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韶清对我说:“萧大哥,哪天有空给我弹二胡吧?我特想听。”原来韶清还记得我曾和她说过从前和老艺人学二胡的事。“都二十多年过去,这艺道大概早忘记了吧!哪还会弹。”我对她说。
韶清说:“不会的,我听人说过只要你学会了一门艺道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我说:“那我就试试吧!”
那天,回到家里我从楼上堆放杂物的地方找了半天才找到了那这把二胡,这二胡是当年老艺人送给我的,记得老艺人当时对我说既然咱们师徒缘份已尽我要走了那就把这个用了十几年的二胡送于你吧,也算做个纪念。老艺人走后我也对此心灰意冷没有再去专心拉二胡了,后来索性把它放到了楼上,这一放就是二十多年。
要不是因为韶清恐怕我这一辈都有不会再想起我还有一把二胡。从楼上找出这把二胡时上面满是灰尘,我找块布小心翼翼的把它擦拭干净,拉了一下还能发出动听的声音,当时心里便是一阵欢喜。
秀兰愣愣的看着我问你这是在干什么呢?我说工厂里有个人想学二胡所以我就把这二胡给他学了。秀兰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这是我第二次对她说谎了,和上次一样心里没有任何的起伏和说真话一样。
此后,时常在韶清的小店里时常会飘荡出悠扬的二胡声,原来真如韶清说的学会了一门艺道真的一辈都忘不了,只不过是有些手生了,练习了几次竟然又重捡了回来。
每次弹起二胡时,我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年轻时和老艺人学艺时的情形,还有他那落拓风尘洒脱不羁的个性,想像着如果自己当年和他一起走的话,那一定也像他一样浪迹天涯想想那是何等的潇洒。
我不知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想,那时我都已是步入了不惑之年却还会有少年人的想法,本不该再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也许是这把二胡把我带回到了少年时代勾起了我的少年梦。只不过时光不能倒流,岁月不能回头,也只能想想罢了。人生就是如此没有回头路可走,把握不住失去了人生就是另一番光景。
当二胡响起空气中飘荡起悠扬的声音时韶清都会专注的放下一切来静静的聆听。她听我拉起二胡时的样子特别的忘我,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她的身心全部陶醉在音乐之中,原来韶清是如此的喜欢音乐,我想如果早知道她这样的着迷,那一定会早些来为她做这件事。
我常常为她拉《二泉映月》、《良宵》、《月夜》这些名曲。后来韶清索性到城里买了一台录音机和一大堆磁带。那个时候是九十年代初人们的生活渐渐的好转起来,也慢慢的丰富起来。港台的一些流行歌星和歌曲开始在大陆走红,人们争相来听。
韶清买来的一些磁带大都是齐秦、邓丽君、王杰等人的歌曲。记得她最爱听的是齐秦的《大约在冬季》和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那些歌曲在当时听来真是让人耳目一新是我从前没听过的,听的多了曲子也熟记在胸了,于是我便用二胡来演奏这些歌曲。我一边拉二胡,韶清便坐在我的身旁轻轻的哼唱起来,她的声音很甜美,我们的配合也非常默契。我边拉她边唱,然后我们一起深深的沉醉在其中,那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每每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时,我的心里还会泛起丝丝点点的暖意来,就像阳光洒在身上的那种感觉。虽然事隔多年但是依然难忘,依然是我生命里最珍贵的记忆。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那里/日子过的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不知道会不会也有爱情甜如蜜/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这首歌曲太好听了,歌词也写得真切动人。韶清的嗓音很纯很甜在我听来一点都不比邓丽君逊色,所以那一段时期我特别迷恋这首歌曲。
但在那时我只是觉得这首歌曲很动听,也没有想过其它方面的事,更加不会想到我会和韶清发生一段爱情故事,“如果不是没有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是呀,如果不是遇见韶清我想我会一辈子都这么样的生活下去,更加不会来到遥远的南方。我想我的人生也是在平淡之中度过余生,也不会有刻骨铭心的记忆。但是人生有时确实是不可预料的,因为认识韶清我后来的生活发生了做梦都不会想到的变化。因为做了一件事,因为认识一个人就可以改变未来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