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为了纪念

接连几日，北田晴具都不吃不喝。段飞第一次感觉到父爱的伟大，对于一个痴迷艺术，看上去将一切撒手不管的家主来说，具教的离开，意味着他之前的一切付之东流。无论是谁，北田晴具都不加理睬。

段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唤醒这个男人。

“赵范，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段飞开口道。

“请主公吩咐。”

“等明日安葬了北田具教后，你马上赶赴长沙。去找织田诗，要她带你去岳麓山。你找齐工匠，将山路修建至山顶。然后准备大量的石材在山顶。我会给你一个图，你按照图上来修建。”

“诺。”

段飞叮嘱道：“记住，此事所费钱粮你全部找今井宗久。不得滋扰他人，更不准贪污。”

赵范苦笑道：“主公放心。某定不辜负主公期望。”

第二天，是北田具教下葬的日子。段飞带领桂阳大小官员，将其埋葬在汉宁县外“剑圣冢”的旁边。

安葬了北田具教后，段飞亲自陪同北田晴具将一块石碑竖在墓前，上面书写的是：北田具教之墓。对于墓碑上写什么，段飞很是费了一番脑筋。最开始是想写“剑豪墓”，仔细想想，又改成“剑豪北田具教之墓”。涂涂改改几次之后才决定就写“北田具教之墓”，对于段飞来说，这个名字是意味着忠诚；对北田晴具来说，这个名字是一个出色的儿子。将其埋葬在剑圣旁边，也算是对其武道的一种肯定。

在回去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北田晴具突然走到段飞旁边，开口说道：“主公，我要去雾山城。”段飞惊诧地看着这个父亲――几日下来，头发已经全部花白。但是脸上吐露出一股强大的威势，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布他曾经也是一个雄主。

段飞犹豫片刻，才答应道：“好，你去雾山城帮助藤吉郎也好。不过你切忌意气用事，不要做出愚蠢的事情。一切要以藤吉郎为主。”

北田晴具应道：“知道。”

忙完北田具教的葬礼后，段飞率领骑兵赶往信贵山城――郭嘉来报，已经集结大军在信贵山城，随时可以出兵攻打武陵。\\赵范和北田晴具则各自赴任。

再一次赶到信贵山城时，往日喧闹的百姓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层的哨卡和巡逻兵。整个信贵山城的人口全部被迁移至零陵城，信贵山城现在是一个巨大的军屯所。

段飞刚一下马，蜂须贺正胜就急忙跑过来，帮忙拉住马缰。身后跟着百地丹波和前野长康。段飞看着三人，微笑着说道：“怎么了？看见我怎么这个表情？”

蜂须贺正胜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主公、我们已经知道竹中重治的事情了。那个，”犹豫了一下，蜂须贺正胜郑重地说道：“请主公相信我们！”

段飞拉着蜂须贺正胜的手，说道：“来，小六。百地丹波、前野长康，你们也来。兴霸、伯符，还有你们。”

段飞带着众人走到郭嘉那一群人前面。段飞环视一圈，说道：“说实话，我很难过，因为我失去了一个忠心的北田具教；我也很内疚，之前一直忽视某些人的忠心。很多东西，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贵。对于竹中重治的背叛，我不会再去追究任何人。我段飞做事，只求个问心无愧。现在，你们叫我一声主公，我就选择相信你们。竹中重治的背叛也不是他的本意，只能说八歧大蛇太强大。他有一个能力，就是能迷惑和族的任何人。你们也不要怀疑自己，我段飞，永远相信你们。”

蜂须贺正胜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主公，若是有一日我被八歧大蛇迷惑，请您不必留情，一刀砍下我的脑袋。”段飞拉起蜂须贺正胜道：“好了，不要这样。大战在即，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百地丹波犹豫了一会，开口道：“主公，我担心下一个目标会是我。”

短短一句话，惊得所有人都看着百地丹波，百地丹波迎着众人的目光苦笑一下，说道：“主公，其实之前竹中重治就两次试探过我。原本我以为是主公派他来试探我的忠心的，现在回想起来，原来是他自己想要诱劝我。”

段飞道：“恩，你伊贺众确实是我的得力臂膀，若是能将你收服，不光得到了一大助力，还让我的情报彻底瘫痪。如此说来，百地丹波确实是一个有价值的对象。”百地丹波闻言跪倒在地道：“请主公赐我切腹。只求主公善待我伊贺族人。”

段飞拉起百地丹波道：“别动不动就说死啊死的。现在谁也不准把这个字挂在嘴上！百地丹波，竹中重治不是想要你这个人，而是看重你的身份。他要的是整个伊贺忍者。就算杀了你，一旦选出新的首领，一样是竹中重治的目标。”

“那要怎么办？”

段飞沉思片刻道：“不是有几个将领的儿子都在你伊贺山中接受训练吗？”

