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道,张国柱何才生几人一早就聚在别墅里,静待油库传来的佳音。果不其然在早上8点左右爆炸声如约而至,几个人兴奋的欢呼跳跃,张国柱打开几瓶事先预备好的茅台酒,也不管大清早不适合饮酒,就和众人喝了起来,刘梅一见眉头一颦,笑着摇摇头又到厨房里端来一些咸鸭蛋,花生米一类现成的酒肴,张国柱见刘梅这么善解人意,加上心里高兴,也不顾有没有外人,上前搂着刘梅就亲了一下,羞得刘梅顿时涨红了脸,一把推开张国柱扭头跑进卧室里锁上了门,惹得众人是哈哈大笑。
按下他们怎么庆贺咱们暂且不提,单说说日军警备司令沟口大佐,沟口大佐昨夜为了侦缉队新队长的事情,忙活了一宿。凌晨的时候终于从一干候选人中,挑选出了一个比较满意的人选,这时副官平治少佐又送来明天报纸的新闻稿,沟口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仔细的审查了一遍,见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圈阅通过了,喝了两口浓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又打开桌上的一堆文件看了起来,应该说抛去沟口是个日本军人的身份,他本人来说还是个很勤奋的人,自第一次大战开始,从一个小兵一步步提升到了大佐的位置,这和他个人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只是他已经被日本军国主义的思想毒害了太久,已经变得麻木不仁不可救药了。
沟口又批阅了一会文件,看看天色已经微微泛亮了,这才放下笔到了沙发,也没脱衣服就躺下了,寻思眯一会等天大亮了,自己才起来接着工作,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灭亡也随着天亮的到来进入了倒计时。
到了早上八点刚过五分,站在办公室外的副官平治少佐,正在考虑是否让长官再睡一会,自己再叫醒他的时候,就见司令部的西面一道耀眼的红光冲上了云霄,突然照亮了整个天空,紧接着传来一声地动山摇般的巨响,震耳欲聋,自己的心脏似乎都要被震出来,司令部坚实的水泥地面都被震得簌簌发抖,顶棚顿时落下一阵呛人的尘土。
平治少佐在第一时间就一个标准的前扑姿势,卧倒在房间门口,可巧沟口大佐此时已经起来了,正要拉门出去,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往前打了个趔趄,一只脚正好踩到了趴在门口的平治少佐的脖子上,沟口上了几分年纪,正是发福的年龄,虽说个不高可也有170斤挂零,这一趔趄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右脚上,加上沟口脚上穿的又是厚底的军靴,耳轮中就听见咔吧一声,平治少佐的脖子当场就被沟口给踩断了,平治少佐连声都没吭,就死于沟口的脚下,与此同时沟口也被平治的身体绊了个狗吃屎,由于事发突然沟口没有防备,身子往前一扑也没个保护措施,结结实实地脸朝下戗在地面上,沟口就觉得鼻子嘴里传来一阵巨痛,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卫兵们听到爆炸声,在一阵慌乱之后,也发现了倒在了办公室门口的沟口和平治二人,急忙过来抢救,一看平治少佐已经呜呼哀哉了,脑袋滴沥啷当地直打晃,知道是脖子断了但不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另外有人扶起沟口大佐,一看满脸是血也是不醒人事,试试脉搏还有跳动,连忙将沟口抬进办公室,命人喊军医赶紧来抢救,军医一听是最高长官受伤了,不敢怠慢跑步来到了沟口的办公室,近前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见沟口的面部已经全戗平了,血糊糊的分不清五官,一诊断发现沟口的鼻子已经粉碎性骨折,满嘴的牙除了后面几颗后槽牙,其余的全部掉了,舌头也断成了两节,军医费了好半天的劲才从沟口大佐的嘴里把那一节断的舌头取了出来,否则沟口就要被自己的舌头活活憋死,可就这样军医也不敢说沟口就能活了,因为沟口的舌头已经断了,要知道那上面可是有动脉血管的,因此军医在沟口的嘴里塞了一块纱布,找来床单给沟口盖上,命人赶紧送往医院。
此时警备司令部的二把手野比中佐见沟口大佐迟迟没下楼,以为沟口昨夜回家去了还没有上班,因此集合起队伍,准备赶赴事发现场,根据爆炸时产生的大量烟雾和火光,野比知道是油库发生了爆炸,也是感到事情很棘手。刚一起身突然感到心里一阵的恶心,眼前也是一阵阵发黑,知道心脏病要犯,吓得野比急忙吞下几颗药丸,休息了片刻,这才一挥手就要出发,这时发现一些卫兵抬着一个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好像伤的很重,野比近前一看不认识,就问卫兵这是谁,卫兵连忙告知受伤的人就是沟口大佐,还说平治少佐已经毙命了,野比闻听是大惊失色。
