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觉得这个陈涣新很可疑，平时的行踪更是诡秘难测。她决定跟踪陈涣新，还嘱咐刘主任不要因为前来调查而解雇此人，这可能是警方的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说完之后，她立刻觉得还不如不说，刘主任是个胆小鬼，脸色登时发绿，吓得不轻，要是闹出什么事情，主任的头衔可是难保，爬到主任的位置不容易，而且这还是个肥差，圆圆好一番劝慰，才把刘主任给稳住。她很像和陈涣、新正面交锋一下，却发现他行踪诡秘地来到古玩市场，于是一路跟踪而来。

听完圆圆的简捷讲述，张思翰忽然发现，这里至少有五六名便衣，他们穿着便装，把守住各个出口，陈涣新已经插翅膀难飞了。

几名便衣警察迅速靠拢过去，不到一分钟就把古玩店和陈焕新控制起来，事实上他们两个也并没有反抗。

圆圆径直走过去说：“我们怀疑你们从事非法走私活动，请配合搜查。”

陈焕新脸带微笑地说：“女警官，我们是正经生意人。”

圆圆说：“正经生意人？一个太平间的守夜人，也喜欢玩这个。”

陈焕新说：“大众收藏，老少皆宜。”

一个警察把两个纸包打开，两件古玩露出踪迹，结实的牛皮纸上沾泥土的怪味道，古玩的包浆是厚厚的土沁颜色，一只玉兽，一只谷纹玉壁，没等打开第三个纸包，圆圆把玩着两件东西，略有得意地说：“这是刚挖出来吧，人脏并获，你们两个还怎么解释？”

古玩店老板面如土色，他认出这两件都是古物，盗卖文物可是重罪。倒是陈涣新笑了一下，“警官，倒卖赝品，难道也犯法？”

“赝品？”圆圆眼珠一转，“张思翰，你过来看看。”

张思翰悄悄对陶子说了两句话，然后走过来，陶子盯着圆圆手里的东西，露出一种古怪而鄙夷的表情，圆圆觉得陶子的目光有内容，但是猜不出来，等着张思翰给出答案。

张思翰的答案很简单，瞧了瞧两件东西，以专家的口吻，慎重地说：“圆圆，两件东西的做工很精细，花纹生动圈曲，符合唐玉的张扬奔放个性，但玉质不是很好，廉价的青玉，土沁颜色不对，不是那种古老的泥土层，而是那种，那种很脏的坑里沤出来的效果，比如农村的粪池，做这两件东西的是个高手！”

圆圆迅速撒手，把两件东西丢进纸包里面，张思翰的话让她深感失望，但是打击最大的是古玩店老板，真假不分，他对自己失望至极，毅然决定从此在古玩道上金盆洗手，退隐山林了。

回到警局，圆圆把一双嫩白的小手认真地清洗了一遍又一遍，她没有洁癖，但是肮脏的晦气一定要洗掉。回想起陶子的得意神情，手上还像带着那种臭臭的味道。

张思翰在会客室里等她，林队和老李对圆圆的遭遇深表同情，大家心照不宣，要把圆圆摸过粪坑里的东西这件事彻底遗忘，否则的话，每个对圆圆的慧心微笑，都可能让她火冒三丈！

林善明已经等不急了，圆圆还在洗手间里磨磨蹭蹭，他让张思翰开陈述研究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