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慢慢吃慢慢喝，我陪你！”

他们继续吃菜，继续喝酒。她告诉他：她从没吃过这么合口味的菜。从小是吃妈妈做的生鲜清淡的家常便饭长大，北京四年大学生活逼迫她适应了北方人的咸重口味，也学会了喝酒。接下来的三年美国留学，她的口感几乎*不羁，适应了南北中西的酸甜苦辣。她还说她是在大二开始了感情生活，和一个男同学同居，很少自己动手做吃饭，大多时是在外面吃。即便有时候新鲜劲来了自己做饭，也不讲究饭菜质量，做熟能吃就行。

她说这一辈子用三分之一的时间吃过了世界上各种各样的快餐。

她大口大口吃得坦然，大大咧咧说的也真诚，两杯酒没喝完，就把面前的一盘四味五彩鸡丁给消灭了，然后笑盈盈地把空菜盘推到沈文韬面前，调换了木须鱼片过去，吃得忒放肆。

趁着黎桂芳神采飞扬地讲话的时候，沈文韬近距离看似不经意却是很仔细地打量了她。她的肤质很白，身段也高挑，短发染得似黄非黄，眼睛大得让人不敢与之对视，鼻梁挺拔，鼻翼圆润，唇线细腻分明。穿的是无袖白底浅红细花色连衣裙，领口开得很低，胸围处紧匝匝的显得很丰满，把*挤束得象要从开领间爆裂出来了。他不敢再放纵自己的眼睛了，连忙纠正了视线。

黎桂芳酒入心腹，滔滔不绝。

她告诉沈文韬，她自己都不知道儿子托尼的父亲是谁。在纽约，她被四个男人拖到车里*了一个夜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突然*特别地旺，很随便地邀请男人过夜，让*把为人自尊焚烧得荡然无存，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怀孕那个月的排卵期里，她先后主动跟十多个外国男人睡过觉，每天都想做，越做越兴奋，直到肚子里的小孩快生了，她还打电话找男人来做。可是刚刚生完小孩，她突然就感觉性特别肮脏，心理上开始厌恶性、害怕性、逃避性……

沈文韬听天书一样给惊呆了，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样一个高学历的不免为她熬过这么些年漂泊的生活、受过这么多的磨难，顿时心生怜悯。

总算吃完了，黎桂芳满面红光，兴致盎然。

沈文韬为自己居然能让一个情感空寞的女人吃一顿快乐晚餐，心里感到莫大的安慰。

沈文韬帮忙收拾餐厅厨房的餐具，在卫生间洗了手刚要回头时，黎桂芳从背后抱住了他。

“我想跟你*，你想做吗？”她问得轻盈，搬过他的身体看着他的眼睛。

“想。我……是想要的，只是心理上没有恋爱的感觉作铺垫，调动不了**，好象有障碍。”沈文韬坦然地说。

黎桂芳惊奇地看着他：“是阳痿吗？”

“应该……不完全是。”沈文韬真诚地说：“就象你刚才说生过小孩后的状况一样，我心理上一直都在逃避……但有时也会有**，我又懒得去损耗自己，冲个凉水浴就平息了。”

“为什么会这样子，是婚姻有隐情吗？”她动手帮他解开衬衣扣：“让我帮你恢复，好吗？”

他仰起头闭上眼睛做深呼吸，任她在他身上抚摸，片刻后他推开她：“对不起，今天不能，我没有这样的心理基础！”

她抬头望着他，在他唇上吮吸，把吻移落到他的胸脯上嘤嘤地哭了：“你是觉得我脏，对吗？”

他被她的哀怜揉得心碎，托起她的脸，吻她，吻得很深很深。

良久，他说：“性，能让人充满激情，享受快乐，也能消磨人的意志和热情，甚至扼杀人的整个精神世界，我想我们不能，至少现在不能，好吗？！”

黎桂芳没有抬头，红着脸牵着沈文韬的手从卫生间出来，在沙发上坐下后，又帮他把衬衣扣子一颗一颗地扣好：“我明白了，你心上的伤痕一定不比我的浅。有了你的吻，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有什么要我替你捎回去的吗？”

沈文韬心里“咯噔”一下，眼神空洞而迷离地看着黎桂芳。

“忘了？我明天就要去你的家乡了。”

“听话，千万不要去触摸我的伤口，好吗？”

“拜访都不行吗？”

沈文韬坚决地点点头：“知道癌吗？病变中的肿瘤！”

“哦，这样啊，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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