油库不知道什么原因爆炸了,警备司令部的最高长官和副官一个受了重伤,一个死了,莫非是国民党军统搞得大规模破坏行动,想到这里野比中佐越发的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当下命令自己的手下抓紧时间送沟口大佐去医院抢救,自己跑到楼上拨通了济南宪兵司令部龟田少将的电话。
此时的龟田少将正在司令部的小客厅里会见一位重要的来宾,一位来自北平日军特高科的高级间谍船越洋子,船越洋子这次到了济南,正是为了前一阶段在天津宪兵队失踪了一个大尉的事情而来的。
原来天津宪兵司令部发生爆炸以后,一直没有调查出是什么原因,因为大多数人都在那场爆炸中死亡了,北平的谍报组织特高科通过门口卫兵的口述,在排除内部人失误引起爆炸的的情况下,怀疑是国民党军统的一次有预谋地刺杀活动。因此派出了经验丰富的船越洋子来调查此事,船越洋子虽说是个年轻女人,可已经是特高科里的元老,时任北平特高科第三课的课长,同时也是大特务头子土肥原贤二的得意门生,在名气上仅次于赫赫有名的川岛芳子,因为她常年和军统打交道,取得过不俗的战绩。于是被总部派来调查此事。
船越洋子到了天津后很快就查出事发当天,有一个叫鸟山一仁的日本商人,到过宪兵司令部,而且自他进入后不久宪兵司令部就发生了爆炸,通过调查船越洋子很快得知了鸟山一仁和三井少将的关系,又得知当天是三井少将的寿诞之日,而且事发当天,三井少将曾排宪兵队里的大雄康夫大尉和两个卫兵去了鸟山一仁的家里,可下午只有鸟山一仁一个人到了宪兵司令部,听说还是酩酊大醉。
据卫兵回忆说抬进鸟山一仁的时候,还有一个手提箱一起送到了司令部二楼,船越洋子接着在爆炸现场发现了一小块炸碎的木箱残片,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究竟来,只是知道炸药就装在这里面,然后被引爆的,箱子的出处确实查不出来。唯一可以断定的是,这个箱子就是鸟山一仁带进来的,至于鸟山一仁的作案动机却是不知。
正在船越洋子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从济南宪兵司令部传来消息,说在济南发现了一个冒称天津宪兵队大尉的军统特工,可惜已经被他逃走了,通过描述极像失踪的大雄康夫大尉,船越洋子不敢怠慢连夜赶到了济南,通过调查发现此人不是大雄康夫,只是个头有些相似,令人惋惜的是见过张国柱庐山真面目的两个日本军官,一个军曹长,一个小队长都死于非命。幸好听说侦缉队的几个人也见过那个特工,于是船越洋子将几人找了过来,根据几人的的回忆,船越洋子有了一份对方的画像。
只是她不知道,由于当时在火车上张国柱大喝一声后,几个人一听对方是日本人吓得连头都没敢抬,因此对张国柱的印象极为模糊。此时描述起张国柱的样子也是天马行空,乱说一气,现在这幅画像看起了一点都不像张国柱,倒是有几分京戏里的张飞的样子,船越洋子自诩为中国通,可惜戏曲看的太少,否则定会看出几分端倪。要是她知道了真相,非亲手杀了几人不可。
通过详细的调查笔录,船越洋子对于整件事情大致有了一个推断,天津的国民党军统,在前些日子冒死从华北日军总部,偷出了一份日军平津地区的布防图,军统在那次行动中损失了不少人。紧接着大雄康夫大尉和两个宪兵的失踪,日军天津宪兵司令部被炸,导致三井少将当场毙命,宪兵队也损失了大半军官,可也认为这次爆炸是军统的报复行为,接下来军统又派了一个女特工从天津赶赴济南传送布防图,那个冒称帝国大尉的**,可能在天津时得到了大雄康夫的证件,在火车上掩护了那个女特工,二人又化妆混进了济南,不想被宪兵队不久后查觉,对二人展开了搜捕,二人这才仓皇出逃,可恨的是在追捕过程中,济南宪兵队包括大队长木村大佐在内的一个小队不幸集体玉碎,可谓损失惨重。
综合而论,所有的事件源于布防图的失窃,乃至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对于帝国来说损失不可谓不重,一切的责任应该由华北日军总部承担,至于那个冒称帝国大尉的**。船越洋子认为不过是个小人物,不值得大惊小怪。只是她没料到她的这个结论,使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尝尽了苦头,这是后话咱们暂且不提,
今天早上船越洋子见事情调查的差不多了,于是到了龟田少将的办公室告别,由于船越洋子在特高科的职位很高,龟田少将也不敢怠慢这位帝国之花,因此显得很客气,正在二人客套寒暄的时候,龟田少将办公室桌上的红色电话响了,龟田和船越就是一愣,他们知道这个电话只要一响,就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因此龟田急忙拿起电话,没有半分钟,船越就见龟田少将脸色突变,手一松电话从手中滑落下来,哆嗦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船越洋子急忙扶着龟田坐到椅子上,自己接起了电话,和对方表明了身份后,对方急切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船越洋子听完把电话重重的扣在座机上,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