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媛夕(5)
作者:风逸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32

在媛夕和父亲的对面坐着的这样一对年轻的夫妻。男的身材矮小,留着一撇稀松的胡须,女的却白白胖胖的,怀里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媛夕猜测这个婴孩大约也就六七个月大。

这应该是一对背井离乡外出务工的夫妻。男人对妻子和孩子的态度很是冷淡,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自顾自的眯着眼打盹,偶尔睁开眼便是起身到过道里抽支烟或是叫服务员要一些吃的东西或是矿泉水之类的饮品,男人拿到东西后便将一部分扔在女人的身旁,然后继续坐下来吃东西,吃完之后继续来打盹,没有给女人一丝温暖的眼神或是一些动人的话语,女人也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对这一切并不在乎,拿起男人给的东西便吃。

生活早已将他们磨练得没有丝毫的温情的存在,习惯冷漠相处。首发女人只是一味的盯着怀里的孩子,对男人也不正眼相看,只有看着孩子时眼里才会流露出淡淡的温暖,即使在上厕所也舍不得将怀中的孩子交付给男人看护。

父亲因为身体的缘故,经不起长途的劳累始终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这一路都是由媛夕的悉心照料,父亲的一切生活都是由她来负责,饭菜丝毫都不得马虎。媛夕将这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

对面那两夫妻偶尔交换一句语言,却是难懂的方言。媛夕一个字都听不懂,但从表情来看依然是冷漠的,没有夫妻间的情深意浓。一对漂泊天涯的夫妻,却看不到相濡以沫的情怀,是世间的艰辛造成了这一切。

列车依旧在不停的行进着,擦动铁轨发出哐哐的机械的单调的声音,经过一个城市,又到达另一个城市,距离终点却还有漫长的距离。

凌点之后,车厢里的骚动的人群大多都呈现疲态,用各种姿势进入睡眠的状态。暂时出现一种不安的寂静。凌晨三点左右女人怀中的孩子突然哭闹起来,在这个时候哭声显得有些刺耳,窗外是浓重的黑,如墨一般,偶尔可以看到远处的一点灯火,却只是一闪而逝,遥不可及。

女人迅速的将衣服搂起,将一个黑黑的**塞进孩子的嘴里,顿时孩子便止住了哭声,拼命的吮吸起来,那个黑色的**也许就是他的唯一。

过不多时,孩子便沉沉的睡去,但小小的嘴巴还是把那个黑黑的**紧紧的含在嘴里,偶尔还会机械的吮吸一下。女人看着孩子脸上现出慈爱的神情。

这样一个只有数月大的小小的孩子,便过早的体会到人世的艰辛,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的生命才刚刚开始,还没有尝到人世间的甜蜜,他本应该生活在温室里。

对于这些外出的人们来夜晚是种煎熬,好不容易盼到天蒙蒙亮,窗外的天外露出淡淡的蓝色的光,人们开始骚动起来,这一夜太过漫长,以至于身体在保持同一姿态时感到有些僵直。

天亮之后,列车驶进一个城市,那对夫妻从这一站下去,男人拖着沉重的行礼,女人依旧抱着孩子,没有言语的走下列车。很快他们的位置就被别人占据。

他们到达一个城市,却终将不是他们的归宿,对一个城市来说,只是一个短暂的过客,永远不能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