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下半年,司徒彦有了一辆铃木,但我却不再坐他的车,因为那已经是别人的专利。
她叫翁菁,平时话不多,却总是微笑对人。因为性格好,乐于助人,班里喜欢她的男生不少。
其实在他们两个人好前,我就已经隐隐有了这样的预感。
有时我回头看司徒彦,就会发现他懒洋洋地靠着窗台,专注地望着翁菁的后背,一只手拿笔在本子上不知道写些什么。
就像那天,我们看到翁菁被外校的一个男生纠缠,司徒彦撇下我走过去,对那个动手动脚的男生说了一个“滚”字。男生认识他,怕是以前就跟他有积怨,因为一句“关你屁事”,很长时间没再打架的司徒彦二话不说便将拳头招呼了上去。
日子虽然还是像往常那样,一些东西却发生了质的变化。比如,他开始对我的说教变得反感,对我时常反复挂在嘴上的冷笑话变得有些不耐烦,所以那天我趁他转头看窗外时突然去翻他堆在桌上的本子,于是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的素描画像。
他自小画画就好,那个女孩子自然被他画得惟妙惟肖。发现我翻他的东西,他脸色一变,伸手就要来抢本子。我知道他不会对我动粗,可他脸上那种维护别人的表情还是看得我生出了内伤。
男生们好奇地围了上来,继而轰叫:“原来司徒喜欢翁菁!”
翁菁刚刚和一个女同学从教室外面走进来,看到聚集在她位置上的一群人,又听到他们说的话,脸一下子火烧起来,然后转身跑出了教室。
翁菁当然也喜欢司徒彦,他那样的男生没有女孩子抗拒得了,像是一团火,总会引得飞蛾奋不顾身地靠近。
司徒彦说,他本来是不可能跟翁菁在一起的。他说他是喜欢她,但在学校他没想过要谈恋爱,我这么一闹,他就不得不把话和翁菁挑明,不然只会对她造成更大的困扰。
沈晴兰为我抱打不平,在半路上拦住司徒彦和坐在车后的翁菁口不择言地骂:“司徒你真没眼光,翁菁这个丑八怪哪一点比得上璧书!”
第二天,翁菁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来上课,沈晴兰得意地趴在我桌上说:“你看她多丑啊,早晚会被甩掉。”
明知她做得不对,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从沈晴兰当着他们的面说出那番话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司徒彦都不怎么理睬我们。沈晴兰终于说了一句明白话:“重色轻友的家伙。”
是啊,朋友终归只是朋友,是无法与恋人相提并论的。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枯死的叶子,从高空掉落,下面是一片死水,我慢慢地掉下去。
或许这就叫颓废吧,我多少可以感受到司徒彦以前的心境,可是我依旧不懂这种感觉。也许每个人都有过初恋,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懂得爱情是什么。
我说:“晴兰你信不信?我因为司徒彦而感到自卑。”我比不上翁菁,比不上她在他心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