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油味令人窒息,陈圆圆对张思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连累你。”
张思翰说:“做人要豁达,我想起了塞翁失马这句成语,福祸相依,我们刚刚鉴赏过绝世的宝贝,现在却要被点天灯,我很满足。”
陈圆圆说:“真是个书呆子。”
话音未落,大铁桶咚地一声封上了铁盖,只留有乒乓球那么大的一个透气孔,两个人像肉丸一样被塞在里面,紧贴着陈圆圆丰满而充满弹性的身体,难免不叫张思翰心猿意马,但是他很认真地对陈圆圆说:“我一行动,你就拼命地呼吸。”
陈圆圆没明白张思翰的意思,但是张思翰已经开始在铁桶里拼命地拥挤她的身体,不怀好意。
大铁桶被推到地下河流的瞬间,被一道火焰点燃。
一条金红色的小蛇从透气孔中窜进来,张思翰知道那是火光,桶外侧燃烧的火焰瞬间侵袭进来,他没敢大意,举起手臂在火焰上一燎,捆绑着双手的绳索断了,为了尽量保护自己与圆圆不受伤害,他早已调整好身体的角度,迅速脱下外衣堵在那个通气孔上,用脑袋顶住,然后极快地去解开圆圆手上的绳索。
陈圆圆瞬间明白了张思翰的用意,没有氧气,火焰很会熄灭,这是一个聪明的做法,她拼命地呼吸,减少铁桶里的氧气含量,用身体的挤压来灭剩余的火焰,两个人的配合相当默契,在铁桶里好一番挣扎。
桶外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烧,他们两个仿佛被封闭在汽锅里的蚂蚁,张思翰用尽了两次力量,都没将桶盖顶开,桶盖被烧滚烫,张思翰灵机一动,对圆圆说:“快将桶翻过来!”
两个人齐心合力,用力一扭身,将竖直漂流的油桶横了过来,被水流包裹的铁皮处传来一片清凉,张思翰将烧焦的衣服从透气孔处扯开,一丝清凉的水流立刻流进铁桶,陈圆圆大叫:“快点堵上,不然会沉到水底。”
张思翰没有堵住那个透气孔,他很镇定地说:“我们得先让火焰熄灭,或许就能打开铁桶。
铁桶的流速蓦地加快,而且在慢慢下沉。
张思翰说:“我们得控制这只铁桶,它是我们的救生艇。”说完,在铁桶中平摊身体,趴在圆圆的身体上严肃地说:“我们再来转一下,要注意保持平衡。”
两人个又一旋转身体,将铁桶旋转了一下,让透气孔距离水面高一些,这样在铁桶漂流的时候,水流再不会大量地灌进来。
此刻,陈圆圆骑在张思翰的身体上,心生埋怨地说:“现在怎么办?”
张思翰说:“你先在上面忍耐一下,这只铁盖是拧上去的,打开它得需要一些技巧。”说完,摸了摸了口袋,好在随身带着的放大镜还在口袋里面,没人会觉得那是一件逃生必备的武器。
张思翰却是心花怒放,他把放大镜的的镜杆拧下来,大约有两寸长短,他说:“圆圆,我够不到下面,你把我的鞋带解下来。”
“干什么?”
“开盖。”
圆圆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摸到张思翰的鞋,迅速解下鞋带,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在铁桶中的狭小空间里完成的,免不了要与圆圆柔韧丰满的身体摩擦,弄得圆圆极为不满,她倒是想看看张思翰搞些什么鬼名堂!
张思翰将两条鞋带拧在一起,宛如麻花一般,然后在放大镜杆的中部紧紧地系上一个死结,接着他把放大镜杆竖制直地从投气孔探出去,然后拽紧鞋带,用了用力,鞋带是尼龙制品,相当结实地栓在放大镜杆上,而放大镜杆已经横过来,卡在了透气孔上。
陈圆圆不得不佩服,张思翰这是一个聪明的做法,用两只手没法拧动的铁盖,他要接触绳索形成的力臂的力量,达到事半功倍。张思翰说,“圆圆,我该往哪边拧。”
“逆时针方向。”陈圆圆说。
张思翰笑了一下,额头沁满汗水,仿佛玩笑般地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幸福得已经没有方向感了。”他一用力,铁盖喀地一声动了,这给两个人的心中注满了无比的喜悦。
张思翰奋力摇动双臂,铁盖飞快地旋转,最后砰地一声,被张思翰一头给撞飞出去,汹涌的水流立刻狂涌进来,两个人从铁桶里纵身钻进冰冷的水流。四周是漆黑的管道,他们爬上岸,沿着湍急的水流方向寻找出口,不大一会,头上出现了一丝亮光。光芒从头上洒落,细细的微尘的光芒的闪耀下美如微澜。张思翰顺着管道爬到上面,是一个圆圆的井盖,张思翰用力把井盖推开,然后伸出脑袋探看,大街上车水马龙的,正巧有一个漂亮媚媚坐在街边的太阳伞下面吃雪糕,她的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炯炯有神,突然她的目光与张思翰不期而遇,惊异的眼神中充满了欢喜。
陈圆圆在下面喊道:“张思翰,你倒是快点爬上去。”
“等一等。”张思翰说,“街上的车多。”
等了一会,陈圆圆有点急,“你怎么还不上去?”
张思翰说了声好,陈圆圆看见一条雪白的胳膊伸了过来,和张思翰双手一握,把他拉了上去,她赶快爬上去观察动向,只见一位美女站在张思翰身旁,她记得这位小媚媚,好像是那位图书管理员,名字叫陶子。她的身上还在湿哒哒地淌着臭水,其余的看客都是百姓,正用审视动物一样的目光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