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父亲走后,母亲时常以泪洗面,从此之后他便懂得了相依为命,与母亲。那年他十三岁,他明白除了母亲给予的爱之外,没有人可以再相信。萧文明白母亲为父亲付出得太多,从没有索取过,但是这一切却只换来了一个男人的绝情寡义。
父亲从前在镇上的一个小厂子里工作,每天都要往返,从不间断。关于他和那个南方女人的故事,幼小的萧文无从得知,他想也许是一个偶然的碰面,也许是他到她的店里买饰品,也许是他经过她的店门前时她正好需要他的帮忙。但是这种种一切的猜测都已显得不再重要,重要的父亲真的和这个女人走了,这是事实,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事实是无可挽救的结果。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惟有结果却不可改变。
萧文想母亲对于这件事应该知晓的,就算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一点点风声。但是母亲却从未问起过,向父亲问过关于这个女人的只言片语。直到父亲向母亲提出离婚。
因为母亲过于善良,所以父亲就轻易的得逞,没有受到一点阻挠。萧文那时一直认为父亲虽然是个沉默严厉的人,但是他却始终相信他们一家人会一直会这样过下去的。
但是人生,很多事是不可预料的,不可捉摸的,就像是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无处躲藏便已倾盆而至。
父亲就这样和那个女人一起到了南方,那个女人的家乡。
人生有时做错了事是要付了代价的,就像他的父亲要为早年所做出的事低下高昂的头颅。
萧文的本性之中并不喜欢去恨一个人,即使是朋友的背叛,同事的出卖。他也不会轻易去恨别人,但是因为母亲,他才恨他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的被叛,她不会就这孤独的度过十几年,她的人生就这样被白白的毫无意义的消磨掉,一回头,已是两鬓斑白,满目沧桑。
“你走吧!从此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萧文绝决的说。母亲只是一味的抹着眼泪。
“萧文,别这样对你爸爸。”陈叔从外面走了这间昏暗的房间里。“再怎么也是你的爸爸,世上没有化解不了的恩怨,何况你们是骨肉相连的父子。”陈叔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志北呀,你也饿了,吃一碗馄饨吧!这可是秀兰亲手做的。”陈叔说着,向父亲递去。父亲抬头望陈叔,略有迟疑,升手去接。
萧文劈手夺过饨馄“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瞬间白瓷碗摔得粉碎,馄饨溅了满地。“你不配吃这一碗馄饨。”萧文也不知自己会突然如此的激烈,母亲,陈叔都被惊呆了。
只是个性就是如此,要么会将一件事永远深藏在内心深处,要么会在瞬间激烈爆发出来。极端的个性。
父亲喃喃的说:“我不配吃,我怎么配吃秀兰做的馄饨。”
父亲站起来,脚步蹒跚向外走去。
陈叔对萧文说:“你不能这样,你就不想听你爸说说他这些的情况吗?你不想知道他这些年是怎样过去的吗?”然后转头向父亲。“志北,你到是说话呀!不要再吞吞吐吐了。”
父亲摆摆手说:“别说了,我还有什么脸再说。”说罢,已走出了店外。
陈叔对萧文说:“你爸的事情,我改天再和你细说。”
陈叔也步出店向父亲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