毁了**，有人因此得了乳癌，有人因此失去爱情。你一个大学女生就要做*术，你要干嘛啊？难道是要进那些*行业去赚钱吗？那你当初就不要进大学的门嘛。大五女生，心思不在学习上，整天想什么呢？我劝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当本钱，迟早要吃亏。首发要好好学习，掌握好专业知识和技能比什么都重要。”

余婷婷被冯一冰这个厉害女人给骂哭了。而这冯一冰虽然厉害，却怕人哭。余婷婷这一流眼泪，冯一冰倒是心软了，就拉住余婷婷的手，让她坐下，慢慢地问起情况。

“原来是要进信息科，我当你是要进怡红院呢。这个事，我帮你说说话，没问题你能进去。”

余婷婷一听冯主任能帮她，立刻破涕为笑。在冯主任关照下，余婷婷顺利地进了信息科。

信息科的科长程渊，年龄三十来岁，是从外单位挖来的，在搞公关这方面有一套，很得院长崔梦赏识。他也确实给第三附属医院带了许多财源。首先，他从市里的另一个医院过来，他把他那些关系，公安、税务、金融、党政等等关系都带过来了。另外，他帮崔院长建立和完善了乡村医疗网络体系，给第三附属医院带来了很可观的病源。而程渊也就此居功自傲，骄横跋扈，不可一世。在信息科里就以黑社会老大自居，所有人都不叫老师和大夫，而是兄弟姐妹称呼，大家都叫他程哥。他把这些实习的女生们也不当人看，动辄呵斥，甚至辱骂，甚至动手殴打。这些小女生们，敢怒不敢言。他说他医院里有催梦撑腰，学校里有轲海路支持，公安局有李崇义照应，也不敢动他一根寒毛。

余婷婷虽然长相一般，但是外科冯一冰主任介绍的，程渊还是很客气的接收了她。但是，目测还是不可少的。

“余婷婷，下午三点目测，你把你的‘里面’准备一下。”程渊对余婷婷说。

“刚才，不是目测过了吗？”余婷婷问。

“刚才是看外面，看身高，看脸蛋，但是，你的身体看不见啊，下午要穿三点式泳装进行目测。”程渊说完，不等余婷婷有什么反应，就转身作别的事情去了。

余婷婷忐忑不安地走出去，正好碰上在信息科实习的朱茵。她好像是中医系的，和余婷婷也是比较熟的。余婷婷赶紧把她拉到一边，询问目测的事情。

“都是这样过来的，不让程渊那龟儿子看是不行的。看就看吧，就是个三点式，也不是*，有什么怕的，不要太保守了，人家穿三点式在电视台让全国人民检阅都很光彩，我们怕什么，眼睛闭上，几分钟就过去了。”朱茵满不在乎地说。

“可是，我还没有三点式，咋办呢？”余婷婷为难地说。她有泳装的，但那是保守的那种，不是三点的。

“我有一套，你拿去穿吧，穿了就送你了，你要是不想要，就扔垃圾堆里。”朱茵说。

“那咋成呢？扔了多可惜呀！”余婷婷说。

下午三点。余婷婷在程渊的办公室里穿着朱茵的三点式，很不自然的来回走了几下。程渊和一个年轻女人在当目测老师。

“走，转身，弯腰，踢腿，走。”那个女的像个体育教练，在指挥着。

程渊坐在老板椅上，一边品着茶一边说：“身材还能用，肤色也可以，也有个头，屁股小了点。唉，你这个**，简直是一个造假窝点，里面都塞的是啥啊？鼓鼓囊囊的，造假都不会造。人家真正的东西，不用填充，那是自然就高耸，*也清晰有型。”程渊说着，用手在她的罩罩上捏了一下。余婷婷的脸嗵的一下就红了，她赶紧用手护住要害部位。

“余婷婷，这位就是你的形体、礼仪和舞蹈老师宋佳，今后，就让她给你指点形体训练、常见礼仪和交谊舞，要尽快地把你这个丑小鸭训练成小天鹅。”

余婷婷的目测很快就结束了。虽然有点屈辱，但是能过关是她梦寐以求的。目测过后，宋佳领着余婷婷去订做了两套衣服，一套职业装，一套晚礼服两件首饰，一件是精美的项链，一件是手镯。在试衣间，余婷婷穿着晚礼服，兴奋不已。以前只在电视上看明星们穿，原来自己穿起也一样大气和优雅。人的衣裳马的鞍，一点不假。

从此，余婷婷跟着宋佳老师学到了许多交际的知识和技巧。跳舞也学会了，模特步也学会了，也会抽烟了，也会喝白酒了，也会唱卡拉OK了，而且学会了怎样和男人打交道。这都是宋佳老师教的。宋佳老师说她是北京某名牌大学学公关的，现在某大学任教。最近正在往“北方医大”护理系调动。

“我们这个工作，主要是和人拉关系，搞交际。你的交际对象就是男人，要是对方是女人，那是不用你上的，我们有帅哥。所以，从现在起，你要研究男人，把男人这门学问吃透了。你就要揣摩男人的心思，知道此刻这个男人在想什么。这样，你才能有把握战胜这个男人，让他俯首就擒。你不要把那些当官的当圣人，在女人面钱，他们都是弱智，你不要畏惧，不要自卑，要觉得自己就是明星，就是王室公主，就是女市长，反正不是一个没出校门的小女生，你要高傲，你要藐视一切男人。”程渊也常用这些话语来教导和鼓励余婷婷。

余婷婷觉得在信息科真是开了眼界。这里学到的东西很实惠，是老师不讲的，是学校里学不到的，很新鲜，很刺激，很前卫。

来信息科好多天，虽然学到这么多东西，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实践的机会，这让她很郁闷。虽然吃过两次饭，都是程渊请客，却没有见过客户。

终于有一天，快下班的时候，程渊喊道：“美女们，走，跟我去见一个重要客户。赶紧化妆，换上晚礼服，准备出发。”美女们一听都欢呼雀跃，开始涂脂抹粉。

几辆黑色的奥迪车在等着他们。余婷婷正要上车，宋佳老师问：“婷婷，有没有带‘雨伞’？带上吧，以防万一。”说着就把几个塑料袋装的水果糖大小的东西塞在余婷婷的手提包里。

余婷婷很纳闷，问朱茵：“什么雨伞呀？这么小。”

“阵雨，本来就不大。等下了雨你就知道了，真傻。都大五女生了，从来没用过‘雨伞’？或者还是个处女？一定是个要吃亏的主。”朱茵摇摇头说。

此时，天已黄昏，突然真的下起了阵雨。两辆奥迪，载着余婷婷和朱茵他们，向着雨水深处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