百地丹波道：“孙翊、孙皎、凌统都在山中。”

段飞道：“这些人就是伊贺的未来，你要用心培养。”百地丹波点点头。

段飞道：“八歧大蛇一共能迷惑八个人。除去竹中重治，还有七个。据我猜测，各地有实力的大名应该才是他的首要目标。比如，织田信长、武田信玄之辈。现在八歧大蛇有两个头颅能活动自如，我猜测它下一步就是要控制织田信长。因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找你。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建议你找一个汉人将领，慢慢地将伊贺的领导权力交给他。当然，我知道伊贺是你的心血，这件事由你自己决定，我绝对不勉强你。”

百地丹波沉默半天，才说道：“主公，此事容我回去想想。”段飞道：“我已经派赵范去长沙城修建一个纪念碑和一条英杰路。为了纪念我们这些一起奋斗过的人。”

说着说着，段飞心中浮现了北田具教的影子。这些人都是因为背负太多，而羁绊在这个世界上。其实以他们的能力，若是抛开杂念，或许能达到真正的名将高度。

“这又有什么不同呢？”段飞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正是由于有各种追求，人们才会这么努力的活着，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抛开杂念，段飞问道：“奉孝，武陵情况如何？”

郭嘉答道：“武陵城民心不稳。沙摩柯虽然发榜安民，但是山越将领多有在城中违法乱纪者。但是沙摩柯只是稍作惩罚，因此仗势欺民之事屡见不鲜。如今的零陵城百姓，心中多有怨恨，若是加以利用，或许能成为我等助力。”

孙策笑道：“何必那么麻烦，只要主公将那霹雳车推出来，区区武陵城，自然是弹指可破。”段飞道：“伯符，记住。无论何时，我们在战略上要轻视敌人，给自己信心；但是在战术上，一定要重视敌人。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任何一次失误，可能就是你无法挽救的损失。”

郭嘉帮腔道：“不错。霹雳车太过笨重。若是敌军全力冲击，霹雳车定然避让不及。子阳已经在想办法增加射程。不过沙摩柯素来勇猛，麾下还有几千番军。据说冲锋时迅捷堪比骏马。如此一来，武陵之战恐怕没有零陵之战那么轻松。”

段飞道：“还有柳生家，这个家族以剑道著称。尤其是柳生宗严，其武勇不在北田具教之下。武陵城四周地势崎岖，不利骑兵突击。因此决定胜负的还是步兵和弓手。”

郭嘉道：“主公，那沙摩柯乃武陵五溪番王。酉阳县附近乃是其根本，不若主公派精兵，先攻取周边县城，然后攻打酉阳。沙摩柯得知消息，定要派军出城。只需百地丹波带领忍者在武陵城周边埋伏，跟随敌人援军。以有心算无意，吾定叫其援军有来无回。”

甘宁道：“可是武陵地形复杂，若非当地土人，恐怕难以知晓地理。纵然我们能探知敌人行踪，恐怕难以伏击成功。”

郭嘉笑道：“兴霸有所不知，当日主公在三好长庆家获得三名金旋军士，如今已经在我军中效力。不但将武陵城情报一一告知，其中那名都伯还是当地土人，熟知地理。而且蒋公琰得知主公要攻打武陵，特地向主公推荐了一名人才。”说着，从身后拉出一个青年，虽然不是十分英俊，却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看见段飞不卑不亢地行礼道：“潘?见过主公。”

郭嘉继续说道：“潘承明是蒋公琰表亲，武陵汉寿人。自幼好学，为求学而在熟知武陵地理。前日绘得地理图，详细标注了武陵各县地理。”

“潘?？”段飞思索着：“好像听过这个人。”郭嘉知道段飞心思，悄悄说道：“潘?就是那个演义中记载，荆州陷落时，投降吴国的蜀臣。”

一说到这，段飞猛然想起，以前高中时，同舍里有个兄弟，两人同是三国爱好者，又互相不服气，经常为了点小事争吵。正是在这个兄弟的影响下，段飞才阅读了《三国志》。有一次辩论时，那兄弟就曾经说道：“演义中妖魔化了很多人，不光主角，还有很多配角。比如蜀臣潘?，演义上就以一个‘叛徒’的名义，一笔带过。其实历史上的潘?清正严明，还善于治理。是一个难得的大才。”

想起了自己青春年少的激狂，段飞再看看眼前的这些“古人”，一个个都是年轻有为，二十刚出头，就承担着一方百姓的命运了。段飞提起精神，笑着招呼道：“走！都打起精神来！今日好好休息！明天，那里就是我们的！”

段飞单手平举指着北方，那里不光有武陵城，更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大都市――长安。

(这几天忙着新店开张，可能会拖欠个一两天，请大家原谅。不过我一定会补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